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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yuǎn)遠(yuǎn)看去滿眼都是粉白,連桃林中的路都被飄落的花瓣覆蓋,好似一條條粉色的錦帶。 楚瑤在這一瞬間也終于明白,為什么魏祁說過兩日人多看著就沒意思了。 到時(shí)候小路上的花瓣被游覽的人踩得凌亂,花瓣與泥土混雜在一起,哪里還有此刻這樣的景色。 而這景色也只有在這幾日,還沒有太多人來過桃源的時(shí)候才能看到。 “很美?!?/br> 楚瑤由衷的說了一句。 魏祁笑了笑,帶她向林中走去,花樹間的小路上,花瓣如雨飄落,灑在兩人的身上,如夢似幻。 楚瑤伸手,接到幾片零落的花瓣,又吹走,看她們從自己掌心飄落。 魏祁看著她鮮少露出的少女模様,沒有說話,只神色前所未有的溫和。 他不知道她剛剛到底為什么不高興,不過看上去現(xiàn)在好多了,果然女人都是喜歡花的,再強(qiáng)勢的也不例外。 兩人在桃源走了許久,這片桃花林很大,一時(shí)半會兒根本走不完。 楚瑤剛剛心情不好,此時(shí)放松下來,騎在馬背上慢悠悠的走著,不一會兒竟然睡著了,安靜的靠在魏祁懷里,頭上身上灑著一些飄落的花瓣,像個不諳世事的孩子。 魏祁看著她,想將那些花瓣掃落,想了想,又收回了手,覺得就這樣也挺好,臨走時(shí)甚至摘了朵花,插在了楚瑤頭上。 這個女人成日帶著各種各樣的簪子,從未戴過花,他還是第一次見呢,也很好看啊,不比那些簪子差。 他想著又摘了幾朵給她戴上,然后帶她不緊不慢的回了獵場,免得顛醒了她。 兩人回去時(shí),孟無霜已經(jīng)等在那里了,除了他還有魏佑。 魏佑跟他那部下比試完,很不高興,直言他那部下說大話,彈弓玩兒的根本一點(diǎn)兒都不好。 他把楚瑤的彈弓從那人手上拿回來就想去找她,結(jié)果回到原處時(shí)楚瑤早已經(jīng)不在了,一問才知道是被他大哥帶走了。 魏佑氣沖沖的回來等,等到現(xiàn)在才把人等回來,噔噔噔的跑過去,喊了一聲:“大哥!” 魏祁卻噓了一聲,指了指自己懷中的人,示意不要吵醒了她。 但顯然已經(jīng)晚了,楚瑤聽到聲音,悠悠轉(zhuǎn)醒,腦袋在魏祁身前轉(zhuǎn)了轉(zhuǎn),四處看了看,才有些迷茫的道:“回來了???” ☆、辭別 魏祁瞪了魏佑一眼, 對楚瑤嗯了一聲,翻身下馬, 把她從馬背上抱了下來。 楚瑤剛睡醒還有些迷糊, 揉著腦袋醒了醒神。 魏祁不愿別人見到她這個樣子,在她面前站了半晌, 等她徹底清醒過來, 臉上沒有了剛剛那股慵懶之意后才讓開。 魏佑原本有很多話想說,但等看到楚瑤之后, 卻張著嘴半晌都沒能說出話來。 大嫂這滿頭的花是怎么回事?好丑啊。 他差點(diǎn)兒就沒忍住直接把這句話說出來了,還好及時(shí)反應(yīng)過來, 生生憋在了嗓子里。 雖然不好看, 不過……大嫂若是喜歡, 那……好像也不關(guān)他什么事,他說什么? 魏佑張開的嘴又閉上,緊緊地抿成一條直線, 硬把那句話咽下去后才囁嚅著叫了一聲:“大嫂。” 說話時(shí)低著頭不敢看她,因?yàn)閷?shí)在是太丑了, 連他這個小孩子都知道簪花也不是這么簪的。 楚瑤毫不知情,見他如此,以為他是輸給了孟無霜的部下, 頂著滿頭花對他道:“怎么?輸了?” “沒有沒有!” 魏佑趕忙擺手。 “我贏了!孟表哥的那個部下根本就不會玩兒彈弓!一點(diǎn)兒都不厲害!” 說著把楚瑤的彈弓拿過來還給了她。 那名跟他比試的部下有些尷尬,在旁訕訕的笑著。 雖然他是臨時(shí)為了讓將軍能和公主說幾句話硬頂上去的,但是也沒想到自己真的會輸給一個小孩子。 這位魏國的四郎君彈弓玩兒的還真不錯,準(zhǔn)頭很好, 就是人小,力氣還小了點(diǎn)兒。 楚瑤讓青青把彈弓接了過去,有些納悶的看著魏佑。 既然贏了,為什么跟她說話時(shí)總低著頭不敢看她? 一旁的孟無霜對于此刻的楚瑤也有些不忍直視,不過他與魏佑不同,他知道這絕不是綿綿的品味,定是她身邊那位世子做的好事,而且看綿綿的樣子似乎毫不知情,估計(jì)是魏祁趁她睡著的時(shí)候插上去的。 孟無霜看看楚瑤又看看魏祁,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以前他就覺得魏祁配不上綿綿,現(xiàn)在更這么覺得了。 好好的一個女人,被他折騰成這樣。 他強(qiáng)忍著沒表現(xiàn)出什么,對魏祁道:“世子不是說要與我比賽狩獵嗎?你打的獵物在哪里?怎么沒看到?” 魏祁先前打的那些獵物早已經(jīng)被人送回來了,此刻身后再沒有其它。 他哦了一聲,道:“你贏了,我剛剛與公主賞花去了,沒打獵?!?/br> 說著讓青青把之前那片樹葉給了他。 孟無霜雖然已經(jīng)猜到,但看他一副炫耀的樣子說出來,還是覺得他很欠揍。 難怪綿綿說這人傻,看來是真的! 他深吸一口氣,皮笑rou不笑的把樹葉接了過來,對魏祁拱手:“承讓?!?/br> 這原本是句客氣話,魏祁卻想也不想的就接了一句:“不客氣?!?/br> 好像真的是他讓著他他才能贏似的。 孟無霜無語,打過招呼后便帶著自己的人離去了。 魏佑也借機(jī)告辭,不敢再繼續(xù)看著滿頭開花的楚瑤。 楚瑤覺得魏佑的樣子很不對勁,卻也不知道為什么,想著他既然不說那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便沒放在心上,在青青的陪同下回了自己的帳篷。 等到進(jìn)去,在隨行帶著的銅鏡前整理儀容,才看到自己的模樣,唇邊的笑意瞬間凝住,兩手用力撐住了妝臺。 “魏祁??!” 正在凈手的男人動作一頓,脖子有些僵硬的轉(zhuǎn)了過去。 楚瑤向來稱呼他為世子,這還是頭一次叫他的名字。 雖然直呼全名是非常不恭敬的行為,但他還是莫名的心頭一跳。 楚瑤指著自己的頭頂怒視著他:“這是什么?!” “花啊。” 魏祁一本正經(jīng)的回道,絲毫不覺得自己做的事有什么問題。 我知道是花! “你給我戴這么多花做什么!” “好看?!?/br> 好看? 這哪里好看? 你當(dāng)我是花盆嗎?! 楚瑤抬手就把手邊的梳子扔了過去。 魏祁接住,卻架不住緊接著篦子鐲子亂七八糟的東西全扔過來了。 他邊躲邊退,最終被從帳篷里趕了出去,站在帳外一臉莫名。 好好的發(fā)什么脾氣? 真是女人心海底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