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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飛矢彈雨,匈奴步卒發(fā)起了強攻。他們畢竟經(jīng)歷過無數(shù)惡戰(zhàn),早已有一股悍不畏死的兇煞之氣。陣亡過半?死傷無數(shù)?他們的任務(wù),就是克敵!帶著這股悍不畏死的氣勢,匈奴步卒壓了上來。弓弩雖多,畢竟數(shù)量有限的,最后一輪射必,孫焦大聲吼道:“擊鼓!”上黨軍中,鼓聲響起。那些持盾的漢子退讓開來,露出了其后的軍陣。那是兩千五百持槍兵士,是他們主帥口中的“可戰(zhàn)之兵”!“殺!殺!殺!”暴喝聲,從那些手持長矛的人口中迸出!那紋絲不動的槍陣,開始動了。每一排,每一個,都是同樣的動作。踏步,舉槍,刺!一排之后,還有一排,延綿無窮,就像洶涌的海浪,沖刷而上!沖破了彈丸的封鎖,躲過了奪命的飛羽,匈奴人拼死來到了陣前,卻被這山巒一般,海嘯一般的軍陣攔了下來。個人的勇武,如何能抵擋千軍之勢?而rou搏的白刃之戰(zhàn),更是比那些摸不著,觸不到的箭弩讓人膽寒心驚。狹路相逢,勇者勝!那一聲聲直沖云霄的喊殺聲,終于擊潰了匈奴人殘存的勇氣。開始有人轉(zhuǎn)身,向著自家陣營跑去。有了第一個,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在上黨軍踏出第十五步時,匈奴陣型崩潰了!僅存的那些兵將開始轉(zhuǎn)過身,用比來時更快的速度,向回跑去。坐在馬上,劉聰只覺目眥欲裂!短短一刻鐘,沖陣的一萬三千人,就被打了個七零八落。即便是遇到拓跋鮮卑,他們也從未敗得如此之慘。區(qū)區(qū)一個上黨,怎會如此?還要打嗎?這個問題,非只劉聰在想,更在剩下那七千兵士心中不停翻滾。面對如此可怕的軍陣,他們?nèi)绾文苴A?而這時,對面的鼓聲停下了。那狂瀾一般的軍陣,像是一瞬變的風(fēng)平浪靜。沒有了鋒芒外露,沒有了險惡殺機。回到了最初沉默到讓人側(cè)目的模樣,就像倒在面前的上萬尸體,都跟他們無關(guān)一般。劉聰只覺渾身寒毛都炸了起來。他打不贏了!沒人能勝這樣行令禁止的可怕隊伍!對于這樣的陣型,唯有更大規(guī)模的騎兵夾擊,才有勝算??墒悄俏迩лp騎,在劉曜手中。“保持陣型,先撤軍?!鄙钌钗丝跉?,劉聰下令道。是了,他們必須先撤了。士氣已經(jīng)消散的一干二凈,又找不到突破敵陣的辦法,除了撤退,別無選擇。不論是撤到涅縣,還是聯(lián)系劉曜一起對敵,都好過留在這里空耗兵力。劉聰是個實實在在的熟讀兵書,能領(lǐng)大軍的良將。因此,他懂得如何取勝,更懂得如何面對敗陣。可是父王給他的兵馬,不容再失了!聽到主帥命令,不少兵士都松了口氣。沒誰想要留下了跟這樣可怕的敵人硬拼。撤吧,撤到足夠安全的距離,再重整大軍!匈奴大軍拔營,向后撤去,就連這撤退都井然有序,沒有留下任何空隙。劉聰死死盯著面前軍陣,想看他們會不會銜尾追上。誰料那群兵士就跟化成了石雕一般,依舊紋絲不動。他們應(yīng)該不會追上來了吧?