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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所說的庫房就是指她自己的私庫,她從楚國帶來的那些嫁妝了。 那都是她自己的東西, 怎好讓魏佑隨意去挑。 魏夫人知道楚瑤這是在大燕見慣了奇珍異寶,沒把這些東西放在心上。 但他們身為公公婆婆,卻不能也這樣不當回事。 尤其阿佑那孩子年紀小, 不知道這些東西的價值,這若真的大大咧咧的從楚瑤那里拿回來一堆東西,摔壞碰碎了還是小事,讓他養(yǎng)成隨便管別人要東西的習慣就不好了。 楚瑤聽出了他們話中隱晦的意思, 點了點頭:“好,兒媳知道了,以后不會再隨意給阿佑東西了?!?/br> 魏延與魏夫人松了口氣,魏祁則是不以為意。 別人都以為楚瑤給魏佑一個九連環(huán)是為了哄他開心與他冰釋前嫌,但他卻知道,這個女人不過是想給阿佑找點兒事做,讓他不要總是出來找她麻煩罷了。 因為平日里阿佑總纏著他的時候,他也是這么做的。 …………………… 半個月的休沐說快不快說慢不慢,休沐結束,魏祁終于有正當?shù)睦碛煽梢圆挥妹客矶蓟貙m,便搬到了西山大營里去住,隔三差五的才回來一趟。 魏佑沒能在半個月內(nèi)靠自己的本事解開九連環(huán),十分沮喪,拿著九連環(huán)去找楚瑤的時候,整個人都蔫噠噠的。 楚瑤卻沒有直接算他輸,而是夸獎他言而有信,沒有背著她偷偷去問別人。 不然她又沒派人整日盯著他,他就算去問了別人解法,她也不知道。 所以答應他他可以回去慢慢的繼續(xù)解這個九連環(huán),什么時候解開了,什么時候再來找她,她還是可以將自己的彈弓送給他。 于是魏佑又歡歡喜喜的走了,這一走又老實了一個月。 魏祁回來時一邊跟蕭謹言喝酒一邊說起這個,皮笑rou不笑的扯了扯嘴角。 “我說什么來著?她就是想辦法打發(fā)阿佑罷了,偏偏大家都以為他對阿佑多好,多寵著他似的。” “能把四郎那小子收拾住也算本事嗎,總比讓他天天四處闖禍的好?!?/br> 蕭謹言笑道:“不過說起來,我倒覺得有點兒奇怪,最近公主似乎經(jīng)常出宮,我在街上碰見了她不止一次,她一個女孩子,這么喜歡四處閑逛嗎?” 雖然時下民風開放,但一般女孩子們出門時也都是三五成群結伴而行。 公主初來乍到,在魏國沒什么熟人,這個時候應該結交各府女眷,邀請女眷們?nèi)雽m宴飲才是。 她卻從未舉辦過任何一場聚會,而是熱衷于出宮四處游覽魏京景色。 魏祁嗤笑一聲:“她不是在閑逛,是在觀察魏京的地形?!?/br> “觀察魏京地形?” “嗯?!?/br> 魏祁擦了擦剛剛抓過豆子的手,將手上的渣子擦掉。 蕭謹言恍然大悟:“難不成跟你一樣?” 魏祁每到一個新的地方,總會四處巡視,研究周圍地形,然后回去與當?shù)氐妮泩D作對比,若有不同,便及時修改。 不管這個地方是大是小,有沒有價值,總歸他都要保證自己對自己所在之地有足夠的了解。 若是遇到他不方便出門的時候,也會讓擅長制作輿圖的人親自跑一趟。 免得回頭什么時候不小心出了事,連逃跑都找不到路。 “這珍月公主的心思果然如你所說,十分縝密?!?/br> 蕭謹言贊嘆的點了點頭,又對魏祁擠眉弄眼。 “不過……世子,你對珍月公主如此了解,是不是在大燕的時候就注意到人家,偷偷窺探過人家的行蹤啊?” 他隨口一句玩笑,卻不知幾乎正提到了當年的某些往事,戳中了魏祁心中某個地方,讓他手指一僵,面色驟然沉了下去。 蕭謹言心口突突跳了兩下:我該不會是猜中了吧? 魏祁明知他只是隨口一說,但語氣中還是難免帶了幾分戾氣。 “我窺探她?她有什么可窺探的?我還懷疑是她窺探了我,跟我學的呢!” 他這個觀察地形繪制輿圖的習慣并不是在大魏養(yǎng)成了,而是在大燕時就如此。 后來數(shù)次在這個過程中遇到楚瑤,久而久之便知道對方和自己一樣,也是在收集輿圖。 只是他不明白,自己這樣是因為身在異國朝不保夕,而楚瑤備受燕帝寵愛,連當年的太子都對她禮讓三分,堪稱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她又為什么要這么做? 魏祁不喜歡她,也不在意她,想了想也就過去了,沒當回事。 對于她如今嫁到大魏,依然保持這個習慣,他反倒不覺得有什么奇怪。 畢竟這里既不是楚國也不是大燕,于她而言只是個自己逼不得已嫁來的地方,一個危險而又沒有安全感的地方。 無論是討好父親母親,善待他的兄弟,都是珍月為了更好的活下去而做出的決定罷了。 祖母若不是一上來就惹了她不快,說不定她也會把她當做菩薩似的供起來。 魏祁沒了吃飯喝酒的興致,草草的跟蕭謹言道了別就回宮去了。 蕭謹言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搖了搖頭:“奇怪,奇怪?!?/br> 小廝一邊給他披上斗篷一邊問他:“郎君,什么奇怪啊?” 蕭謹言瞇著眼對他笑了笑:“想知道?” 小廝愣了一下,旋即點了點頭。 “我可以告訴你,不過知道的話會死哦。” ??? “不不不不不不不?!?/br> 小廝又忙不迭的搖頭:“那奴婢還是不知道好了!” 蕭謹言這才拍了他腦袋一下:“這就對了!不知道好奇心害死人??!” 說著轉身上了馬車。 小廝皺著眉頭摸了摸腦袋,我這不是看您好像想說才問的嗎…… ………………………… 魏祁回宮后要去給魏延和魏夫人請安,但身上帶著酒氣,便先回了永福宮換衣裳。 誰知進了屋才發(fā)現(xiàn),他那個調(diào)皮搗蛋的弟弟竟然在這里。 魏佑正笑嘻嘻的跟楚瑤說著什么,連有人走進來都沒聽見。 直到楚瑤說了句“世子,你回來了”,他才驚覺,回過頭來。 “大哥。” 魏祁點了點頭,正要問一句“你在做什么”,那孩子卻又轉過了頭去,繼續(xù)跟楚瑤說起了話。 “這樣,然后再這樣……” 說來說去就這幾句。 魏祁走上前去,才知道他在解當初楚瑤給他的那個九連環(huán),專心致志,眉眼間滿是得意。 九連環(huán)最終被全部解開,魏佑邀功般的對楚瑤舉了起來:“我解開了!” 楚瑤笑著點了點頭:“真厲害,我當年像你這么大的時候,花了三個月才把這九連環(huán)解開呢。” 青青:明明是三天。 魏佑嘿嘿的笑了兩聲,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你是女孩子嘛,慢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