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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壺關(guān)和白陘中的兩個關(guān)隘各有五十名守兵,還有三百匈奴精騎去了太行陘,已經(jīng)走了兩日?!?/br>什么?兩日足夠那隊匈奴人逼近太行陘了!奕延雙拳一握,沉聲道:“當(dāng)即刻攻下壺關(guān)和其他兩關(guān)!”如今派追兵已經(jīng)來不及了。不如盡快拿下被匈奴人控制的城池,再圍堵對方騎兵,方才是上策!果真跟自己不謀而合。梁峰笑道:“我已經(jīng)讓張和帶令狐都尉去收復(fù)城門了,等到潞城安定之后,他便會帶兵到壺關(guān)城外叫陣,激起城內(nèi)守兵造反。你則要帶隊前往白陘,闖關(guān)拔寨!”奕延一聽就明白了主公的意思:“屬下會帶人前去,一日之內(nèi)定當(dāng)克復(fù)!”他的語氣并不激烈,態(tài)度也不甚緊張,但這并非是輕敵,而是胸有成竹,不畏這點艱險。梁峰滿意頷首,這才是他訓(xùn)練出的精銳。“不過此行也要小心,這次帶來郡城的人手畢竟較少,容不得半點疏忽。等到兩城克復(fù),便留些人手守城,其他人盡快趕回郡城?!绷悍宸愿赖馈?/br>“屬下明白?!鞭妊营q豫了一下,進言道,“亂黨已除,還請主公沐浴更衣,稍事休息。”梁峰挑了挑眉,估計他身邊,也就只有奕延敢這么進言了。不過剛剛挾持嚴(yán)籍那短短幾分鐘時間,確實用力過猛,腰背已經(jīng)酸痛的可以,再加上渾身染血,實在不成個樣子。會見令狐況這樣的軍人還無妨,等會召見太守府官吏,可就不太妥當(dāng)了。只是思量片刻,梁峰就頷首道:“把二堂收拾出來,我就暫時在那邊落足吧。”太守府分三堂,正堂是大殿,用于平日的公務(wù)處理。二堂是小殿,環(huán)境雅致,可以接待上官。后堂則與后宅相距不遠,偏私人性質(zhì),一般用于太守與幕僚們商議事務(wù)。之前嚴(yán)籍就住在后堂,不過現(xiàn)在這里一片血糊糊的,顯然也不能住人了。奕延立刻吩咐了下去。有了這場襲殺,那些太守府中的奴婢哪個還敢怠慢,連忙著手準(zhǔn)備。奕延則攙扶著梁峰,小心翼翼向二堂走去。浴桶擺在了二堂的偏廂中,除了撒上花瓣的熱水外,還有兩個瑟瑟發(fā)抖的侍女。奕延看都沒看她們,直接把人趕了出去。檢查過房間內(nèi)外,他除去外衫,又洗干凈了手上污跡,親自試了水溫,才拉過屏風(fēng),迎梁峰入內(nèi)。非常時刻,梁峰自然也理解奕延的謹慎,信手脫下了被血污弄臟的衣衫,他坐進了浴桶之中。溫度簡直合適至極,又為了消弭血腥味,加了少許香料,聞起來清新怡人。舒舒服服癱坐了一會兒,梁峰才拿起一旁的澡藥搓洗起來。現(xiàn)在可不是悠閑泡澡的時候。干脆利落的洗掉了身上的血污,又草草沖了沖長發(fā),梁峰便想起身。然而還未站直,他身形一晃,又跌坐回了原處。差點被水嗆到,梁峰暗道糟糕,小腿抽筋了!這種疼痛他相當(dāng)熟悉,但是再熟悉,也不好受,特別是如此狼狽的坐在浴盆中,連個伸腿的地方都沒有,簡直要了老命。然而還未等他緩這陣,屏風(fēng)嘩啦一聲被拉開了,那雙藍眸出現(xiàn)在面前。“主公!”見到梁峰忍痛皺起的眉頭,奕延大步上前,也不顧浴桶中的水,彎腰把人抱了出來。沒想到對方會直接上手,這么光溜溜的被人抱出來又太過尷尬,梁峰咳一聲:“不妨事,只是腿抽筋了。”