投石機不便運送,沒有了這個大殺器,這群人又如何能夠防御?當最后一批兵士也轉(zhuǎn)過方向,緩緩離開西漳坡,劉聰終于輕輕舒了口氣。行了,只要能順利撤退就足夠了……誰料這口氣還未出完,一陣馬蹄聲響了起來。如同急雨敲打著地面。遠方,劍光閃爍,煙塵如云。糟糕!劉聰猛地勒住了馬韁:“列陣!有敵伏擊!”作者有話要說: 用投石機發(fā)霰彈是古代就有的戰(zhàn)術(shù),不過沒人跟梁少這么打得準又專門做子彈。第156章這隊騎兵是從哪兒來的?!在開戰(zhàn)之前,劉聰特地僻出后軍,派遣斥候,就是為了提防偷襲。對大部分將領(lǐng)而言,最好的偷襲時機,是在兩軍對壘時。一支出其不意的偏師,足以使得陣腳大亂。深入敵境,劉聰怎會掉以輕心?誰料斥候壓根就沒見到伏兵的影子,這么一場惡仗,也未出現(xiàn)一人半馬,sao擾大軍側(cè)腹。故而劉聰才會選擇撤軍,盡快離開敵人的攻擊范圍。可是誰曾想,剛剛撤退,伏兵就來了。還是一支騎兵!損兵半數(shù),又是敗逃,士氣已經(jīng)落到了谷底,就算晉軍騎兵向來疲弱,也不是好對付的!劉聰眼中幾乎冒出火來,卻也不肯束手待斃,厲聲吼道:“刀盾手結(jié)陣!攔住他們!”此刻再列隊輪射已經(jīng)來不及了,最好的法子就是用盾阻上一阻,隨后利用人數(shù)差包圍敵騎,逐一殲滅。就算新敗,他依舊有近萬步卒,而對方只有區(qū)區(qū)一千騎,能奈我何?這指揮沒有半點紕漏,刀盾手迅速結(jié)陣,守住正前方,側(cè)面則用長槍把守。不論是硬攻還是掠其側(cè)翼,都不可能沖破這道堅墻。然而那支騎隊沒有絲毫停頓的意思,反而加快了速度,飛也似的撲了上來。在他們手中,長長槍槊撕破烈風(fēng),發(fā)出如雷呼嘯。“馬槊?!”劉聰驚呼出聲。直到此刻,他才看清對方手中的兵器。那是一桿桿長約丈八的長矛,專為騎將所用!可是馬槊昂貴無比,一支就要耗時三年,成功率尚且不足四成,除了世家,根本無人能造的起。加之槊身沉重,非猛將不可用,怎么可能配備出一支千人的持槊大軍?容不得他多想了。轟隆巨響,群馬撞上了盾陣,讓人牙酸的木裂之聲隨即響起!只見那些騎將手中的長矛紛紛斷裂,只是一擊便折,哪里會是馬槊?然而一擊,足夠了!人墻被撕裂了,馬匹巨大的沖擊力全數(shù)借由木槊落在了盾上,足以讓任何持盾者站立不穩(wěn),有些木槊甚至挑中了盾后的兵士,一擊就腸穿肚爛,沒了生機。任誰都攔不住這樣的可怕進攻,好不容易結(jié)下的陣營,被撕開了一角。那些騎士立刻扔下手中的斷槊,取刀殺了進來。本就是馳馬而行,又有尖刀利刃開路。一路上,血花紛飛,慘叫不絕。宛若虎入羊群,所過之處凈是殘軀!“攔??!攔住!”劉聰高聲怒吼,催馬上前阻擋。然而敵人狡猾無比,并未與中軍接戰(zhàn),而是斜刺里殺了出去,毫不費力洞穿了密實的陣營,從陣頭殺至隊尾,帶著無數(shù)人命,沖出了包圍。整個軍陣,被撕成了兩半!這是騎兵最有效的攻擊了,往常只有匈奴人如此驅(qū)趕敵人,撕裂敵營。何嘗遇到過同樣的打法?可是那些敵騎老練的讓人發(fā)瘋,似乎他們本就是生在馬背上一樣,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