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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冷不丁知道他不僅不傻還十分聰明,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話說出來了。 楚瑤聽了眸光一沉,面如寒霜地回了一句:“是啊,他爹才是傻子!” ☆、152閨名 魏昀被楚瑤抱走了, 一眾下人跟在她身后,有人捧著他的手爐, 有人抱著他的玩具, 浩浩蕩蕩的回了鳳棲宮。 魏祁跟在一旁像個犯了錯的罪人,低著頭一句話不敢說。 魏佑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 笑的肩膀直抖。 他怕跟在他們身邊會忍不住笑出來, 所以借口要去看看大伯母沒跟著一起回去。 不過心里已經(jīng)打定主意,要寫封信回京, 將這件事好好的跟父皇母后說一說,真是太有意思了。 ………………………… 秋水苑中, 魏祎正陪著郭氏說話。 郭氏這段日子被楚瑤等人照顧的很好, 因為知道她喜靜, 瘋了之后又尤其受不得外人刺激,所以便把她安排在了這處偏僻但是又精致的地方。 沒有了那些讓她害怕的人,又沒有人跟她再提起那些不好的事, 她現(xiàn)在到比之前清明了許多,有時甚至能像個正常人一樣跟人說一會兒話。 說來也是母子連心, 她平日里發(fā)作時總是抱著枕頭或是被褥當(dāng)做自己的孩子,好像根本就不認(rèn)得魏祎了。 但是剛剛魏祎進(jìn)門時,她卻一眼認(rèn)出了他, 直接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大郎,你回來了?” 魏祎剛從外面進(jìn)來,手上冰涼,陡然被她握住, 感受到來自母親掌心的溫度,竟莫名紅了眼眶。 “是啊,孩兒回來了,母親等很久了吧?” 郭氏笑著拉著他,將他上下打量一番:“不久,不久?!?/br> 說著又吩咐下人去準(zhǔn)備晚膳,連說了好幾個魏祎愛吃的菜。 她行為舉止看上去一如既往,宛若仍舊是從前那個人,但是現(xiàn)在根本就沒到用膳的時候,而且就算用膳,也是午膳而不是晚膳,可見神志其實還是有些不清醒的。 魏祎鼻頭有些酸澀,剛想說一句“不用,孩兒還不餓”,便聽下人已經(jīng)率先接過了話。 “是,奴婢這就去準(zhǔn)備?!?/br> 那下人一邊答應(yīng)著一邊還給魏祎使了個眼色,示意他順著郭氏的意思來。 魏祎明白了,點(diǎn)點(diǎn)頭沒再說什么,跟郭氏一起走到桌邊坐了下來。 誰知剛坐下去,郭氏卻又忽然跳了起來。 “老妖婆!那個老妖婆要來了!她害完你爹又要來害你了!大郎不怕,母親護(hù)著你!我殺了她!我殺了她!” 說著張開雙臂便將魏祎護(hù)在自己的臂彎之下,神情戒備而又兇狠地環(huán)顧著四周,生怕魏老夫人從哪個角落里冒出來害了她的孩子。 魏祎眼中隱隱泛起一層淚光,握著她的手將她的手臂拉了回來。 “母親,祖母不會來了,你忘了嗎?她前些日子生了場大病,病死了,以后都來不了了?!?/br> “……病死了?” “是啊,病死了?!?/br> 魏祎肯定地說道。 郭氏許久才回過神來,在他身邊緩緩坐下,坐下后又再次跟他確認(rèn):“真的病死了?” “真的?!?/br> 郭氏點(diǎn)了點(diǎn)頭,伸手去夠桌上的茶壺,想倒杯茶給自己喝,卻忘了桌上已經(jīng)有下人倒好的。 她嘴唇微顫,指尖兒發(fā)抖,伸出去還沒摸到茶壺就被魏祎攔下。 “我來吧?!?/br> 說著從桌上拿起一個倒扣的茶杯,倒了杯新茶給郭氏遞了過去。 郭氏伸手接過,直到茶水的溫度隔著杯子從掌心傳來,才終于趕到心口暖了一些,長長地舒出一口氣來。 魏祎不欲再跟她說以前那些事刺激她,正準(zhǔn)備隨便找個別的話題讓她分分心,卻聽她自己忽然念叨了一句:“你父親要是還在就好了……” 那他就不用去死了。 后面這半句她沒有說,但魏祎卻身子一僵,明白了她的意思。 祖母死了,若是父親還在,就不用面對那么多為難的境遇,就不用在絕望中做出那樣的選擇。 或許在母親的心里,一直在隱隱希望祖母能早些死去。 她身為一個兒媳,且是一個規(guī)規(guī)矩矩謹(jǐn)守本分的兒媳,心中知道這樣的念頭是大逆不道的。 但是站在一個妻子,一個母親的角度,她又真的希望魏老夫人這樣的禍害能夠從此消失,再也不要出現(xiàn)在她的生活里。 她懷著這樣矛盾而又糾結(jié)的心思活了二十多年,心里早已經(jīng)扭曲的不像樣子了,所以才會在逼急了的情況下殺了魏老夫人,殺了她之后卻又因為受了刺激而驟然發(fā)瘋。 魏祎低垂著頭,雙拳稍稍收緊:“父親他……他……” 他想說些什么來安慰郭氏,但是開口之后卻發(fā)現(xiàn)對于這個幾乎從未在他生命中出現(xiàn)過的男人,他竟然完全不知該說什么。 他的父親早就已經(jīng)死了,他甚至連一句有關(guān)于他的謊言都編不出來。 郭氏卻不需要他說什么,靜靜地坐在桌邊握著茶杯,陷入了那些只能自己憋在心里,從不曾開口對魏祎講述的往事里。 她被魏老夫人選中,嫁給了一個權(quán)傾天下的男人。 這個男人她從未謀面,但是從定親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jīng)做好了和他一生一世舉案齊眉的打算,更何況在掀開蓋頭看到他的第一眼后,她便將自己所有的少女春心都交付出去了。 她不知道魏老夫人打算做什么,只知道家里長輩讓她以后一切聽婆婆的話,魏老夫人自己也說她別的什么都不用管,只要乖乖聽話相夫教子就可以了。 她覺得這不是原本就應(yīng)該做的嗎?很正常啊,所以從未多想過。 直到新婚當(dāng)晚,她的夫婿不碰她,眼神里甚至帶著不加掩飾的厭惡。 直到后來,為了讓她懷上子嗣,魏老夫人一杯接一杯的酒送過來。 郭氏從沒有想過婚后的生活會是這樣的,她覺得屈辱,覺得羞恥,更受不了自己的丈夫每次事后的冷漠,于是趁著魏老夫人不注意,總是偷偷去服避子湯。 魏老夫人沒料到她有這樣的膽子,所以從不曾注意過,只以為她是跟魏振親近的少,所以沒有子嗣。 后來有一次,下人又端了酒過來,魏振正要喝的時候,有人來找那下人說老夫人那邊出了點(diǎn)事,讓她趕緊回去。 她當(dāng)時也不知哪來的膽子,趁著那人轉(zhuǎn)頭說話的工夫,飛快的將魏振手里的杯子搶了過來,把里面的酒全都倒在了自己腰側(cè)不顯眼的地方,然后又將杯子塞回了魏振手里。 等那下人轉(zhuǎn)過頭來,以為魏振已經(jīng)喝完了,沒有多想便離開了。 她沒有跟魏振說什么,也沒有理會他吃驚的眼神,回房睡去了。 夜半時分,沒有喝酒的魏振卻又翻身壓在了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