像是這時才察覺不妥,奕延電閃也似的把人放在一旁的小榻上,轉(zhuǎn)身扯下掛在屏風(fēng)上的布巾,為梁峰遮住了身體。退后兩步,他跪在了對方腳邊,低頭道:“主公傷的是那條腿?”“呃……右腿……”梁峰剛想說自己扳一下就好,誰料奕延已經(jīng)伸手按住他右腿的膝窩。只是在腿筋兩邊揉了兩下,還在微微抽搐的小腿就停下了抖動。隨后奕延一手扶著他的腳踝輕輕扳動,一手順著腿肚揉按起來。腿肚抽筋本就讓人酸痛難耐,更別提揉開時那種讓人頭皮發(fā)麻的感覺。梁峰咬緊牙關(guān),才勉強忍住了悶哼。不大會兒功夫,小腿就開始恢復(fù)了知覺,隨之而來的,則是那只寬大粗糲的手掌貼在rou上的觸感。只是被這么揉了兩下,梁峰就忍不住想要收腿,掙了一掙卻沒有掙開。那只火熱的手掌依舊執(zhí)拗的揉著腿肚,讓人躲避不得。這感覺,有點奇怪。梁峰咳了一聲:“行了,已經(jīng)沒事了?!?/br>奕延卻又仔細推動了一下他的腳踝,確定腿肚的經(jīng)絡(luò)沒有再糾成一團,才放開了梁峰的小腿,俯身道:“屬下冒犯了。若有下次,還請主公量力而行。”這話可是直諫。梁峰又打量了他片刻,突然伸出手臂:“自然沒有下次了,扶我起來吧。”奕延立刻攙住了他的手臂,把人扶了起來,又取過干凈的中衣,披在了對方肩上。那動作自然而然,又體貼利落,沒有半分多余。直到此刻,梁峰才漸漸放下心來,看來都怪嚴(yán)籍那個死基佬,讓他看誰都有些古怪。披上中衣,梁峰打量了一眼對面已經(jīng)濕了半身的家伙,搖頭道:“你也去換件衣服吧,秋日天涼,別受寒了。”“屬下無礙,還請主公快些擦干頭發(fā)?!鞭妊硬]有離開的意思,而是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這時就顯出身邊有侍女的好處來了。不過深知在健康問題上,想偷懶躲避是不可能的,梁峰最終還是笑著搖了搖頭,在外面的軟榻上坐下,打散了濕法。在他身后,奕延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氣。看著那頭垂至腰際的烏發(fā),他閉了閉眼,終于拿起布巾,輕輕擦拭起來。第117章攻堅馬蹄聲疾若奔雷,三百駿馬整齊列陣,一路疾馳。匈奴騎兵向來訓(xùn)練有素,更何況是王庭精銳。就如一股漫卷的烏云,揚起大片灰塵,向著遠處的城關(guān)駛?cè)ァ?/br>這支騎兵,從潞城出發(fā),只是兩日,便抵達了太行關(guān)。這里是扼守太行陘的要道,只要拿下太行關(guān),便能再扼住一條從司州通往并州的道路。而太行關(guān)本身也非什么堅城,若是從司州方向前來,關(guān)隘置于陘道之上,可以說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但若從并州方向攻打,不過只是個小小城頭而已。自然不難攻克。然而真正開始攻城時,帶隊的千騎長劉猛才發(fā)現(xiàn),這個關(guān)城與自己想象的截然不同。匈奴騎兵攻城,尤其這種小城,向來是用騎射掩護步卒,向墻頭發(fā)起進攻。潑天箭雨能讓墻頭的兵士無暇顧及攻城之人,而來去迅捷的騎兵又能及時躲開對方的還擊,處于不敗之地。帶著如此強軍,劉猛自信能用幾波箭雨撬開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