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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俗。加入部曲之后,很快就被弈延選中,當上了伍長。不過他心氣相當高,在熟悉了cao練規(guī)程后,覺得這些也不算太難,就開始打起了“隊正”的主意。帶五人算什么,能夠指揮二十人同進同退才算厲害呢。因此在觀察了好幾日之后,他最終決定,跟弈延比一比箭法。之前他不是沒想過比槍,但是練了幾次,孫焦就發(fā)現(xiàn)這法子恐怕不行。明明同樣是長槍,弈延的槍總是能快如雷霆,兇狠的躲無可躲。萬一人家公報私仇,不小心被戳一槍,絕對是活不下來的。于是,孫焦就把注意打倒了弓箭上。射箭本就是孫焦的拿手絕活,兼之弈延會在休息的時候喜歡獨自練箭,看起來力道還算不錯,準頭卻差的老遠,比他的箭術差多了。有了這么個念頭,到了今日,他終于站出來約戰(zhàn),還是專門調了這種休息時間。想來只要弈延要點面子,就不會拒絕。瞥了他一眼,弈延淡淡道:“你先?!?/br>這是答應了?孫焦立刻來了精神,弓弦連拉,嗖嗖嗖三支箭射了出去,正中百步開外的草人胸口。新?lián)Q的草人,正是結實的時候,箭矢居然也能射入小半,看來力道很是不錯。孫焦放下弓,揚了揚下巴:“這箭法可還使得?”練箭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別說是普通農戶,就算是真正的軍士,也罕有箭法出眾的。這一手,確實足夠賣弄了。然而弈延看都沒有看他,拉了拉手中弓弦,站定身形引弓搭箭。他的弓也是一石硬弓,但是滿弦之下,長長羽箭如同白虹貫日,哚的一聲釘入了草人兩眼之間。這一下若是射偏分毫,怕是會滑脫箭靶??墒悄羌差澏嘉搭潱苯記]入了稻草之中,緊接著第二支、第三支皆是如此,分毫不離,釘在了不到一枚銅錢大小的方寸之中。三箭過后,圍觀的人群里爆出了一陣喝彩,更有幾個羯人笑著道:“姓孫的,別傻了,隊正可是慣用左手的啊?!?/br>孫焦張大了嘴巴。什么?慣用左手?他怎么從沒見過弈延用左手,不論是cao練還是私下練箭,他都是用右手??!旋即,孫焦的臉色又變白了些,冒然挑釁又慘遭落敗,隊正會如何收拾他?抹掉他伍長的頭銜,還是革出部曲?誰料弈延并沒有責罰的意思,開口道:“你們伍,多掃一輪茅房吧?!?/br>營地旁專門建了個簡易茅房,供他們統(tǒng)一如廁,順便積肥。每隊七日,輪換打掃茅房,保持清潔。這活兒人人都不愛干,不過真算不得什么大事。眾人不由一陣哄笑,孫焦?jié)q紅了臉,嘟囔道:“掃就掃,誰家沒用過農肥啊!隊正,若是我下次勝了呢?”“你可以試試看?!鞭难恿滔逻@句話,板起了面孔沖圍觀的兵士們喊道:“合集,開始cao練!”這可比預定的休息時間短多了。然而一聲令下,連半個敢于頂撞的人都沒有,眾人慌忙站到了自己該站的位置上,端槍挺胸,等待下一輪演練。※一天cao練下來,弈延照例先去河邊沐浴,洗干凈了滿身灰塵汗水,確定身上再無半點異味之后,他快速換上干凈衣衫,向著內院走去。這些日子,部曲cao練的愈發(fā)勤了。不過由于伙食給的足,每日都有雞蛋,時不時還有魚湯或是rou湯解饞,大伙兒吃的精神煥發(fā),體力也漸漸跟了上來,晨跑基本一刻多一點就能跑完,已經(jīng)沒有拖到兩刻鐘的人了。有了精神,這些家伙的腦袋也開始活泛起來。像孫焦那樣的,他這些日子遇上了不只一次。不過弈延覺得這不算壞事,營伍之中,有勇力有膽氣才是關鍵,而且現(xiàn)在他們只有長槍兵,總不是個事兒,也許該問問主公,要不要組建一隊弓手?走進房門,一陣濃烈的艾草味鋪面而來,弈延猛的睜大了眼睛。只見半遮半掩的帷幕間,梁峰半裸身軀,伏在榻上,姜達坐在他身側,手持長針,輕輕一捻,便刺入脊背。那針足有一寸,大半都沒入了體內,光是看著就覺得疼痛不堪。然而弈延胸中的怒火騰地燃起,又很快被強行壓住,因為他看到了綠竹正跪坐在一旁,雙手捂著嘴,哆哆嗦嗦一副要看又不敢看的樣子。這是在治病。弈延咬緊了牙關。這必然是治病,否則綠竹不會就這么看著,否則主公不會任那個姓姜的施為。但是再怎么告誡自己,他仍舊忍不住怒視著姜達,以及他手中讓人頭皮發(fā)麻的長針。床榻里,突然傳出個含混聲音:“弈延,cao練結束了?”這聲音,立刻喚回了弈延的理智,他快步了過去,低聲答道:“主公,練完了?!?/br>“嗯,去一邊坐著,等會就好。”梁峰并沒有扭頭,淡淡吩咐道。只是兩句話,弈延身上四溢的殺氣就淡了。好不容易盼到了伴兒,綠竹眼淚汪汪的扭過頭,連話都不敢說,可憐巴巴指了指身邊。弈延也沒反駁,兩步走到了綠竹身邊,老老實實跪坐下來。那種鋒芒在背的感覺終于消失不見,姜達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問道:“子熙感覺如何?”“有些酸脹,不過無甚大礙,季恩盡管放手施針?!眱扇四挲g相仿,雖然身份有差別,但是梁峰并不在乎,早就換過稱呼。姜達點點頭:“溫針初時會有些脹痛,過些時候會變?yōu)槁榘W,一定要靜心忍耐,不要亂動?!?/br>說罷,姜達又拿起一根長針,在燃著的艾條上溫養(yǎng)片刻,刺入了下一個xue位。按道理說,初次施針,還是刺的背后xue位,再怎么有心理準備,患者肩背也會有些僵硬,不好下針。然而身側這人卻完全沒有緊張,就像伏在榻上假寐一樣,放松自然,讓他下針也順利了幾分。有了這么位配合無比的患者,姜達的動作也流暢了許多,不大會兒功夫就把針全部扎下。又拿出艾條在沒有落針的地方輕輕點過。姜家本就擅長養(yǎng)生,姜達又是祖父一手教出來準備繼承衣缽的,艾灸功夫自然精熟無比,連半點燙痕都沒有留下。然而他的動作再怎么靈巧,弈延依舊忍不住攥起了拳頭。那只手就如此肆無忌憚的在主公背上游走,手掌都貼在了肌膚之上,就像一寸寸撫過單薄的頸背。不知是疼痛還是灼熱,那蒼白的肌膚在針刺下隱隱泛紅,滲出汗珠。發(fā)髻不知何時散了,幾縷烏發(fā)落在肩上,帶出幾分隱晦滋味。如果可以,弈延恨不得一把將那醫(yī)者推開,用里衣牢牢裹住那具身軀。但是他不能,這是治病,是為了救主公性命。他甚至都不能牢牢盯著,生怕干擾那人的動作。弈延默默垂下了頭,攥緊了雙拳。姜達手上不停,用艾條反復艾灸幾次,待梁峰背上快被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