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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就裁撤織坊?我,我……”看吳匠頭一副要喘不上氣的模樣,梁峰嘴角劃過一抹淡淡嘲諷:“裁撤織坊,自然不僅僅如此。江新,你說呢?”一直守在屏風(fēng)后的江匠頭就像被鞭子抽了一記似得,連忙走了出來。昨夜被拘在偏院里的時候,他想過許多,猜測郎主會怎么收拾吳匠頭,但是從未料到,這位病怏怏的郎主居然會毫不留情的裁撤織坊!那可是梁府祖上傳下的規(guī)制,說沒就沒了,還讓人挑不出半點錯來!幸虧我昨夜來了!江匠頭連頭都不敢抬,恭恭敬敬答道:“小人昨晚親眼所見,吳全和田裳二人勾結(jié),想要謀奪梁府錢財。那契書也是假的,是田裳交給吳全的,去年麻田遭災(zāi)根本沒那么嚴(yán)重,都是他們編出來的!”沒想到江匠頭竟然會在這時候反水,吳匠頭兩眼一黑,險些昏了過去。難怪今日情形如此古怪,原來郎主早有準(zhǔn)備?。?!再也支撐不住,吳匠頭崩潰的哭喊起來:“郎主饒命!都是田裳那小老兒蒙騙小人。小人一心為府上cao勞,從不敢怠慢。還有江新這家伙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他私做陶器,都買到郡城去了。小人愿為郎主舉證?。 ?/br>沒想到這狗娘養(yǎng)的居然還反咬自己一口,江匠頭猛地抬起頭來:“你這個無恥之輩!織坊多少織娘都被你禍害過,還偷偷把府上的綢緞拿去賣,一年不知昧下多少銀錢,還在郡城里置辦了外宅!郎主,郎主你可莫被這個惡奴給騙了??!”兩人眼看有掐起來的架勢,梁峰理都沒理,淡淡扔出一句:“既然如此,就換個法子問吧。來人,把吳全拖出去,杖責(zé)。什么時候招認(rèn),什么時候停手?!?/br>這話唬的吳匠頭臉的變青了:“郎主!郎主使不得??!”門外的仆役倒是應(yīng)聲走了進來,架住吳匠頭的手臂就往外拖。一個耽溺酒色的胖子怎可能掙得過,一路哭嚎著被拖了出去。不一會兒,庭院內(nèi)就傳來噼里啪啦的拍打聲,和殺豬似的慘叫。江匠頭嚇得兩股顫顫,癱軟在了地上。誰料這還沒完,院外又傳來了另一個聲音:“放肆!你這羯奴也敢抓我?我田裳身為梁府賓客,十幾年盡忠,是你這個賤奴能碰的嗎?啊……吳,吳匠頭,你怎地……”被新來的羯奴帶人從家中捉了出來,田裳又驚又怒,一路罵罵咧咧想要掙脫,誰知剛進內(nèi)院,就看到了吳匠頭被人拖在外面毒打。這一下,讓他滿腹怒火都卡在了喉嚨里,變作冰涼寒意。然而身邊人的步伐沒停,就這么扯著他跌跌撞撞走進書房,當(dāng)田裳看到江匠頭也跪在梁峰面前時,他終于明白過來,自己的謀劃怕是徹底暴露了。只是一瞬,田裳面上的怒意就收斂了起來。正了正被扯開了的衣襟,似模似樣的跪坐在了梁峰面前:“郎主喚我過來,可是有事?”模樣倒是鎮(zhèn)定自若,就是手抖的厲害了些。梁峰淡淡一笑,開口道:“我先前不知,田賓客竟然謀劃了如此多的事情?!?/br>田裳用力振了振大袖:“老夫都是為梁府著想!郎君鬼迷心竅,一心練兵,府上已經(jīng)兩代無官,拿不到俸祿,怎能撐的起闔府花銷!郎君行錯了路,老夫自然不能袖手旁觀?!?/br>“好一個親力親為?!