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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該說的都說的差不多了,也不想把人真的逼急了傷害到孟氏,故而終于稍稍松了口,不再擺出咄咄逼人的架勢。 “我沒有別的要求,只要你們把母親還給我,楚國的王位上坐得到底是誰,楚國這個國家到底屬于誰,我都不在乎。” “我只想把母親接到魏國來頤養(yǎng)天年,其他的都無所謂。你們?nèi)舸饝?yīng),除了現(xiàn)在在楚國的一萬穆家軍以外,我可以再調(diào)一萬穆家軍幫你們伐燕,甚至可以讓你們直接從寧安寨穿過去,直抵燕國腹地?!?/br> “但若不答應(yīng)……那就別怪我翻臉無情,再也不認(rèn)楚國這所謂的母國。” 楚岱山面色沉沉,半晌才道:“孟氏不僅是你的母親,也是我楚家的兒媳,先王的嫡妻,將她送往魏國這樣的事,我做不了主?!?/br> 一來楚瑤說的是真是假他都不知道,二來離京前楚滔千叮萬囑,決不可將孟氏交還與楚瑤。 他若被楚瑤詐了幾句就不經(jīng)他允許擅自做了決定,回去后還不定要被怎樣責(zé)怪。 所以這件事,只能由楚滔來決定。 楚瑤也知道事關(guān)重大,楚岱山就算是楚氏的族長,此行的使臣,也做不了決定,故而也沒有逼迫他,只道讓他回到黃谷城后立刻給楚滔寫封信去,問明他究竟決定如何。 楚岱山灰頭土臉的應(yīng)了,再無來時的氣勢,臨走前楚瑤提出最后一個要求。 “我要見見我母親?!?/br> 這是當(dāng)然的,楚岱山帶孟氏來,就是為了讓他們母女能遠(yuǎn)遠(yuǎn)地見個面,讓她確定孟氏安全的同時,也對孟氏更加掛心,也好更加容易的cao控她。 “孟氏就在黃谷城中,你隨我出去,我跟他們打個招呼讓他們將孟氏帶到城墻上?!?/br> 楚岱山說道。 楚瑤聞言起身,魏祁也立刻跟上,伸手扶住了她。 楚岱山雙目微狹,視線落到魏祁扶著楚瑤的手上,沒有說話。 看來魏世子果然對珍月情真意切,呵護(hù)有加。 不過之前他覺得這對楚國來說是件好事,但若珍月真的與楚國決裂,這只怕就是件壞事了。 楚岱山懷著隱隱的擔(dān)憂走出了營帳,在距離黃谷城一射之地的地方停了下來,讓身邊的人揮出一面紅色的小旗,同時對那邊喊話,將孟氏帶上城墻。 不多時,孟氏的身影便出現(xiàn)在城墻上,帶著滿目期盼向這邊張望。 “母親……” 楚瑤瞬時眼圈一紅,哽咽著上前兩步。 魏祁趕忙拉住了她不讓她靠近,生怕那邊射出幾支暗箭傷了她。 “綿綿……” 孟氏站在城墻上,看著不遠(yuǎn)處自己兩年未見的女兒,淚水從眼中奪眶而出。 她的綿綿好像又長高了一些,似乎還瘦了些,大概是因為這些日子擔(dān)心她吧? 不過看樣子氣色并不是很差,魏世子對她似乎也很好,一直關(guān)切的站在她身邊。 這就好啊,這就好啊…… 有人照顧她她就放心了。 孟氏聽著她一聲聲的叫著母親,嘴角掛起淺笑,又看了片刻之后擦干了臉上的淚。 楚瑤看到她在城墻上站直了身子,似乎要說什么,下一刻就聽她熟悉的聲音遠(yuǎn)遠(yuǎn)傳來。 “我乃楚國先王楚沅之妻孟氏,我在此指認(rèn),先王乃是被其胞弟楚滔所害,楚氏一族皆為幫兇!” 她的聲音抑揚頓挫,字字清晰的傳到黃谷城上官兵的耳朵里,傳到魏國將士們的耳朵里。 ☆、鋪平 一語畢, 四下嘩然。 這是要做什么?母親這是要做什么?! 楚瑤心中陡然一沉,兩腿一軟幾乎站不住腳。 “母親……母親!” 她瘋了般的嘶喊著, 想要阻止孟氏, 但孟氏的話卻不停,一遍遍不停的重復(fù)著。 “我乃楚國先王楚沅之妻孟氏, 我在此指認(rèn), 先王乃是被其胞弟楚滔所害,楚氏一族皆為幫兇!” “先王乃是被其胞弟楚滔所害, 楚氏一族皆為幫兇!” 她的世界仿佛不剩其它,只余這幾句話, 除了這些, 她再也不會說別的, 不想說別的。 此次跟著楚岱山一起來的還有楚家的兩個子侄,其中一個跟楚岱山一起去了魏國大營,另一個就在城頭上, 負(fù)責(zé)帶孟氏來與楚瑤見面。 他哪里知道孟氏忽然間像發(fā)了瘋一樣當(dāng)著全天下人的面說出這種話來,登時又驚又怒。 “住口!你住口!” 他拉著孟氏想要堵住她的嘴把她從城墻上拉下來。 孟氏的兩手卻死死地抓著墻垛, 說什么也不肯松開,口中仍在重復(fù)那幾句話。 “先王乃是被其胞弟楚滔所害,楚氏一族皆為幫兇!” “住口!我讓你住口你聽到?jīng)]有!” 楚家六郎一把扯住了她的頭發(fā), 硬生生的向后拉拽想要將她扯下來,同時對周圍愣住的人道:“還在看什么!都是死人嗎!把她拉下來?。 ?/br> 眾人這才回過神,有人一起幫著將孟氏向后拉。 孟氏只是一久居深宮的弱女子,按理說怎么也不該掙的過他們幾個男人才是。 但人在下定決心拼死也要做一件事的時候, 似乎就會爆發(fā)出平日里完全沒有的力氣,硬是掙扎著擠在城墻前,半晌都沒有被拖拽下來。 指甲死死地?fù)冈诔菈ι?,嵌入墻垛,與骨rou分離,紅艷的鮮血從指尖兒滲出,在墻垛上摳出一道道血痕。 頭發(fā)被人大力拉扯,她為了探著身子向外喊話卻不管不顧,大把黑色的青絲被人直接從頭皮上扯了下來。 楚六郎看著纏繞在自己指間的頭發(fā),聽著孟氏仍舊一聲一聲不停的叫喊,心中怒急,一把抽出了腰間佩刀。 “這個瘋女人!讓你閉嘴聽見沒有!” 他惡狠狠地舉起了刀,作勢要砍。 一直死死抓著城墻的孟氏這時卻陡然松開了手,借著被他們拉回來的力道往那刀刃上狠狠一撞。 鋒利的刀刃直直從孟氏胸口穿了過去,半截還在楚六郎的手上,半截從孟氏身上破體而出。 一半仍舊閃著銀亮的光,一半?yún)s被刺目的鮮血染紅。 變故突然發(fā)生,所有人都愣住了,直至一聲尖銳的嘶喊從魏軍大營前傳來。 “母親!” 楚瑤的嗓子在這一瞬間幾乎劃破,雙目被那血色染紅,身子前傾陡然向前沖去,險些從魏祁手里掙脫。 持刀的楚六郎亦是呆愣在原地,直到楚瑤的嘶喊聲傳來,他看到孟氏的血液從胸前汩汩涌出,順著刀背流了下來,漫延到他的手上,將另一半刀鋒也染紅,這才猛然回過了神,滿臉驚恐地松開刀柄后退兩步。 “不……不是我……” 他只是想嚇唬嚇唬她,沒想真動手的! “是……是她!” 他指著孟氏歪倒在城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