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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罪,已是最好的結果。奕延并未看這些降兵,策馬入城。之前王隆應當是先派兵士攀上墻頭,再從內打開城門。往日這樣的硬攻,怎說也要折損成百上千人馬,可是今日,不過是幾具倒伏路旁的敵軍尸體罷了。士氣為之奪,還有誰能堅守城池?正面戰(zhàn)場,也早就結束了戰(zhàn)斗。葛洪親自迎了出來:“奕校尉可是擊退了援兵?”“兩千步卒,只是前驅?!鞭妊拥哪抗庠趯Ψ缴砩弦粧?,只見葛洪也是身上染血,顯然是親自出戰(zhàn)了。這么快奪下城池,倒是不愧主公的信任。“后軍還會到嗎?”葛洪并沒有問奕延是如何取勝的,他比其他人更清楚這位府君心腹的戰(zhàn)力?,F(xiàn)在最重要的,還是陽邑城的城防問題。“攻城應當暫時不會。”奕延道。他沒有追擊潰兵,為的也是把今日的戰(zhàn)況傳揚出去。得知日食落雷之后,又有多少將領,敢立刻領兵,來攻陽邑呢?葛洪心中不由一松:“如此最好。城中還有千余降兵,十幾處火情,待控制之后,就要嚴守城門。還請奕校尉回稟府君?!?/br>作戰(zhàn)任務已經(jīng)完成,下來就要固守城池了。為了避免被敵軍堵在城中,奕延立刻要帶手下人馬回轉上黨。看了眼城中有條不紊的滅火、整編隊伍,奕延微微頷首,隨著葛洪向府衙方向走去。※坐在大殿之上,劉淵只覺腦袋有些發(fā)木。昨日正旦,元會剛剛開始,就出現(xiàn)了日食。按道理說,朝廷應當有太史令監(jiān)察天象,可是漢國初創(chuàng),哪能找到這樣的高級人才。立國第二年,就這么碰上日食,實在不是什么好事。不過好在群臣乖覺,紛紛進言,說此乃晉國衰亡之招。才把氣氛挽回了幾分。但是今日,戰(zhàn)報從前線傳來。陽邑被晉軍奪回,而且是在攻城之事,發(fā)生日食,還出現(xiàn)了天降落雷的異象。這個消息,簡直就像抽了劉淵一記耳光。日蝕,陰侵陽,臣掩君之象,有亡國。這要亡的國,究竟是晉國,還是他的漢國?!“有多少人,見到了落雷?”許久,劉淵才開口問道。信使哪敢隱瞞,趕忙道:“從陽邑逃回的三百殘兵,還有當日前去援助的劉微部一千余人馬,都親眼所見。雷聲之大,數(shù)里可聞?!?/br>這樣的規(guī)模,還如何能瞞得?。吭趺绰撼怯欣?,陽邑也會落雷?上天就如此眷顧那個梁子熙嗎?!再攻上黨?奪回陽邑?只要日食化雷的傳聞不散,他手下兵將,如何敢硬拼這個佛子?!而且有這么一出,漢國又會不會遭受什么天譴,出亡國之兆?見主上面色難看,侍中王育上前一步,進諫道:“王上興兵,為的是爭奪天下。如今居離石一隅,王威未震。不如趁此機會,命將四出,定河東,一鼓南下。先克長安,再以關中之眾席卷洛陽。如此,鴻基可成!”這話的意思清楚明白。現(xiàn)在打上黨,已經(jīng)不那么符合國家利益了。與其跟駐守上黨的那位佛子死磕,不如換個方向,先打河東,再從司州方向攻擊長安。只要能拿下長安,建立基業(yè),正式稱帝,再從關中方向攻打洛陽就簡答了。這話說的妥帖,讓劉淵面上一松。不過他的性子,也相當謹慎,思索片刻后才道:“如今司馬小兒在長安附近對峙,我軍南下,會否讓河間王與東海王聯(lián)手向抗?”晉國內戰(zhàn)越厲害,越符合劉淵的利益。如果攻打河內,讓兩人心生警惕,化干戈為玉帛就糟糕了。侍中劉殷也出列道:“王上勿憂。司馬氏心思淺薄,積怨又深,未必能聯(lián)手一處。如今天寒地凍,不宜出戰(zhàn)。待到兩方?jīng)Q出勝負,再南下也不遲?!?/br>這是極為老成的主意。鶴蚌相爭,漁翁得利,兩位司馬郡王已經(jīng)打了一年,早晚要分出勝負的。若是長安被攻破,他們再搶起來,也簡單許多。長長呼出胸中悶氣,劉淵頷首:“此正乃孤之心意也?!?/br>既然強敵難克,就先從河東動手吧。河東還有鹽池,若是能奪下,自然更好。至于上黨……劉淵冷冷一笑。出戰(zhàn)即遇日食,梁子熙這個臣,掩的是漢國之君,還是晉國之君呢?第165章“陽邑城中焚毀房屋百余,還有一千多降兵,多為之前投城的晉軍?!敝淮藘扇?奕延就率部返回,還帶回了俘虜?shù)慕当?。葛洪與一千兵士,駐守在了陽邑城中。“降兵中有將領嗎?”梁峰皺了皺眉。之前他也聽令狐況說起過,投降的乃是士族出身的幾位將領,若是留這些兩面三刀的家伙,恐怕會惹出麻煩。“攻城之前陽邑出了叛亂,那些人都被匈奴人殺了個干凈?!边@是最官方的說法,實際上,卻是葛洪和他一起做出的決斷。兵卒可以留,但是投降的將領就靠不住了。萬一回頭再遇上敵人,又去獻城,真是防都防不住。梁峰一聽這話,就知是里面的內情,不由松了口:“如此便好。只是陽邑一城,如今也不算好守。城中糧草還夠嗎?”陽邑現(xiàn)在處在敵占區(qū),雖然治下還有一縣,但是想要在敵人眼皮底下耕種,恐怕沒什么希望,只能靠補給過活。真正恢復縣治,要等匈奴退兵才行吧。“糧草在戰(zhàn)火中燒了些,不過還算充足?!鞭妊哟鸬?。“如此便好?!绷悍逦ㄒ凰妓鳎瑢ι砼远螝J道,“回頭派令狐將軍前去晉陽報信。要盡快打開通道,與晉陽取得聯(lián)系?!?/br>這可是當務之急。就算司馬騰離開了并州,這個州的治所和行營,也依舊在晉陽。只有盡快打通消息網(wǎng)絡,與城中守軍取得聯(lián)系,才方便之后行事。這個任務,交給出身并州豪強的令狐況,再合適不過。段欽心思通透,立刻點頭:“主公放心,如今在晉陽駐守就是令狐將軍的從叔。不過如此一來,得勝的消息,也要上報東贏公了。”這種大事,想瞞也瞞不住的。梁峰一哂:“如此大勝怎么不告知朝廷?只是長安那邊戰(zhàn)事兇急,東贏公未必會回轉并州?!?/br>只勝了一仗,說不定下來還會面對什么局面。司馬騰就算再長出個膽子,也未必會回來。但是一戰(zhàn)不會,若是多大幾次勝仗呢?一旦并州安定下來,怕是立刻要有人跑來摘桃子了。這簡直就是個前狼后虎的難解之題。劉淵自然是敵人,司馬氏也未必是朋友。加之日食這么個奇葩戰(zhàn)例,他的日子恐怕會更難熬了。但是做都做了,梁峰也不會現(xiàn)在來糾結,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