绷悍迥樕系男σ飧鼭猓安贿^梁府已不是當(dāng)年梁府,怕是擔(dān)不起田賓客的cao勞了?!?/br>這是要趕他走?賓客不像蔭戶、奴仆,別說不能隨意殺掉,就是責(zé)打辱罵,都可能讓家主的名聲一落千丈。沒有真憑實據(jù),就算是把他告上縣衙,也只是弄得梁府名譽掃地。然而田裳沒料到,梁峰竟然會真的趕他走!梁府這么大的莊子,下面近百戶人家。不說四坊,種田、畜牧、采桑、果園,哪樣不需要人照看?燕生剛剛被杖斃,又趕他走,這梁府還能正常運作嗎?田裳深深吸了口氣,放緩了語調(diào):“田某雖然不才,但是十幾年在梁府擔(dān)任賓客,熟悉府上大小事宜。府上如此多丁口,不是輕易能夠收拾的。還請郎主深思,莫要任性而為?!?/br>梁峰看著對方故作正經(jīng)的姿態(tài),最終在心底搖了搖頭。這人是真不能用了。先不說貪功擅權(quán),這一檔子丑事被拆穿之后,但凡他有一點愧疚之意,都算有救??墒翘锷淹耆珱]有悔改之心,反而以梁府上下作為要挾,想要明目張膽來奪取管事的權(quán)利。要才能沒才能,要忠誠沒忠誠,連基本的職業(yè)cao守都不具備,留他何用?梁峰臉上的漸漸笑容淡去,抬頭對弈延道:“去幫田賓客收拾行囊。天黑之前,送他出府吧?!?/br>此話一出,田裳眼底閃過一絲羞惱,卻沒有再說什么,直接起身就走。門外,杖擊的聲音已經(jīng)停了下來,應(yīng)該是吳匠頭受刑不過,招了出來。前世當(dāng)刑警時,審問動用私行,是梁峰最為不恥的事情。而現(xiàn)在,只是打打板子就饒人一命,卻成了天大的善舉。實在是身份變化太大,對付這些人,根本就不需要用什么手腕。梁峰轉(zhuǎn)頭看向依舊在瑟瑟發(fā)抖的江匠頭,開口道:“江匠頭,回去你要整頓一下陶坊,把幾戶匠人的司職、慣常銷貨的店鋪報上來。還有這些年盈余的銀錢,也好好算清楚了?!?/br>這是給他個自首的機會,江匠頭哪里不懂,連忙叩首道:“郎主仁慈!小人回去后一定好好打理陶坊,絕不敢私藏半分!”梁峰卻搖了搖頭:“那些盈余的銀錢,權(quán)當(dāng)你們投入陶坊的本錢,用于試制瓷器。只要窯里能產(chǎn)出瓷器,所得錢款,我會分你們一成。”這句話驚的江新猛的抬起了頭。一成?!能燒出瓷器,也分他們一成嗎?那可都是萬金難換的珍貴貨色。如果能拿到一成,豈不是比現(xiàn)在偷偷摸摸燒陶的盈余還多上幾倍?!哪家會這么對待下面的蔭戶,這分明是把他們當(dāng)賓客,甚至是親隨對待了?。?/br>心中五味雜陳,江匠頭低頭再次拜了下去。然而這次,卻不像之前那樣,僅有畏懼了。看著對方低垂的腦袋,梁峰抬手揉了揉太陽xue。一上午的處置,讓他耗費了不少力氣。不過大棒打了,胡蘿卜也掛出來了,這些剩下的人,應(yīng)該也能收心了。至于以后……他在心底嘆了口氣,暫時先軍事化管理吧。讓阿良把府內(nèi)的事情先代管起來,等到朝雨的那兩位從伯父來了,再安排賬房協(xié)助。梁府左右不過一個營的人,管起來還不算麻煩,慢慢再找合適的管家好了。“下去吧。”沖江匠頭和朝雨揮了揮手,梁峰疲憊的閉上了眼睛。心底那股淡淡的煩躁并沒有減退,這戒斷期要到何時才能消失……第28章潤物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