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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淵還沒反應過來,帶著赫赫風聲的拳頭就贏面襲來。 他險險側(cè)身閃過,猶感到那狠厲的拳風在自己鼻尖擦出一陣涼意。 你來真的?” 他瞪大眼睛說道。 穆成冷笑:“不真的還假的嗎?” 說著又是幾拳打了過去。 穆成不僅善于帶兵,自身武藝更是十分高強,軍中除了魏祁之外,還沒有誰能真正跟他打成平手,更別說贏過他。 穆淵原本四肢健全的時候就打不過自家大哥,勉強算是能應付一二而已。 如今少了一條胳膊,還是自己慣用的胳膊,自然不是穆淵的對手,不一會兒就露出敗相。 偏偏穆成又不知犯了什么毛病發(fā)了狠,那拳頭落在身上簡直要命。 他打不過只能躲,邊躲便喊:“不打了!不打了!我少一條胳膊,這不公平!” 穆成冷笑:“戰(zhàn)場上敵人會因為你少了條胳膊就讓著你嗎?他們會跟你講什么公不公平嗎?” “還是說你斷了條胳膊就不是男人了?霧南山一戰(zhàn)難不成連你的骨頭都打斷了?!” 穆淵一愣,旋即面色一紅,連躲都忘了躲,指著他顫聲道:“你你你……你果然偷聽了!你……你不要臉!” 穆成臉色一黑:“反了你了!” 竟然敢說他這個大哥不要臉? 說完又是一拳打了過去。 穆淵又氣又惱,狼狽躲避時忽見一座大山似的人快速沖了進來,正是最近正忙于準備聘禮的何大錘。 他趕忙高呼:“大錘!大錘兄!快幫幫我!” 何大錘的臉色卻比穆成還黑,連小將軍都不叫了,直呼道:“穆二!你害我好慘!” 穆淵一臉莫名,他怎么了就害他好慘? 何大錘卻擼起袖子加入了穆成的陣營,道:“太子妃原本答應讓我跟柳柳下個月就成親,結(jié)果因為你改到三個月之后了!說是回頭跟你和青青的婚事一起辦了!” “老子又不娶你!為啥要跟你一起辦!” 說著一拳便砸了過來。 穆淵一個都打不過,更別說如今來了兩個,沒多會兒就被打倒在地只有挨揍的份兒,一身新衣像是已經(jīng)穿了八百年似的,又臟又破哪還有半點兒原來的樣子。 ………………………… 楚瑤將兩對兒新人的婚事定在三個月之后,是因為想等顧白回來。 顧白與她和青青的感情非比尋常,這些年一直如同兄長般照料著她們,說是娘家人也不為過。 當年她成親時他因身份之顧沒能親自參加,這次青青成親,她希望他能在場。 婚期定下的兩個月后,顧白終于從燕京回來了,并給青青準備了一份豐厚的陪嫁。 魏祁等他們幾人敘過舊,才將顧白召至別處,詢問起了燕京的情況。 當初他之所以將顧白留在燕京,而不是讓蕭謹言留下處置劉承與曹正罡,就是知道唯有顧白才了解楚瑤曾經(jīng)受過什么苦,唯有他才會知道,應該怎么處置這兩人才最合適。 “下官將他們兩人關(guān)到地宮去了,就是當年我和青青還有太子妃待過的那間地宮?!?/br> 他命人特制了兩口棺材,比一般的棺材更扁平一些,人躺在里面別說起身,就是想翻動一下或是伸伸手都難。 劉承與曹正罡在里面躺了三個月,每隔一日便會有人打開棺蓋將其中污穢收拾一番,然后再將棺蓋蓋上,兩人被鎖在了里面,即便掙扎也掙不開,只能眼睜睜看著蓋子一次次打開又一次次蓋上。 至于飲食則與當年的楚瑤一樣,在棺材上開了個小孔灌進去。 不過這孔開的要大一些,喂食的工具也不是蘆葦桿,而是細竹筒,倒些米糊或是稀粥進去,等倒完了再將這孔洞塞起來,只留幾個透氣的小孔。 劉承與曹正罡起初還吃,后來可能是絕望了,打算直接絕食餓死自己,總好過繼續(xù)在這棺材里受苦。 但是顧白卻不讓他們這么簡單的就死了,每每此時就讓人打開棺蓋給他們直接灌進嘴里,直到自己準備離開之前,才將他們放出來,讓人放了他們的血挖了他們的心,如同他們之前對待那些孩子一樣。 這些他自然不會跟楚瑤細說,只在魏祁問起時方才提起。 魏祁點了點頭,低聲喃喃:“若不是不想離開長寧和孩子,我一定過去親手殺了他們!” 顧白點頭,對此深信不疑。 畢竟當年趙世子隨口幾句羞辱長寧的話,都能讓他大動干戈不遠萬里親自跑去殺了他,又何況是劉承與曹正罡這兩人呢? 魏祁問過大燕的事,便讓顧白離開了,自己則又回到了楚瑤與兩個孩子身邊,在見到他們的笑臉時,才將剛剛心中的不愉快放到了一邊。 ………………………… 顧白抵達楚京后沒有幾日,又一人回到了楚京,一進城門便驚動了正在城樓上巡邏的守城小將,立刻讓人將他送進了宮。 陳剛雖然為楚瑤做了許多事,但因不便將他的本事公之于眾,免得被人知道后不能再發(fā)揮有效的作用,所以大多數(shù)人都以為他只是一個尋常雜役而已,只是這個雜役在太子妃面前比較有臉面,故而一般人不太敢使喚他。 即便他數(shù)月前裝作楚瑤的樣子出城,因為在馬車里,大家也以為是一女子打扮的,除了柳氏派來的幾個親信,沒有人知道里面的人是他。 是以直到現(xiàn)在,仍舊沒什么人知道他做了什么,又經(jīng)歷了怎樣的危險。 但是楚瑤和魏祁一直在派人找他這卻是眾所周知的,所以他一進城門,亮名身份,立刻便被人團團圍住了,眾星拱月的送到了楚宮。 陳剛一路已經(jīng)享受了不少這樣的待遇,起初時還有些驚詫,現(xiàn)在已經(jīng)安之若素還有些享受了,直至進了宮仍舊有些飄飄然。 楚瑤見狀挑了挑眉,說道:“看來這些日子過得不錯?。俊?/br> 但實際上陳剛瘦了一大圈,兩頰都有些凹陷了,一眼就能看出來,肯定是吃了不少苦。 他咧嘴笑了笑:“還行還行,遇到個好心人救了我一命,就是傷的有點兒重,一時半會兒挪不了地方,所以現(xiàn)在才回來?!?/br> 他除了對自己的弟弟以外,對其他人是從來不會報喜不報憂的。 受了多少苦就是受了多少苦,該讓人知道就讓人知道,無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