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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套,從陳遠陌一開始說綠雀是奴籍的時候起,就在下套了!如果綠雀是奴籍,那他就會被安上個栽贓陷害,借大理寺之手害死陳遠陌的罪名,如果綠雀不是奴籍,那殺人償命照樣逃脫不了,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安刑以前遇到類似這種情況,都是陳遠陌出面,幫忙化解,誰讓他們是朋友呢,這次安刑又下意識的看向陳遠陌,發(fā)現(xiàn)陳遠陌之前擔憂的神色一掃而空,他嘴角微翹,宛如沼澤的雙眸中透出絲絲冷意。安刑只覺得腦子炸開了,恍惚之間,最近這段時間與陳遠陌相關(guān)的事情在他的腦海里一一拂過。當初醉仙樓里賣唱為生的綠喬,安國候府里痛哭不已的陳玉竹,以及小巷中拿著鼓鼓錢袋的綠雀,這……這一切都是被算計好的!“那個錢袋……那個錢袋本來就在綠雀身上!”安刑指著陳遠陌,青著臉大聲說道:“是你把錢袋交給綠雀的,你害我?。 ?/br>“你在說什么?”陳遠陌滿臉的疑問,“我……我沒有害你……”“陳遠陌!你少給我裝無辜!是你算計我!你知道我不會放過綠雀,所以故意留下錢袋來,讓我上當!”安刑連忙向張相戎道:“大人,大人,陳遠陌他不無辜,他……他……”“我?我怎么了?”陳遠陌挑著眉毛,問道:“我沒有殺綠雀,”陳遠陌說著,稍稍往前走了一步,用很輕的,幾乎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也沒有殺你大哥……”聽到此處,安刑只覺得全身冷意,難怪,大夫明明都說了,大哥安策還能活一段時間,怎么可能突然在新婚當天猝死?!由于陳玉竹的大吵大鬧,家族怕陳家追究到底,使得大哥死后也不得不忍受著烈火焚身的痛苦,連個全尸都沒留下來,這一切原來都是陳遠陌害的!安刑怒氣攻心,居然趁著身后的衙差松懈下來時,從其身上搶走了佩刀,直接向陳遠陌砍去!“陳遠陌!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就安刑那易怒的性格,他的暴走早就被陳遠陌算計在內(nèi),要的就是他控制不住情緒。陳遠陌仿佛嚇傻了一般,丁丁的站著,任由刀向自己砍來。這里可是大理寺,任職的衙差個個武藝高強,在大堂之上鬧事,不就是在打大理寺的臉么,果然,安刑身后另一個衙差見狀,暗叫不好,刀劍無眼,徒手去阻攔定會受傷,于是衙差本能反應(yīng)的拔.出刀來,然后一刀下去,直接將安刑的右胳膊砍斷了!安刑的斷臂與刀一起掉在了地上,呯的一聲,十分響亮,伴隨著的還有安刑那慘痛的叫聲,安刑捂著傷口,在地上直打滾。張相戎都傻了眼,怎么都料想不到安刑膽子那么大,敢在公審上,眾目睽睽之下動手,簡直就沒把大理寺放在眼里!“還不快點把他給我拿下!”張相戎大聲命令道。衙差們將在跪躺在地上的安刑拉了起來,安刑眼珠子里全都是血絲,他忍著疼痛,惡狠狠的看向陳遠陌。見安刑那副滿不在乎的模樣,張相戎也怒了,他問罪道:“安刑!你目無法紀,公然在大堂上行兇,你可知罪?!”“知罪?那陳遠陌他的罪過誰來管?!”安刑想起自己的大哥,那個每天藥不離身,病怏怏的親大哥,他內(nèi)心痛苦極了,竟然口不擇言的當眾說道:“大哥明明再多活一年的,可他害死了我大哥!讓我大哥死于成婚當天,連尸首都留不得,他……”安刑說這些話的時候,是仇視著陳遠陌的,他以為陳遠陌會驚恐,會害怕,會否認,但實際上,陳遠陌只是側(cè)著腦袋,看向別處,宛如玩偶一般,似乎什么都沒有聽到,只有那么一剎那,他玩味的看了安刑一眼,那嘲諷的寓意不言而喻。漸漸的陳遠陌開始粗喘著,他瑟瑟發(fā)抖的抱著身子,他低頭看向自己的衣著,長衫都都是血跡,之前安刑拿刀砍他,然后安刑的胳膊被砍了下來,這些都是在陳遠陌的面前發(fā)生的,他似乎被被那血腥的一幕嚇到了,當安刑說完他大哥死的真相后,陳遠陌終于精神不支,昏倒在地上。所有的事情都按照陳遠陌的計劃進行著,只要安刑在大庭廣眾之下,將安策小侯爺?shù)氖抡f出,他就會立即暈倒,至于其它的,就有別人慢慢琢磨去吧。******這次聽審,連司禮監(jiān)的人也在,公堂上發(fā)生的事情,都會一字不落的傳進皇帝的耳朵。死一個綠雀是小事,可安國候府想皇帝隱瞞安策小侯爺?shù)牟∏椋@可就是欺君了。第二日皇帝就下令,派司禮監(jiān)的太監(jiān)好好的查。朝堂上陳瑾儒老淚縱橫,怒斥安國侯府的行為,自己的親孫女這輩子算是毀了,一個孫子被打得現(xiàn)在都下不了床,另一個孫子因安國候府的陷害,就要遭遇牢獄之災(zāi),一時間,安國候府再度被推到風口浪尖之上。安策有癆病的事是個秘密,就算是安國候府內(nèi)部,也沒幾個人知道,反正安策的尸首被毀,只要否定到底,安國候府就能度過一劫。可誰知安國候府的管家安福,受不了司禮監(jiān)的審問,第一個帶頭招供,于是接二連三的,其他所有知情者全都承認了。不到一天的時間,司禮監(jiān)就將此時查的清清楚楚,報告給皇帝。得知真相的皇帝龍顏大怒,直接以欺君之罪,抄了安國候府,并下令其一家上下幾十口人,打入奴籍,全部流放至邊關(guān)做奴隸。至于綠雀的命案,也不用查什么了,皇帝要辦安國候府,大理寺很有艷色的直接向皇帝表明,綠雀之死就是安刑干的,其目的是遷怒綠雀,并將其嫁禍陳家公子。******當陳遠陌睜開雙眼時,早就不在公堂上了,而是在大理寺里的一個小廂房內(nèi),他撐著身子,想起來。“遠陌,你醒了?”守在床邊的陳遠云見了,連忙將人扶著起來。“大哥?這是……?”陳遠陌迷迷糊糊的問道。“遠陌,你被證明是無辜的了,”陳遠云眉開眼笑的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弟弟,“是安刑殺的人,你知道么,之前咱們陳府與安國候府的糾紛,也得以平反了?!?/br>“是嗎,那真好,”陳遠陌會心一笑,這下祖父總該出口惡氣了吧,“那安刑呢?安國候府呢?”陳遠云以為陳遠陌還關(guān)心安刑那家伙,心里有些不爽了,“安刑會被問斬,至于安國候府么,被抄家流放了,他們犯的可是欺君之罪,你可別再強出頭了?!?/br>陳遠陌笑了笑,沒吭聲了。“遠陌,這次你可得謝謝我了,要不是我為你找出證人,在公堂上一直幫你說話,被砍頭的人就是你了?!标愡h云頗為驕傲的說。陳遠陌愣了一下,敢情這是在邀功嗎?他諷刺的看了陳遠云一眼,還真當他什么都不知道啊。陳遠陌表面上十分謙卑,他微微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