冽的長相……

    然而，眼珠子一轉(zhuǎn)，看到師秦余光看趙小貓時的神情，孫貍抖了起來：“我去，不要臉原來對這種類型來電！”

    孫貍心里瞬間涌起好多名詞，什么抖M，女A男O，神雕俠侶……

    直到趙小貓走來問她情況時，孫貍心思才飄回來，說道：“最高檢察已經(jīng)派審判團(tuán)來了，明早就到，柳家重要的證人我們都已控制，柳池送特院去了，剛剛特院來電話，說生命體征正常，麻醉過后就能醒，我們明天就能去審問?！?/br>
    趙小貓說：“好，這里的事情，你看著辦，我現(xiàn)在要說的，是另一件事?！?/br>
    孫貍關(guān)心道：“貓兒，你沒事吧？這次也是強開陰司散魂的吧？有沒有規(guī)則反噬？”

    趙小貓輕輕一點頭：“這個之后在說，我先爭分奪秒把重要的事情交代了?！?/br>
    師秦忽然發(fā)覺，趙小貓不僅長相身體成熟了不少，言談舉止，思維邏輯也成熟了許多。

    然而下一秒，聽到趙小貓說什么時，師秦一直狂跳的心終于穩(wěn)了，他沉默了。

    趙小貓說：“我目前魂魄不穩(wěn)，可能會失去部分三化后的記憶，如果我表現(xiàn)不正常，你們不要慌，可能只是一陣子，很快就會恢復(fù)。現(xiàn)在不是掉鏈子的時候……聽我說，柳白龍大膽瘋了，他動了鎮(zhèn)畏釘，畏影妖可能已經(jīng)察覺，現(xiàn)在我們的任務(wù)是，到甘寧特區(qū)，查看復(fù)羅城二層情況，肖隱，通知周吳，集合歸隊，我們?nèi)ャy川?！?/br>
    孫貍和肖隱變了臉色，肖隱立刻行動，化為鬼影，消失在空氣中。

    師秦不懂就問：“什么是鎮(zhèn)畏釘？”

    等了半晌，趙小貓卻沒說話，她緊緊抿著嘴，蹙起眉，目露迷茫。

    情況不對！

    不會這么快就……

    孫貍率先試探：“老大？貓兒？”

    趙小貓微微歪過頭，盯著孫貍看，過了好久，她說：“你叫我？”

    師秦驚了。

    “趙小貓，知不知道我是誰？”

    趙小貓又看向師秦，忽而，她眼睛微微張大，湊到師秦領(lǐng)口處，鼻尖聳動，嗅了嗅。

    師秦這幾日奔波勞碌，衣服沒顧上換，見她湊過來，立刻后退，捂著領(lǐng)口不讓她聞。

    這動作，活像個被登徒子輕薄的良家婦女。

    趙小貓頂著一張冷冰冰的撲克臉，纖長的指甲泛著柔和的光澤，指著師秦：“你……陰司口的那棵草成精了？”

    師秦杵在她面前，半晌說不出話來。

    那棵草……

    說來話長，師秦本是清末民初普普通通的一個愛國學(xué)生，參加京漢鐵路大罷工時中槍而亡，不過他運氣好，陰司儲君趙小貓在陰司口養(yǎng)的一棵鬼氣森森能起死回生且長生不死的靈草，被小賊給偷了，逃跑途中，靈草掉落，恰巧，就掉在了他身上，融化在了他傷口里……

    從此之后，師秦有幸成了個長生不老長生不死的……人鬼串串。

    他身上有活人的氣息，自然也有靈草帶來的陰司鬼氣，所以趙小貓能聞出。

    好吧，草成精就草成精……師秦放棄解釋。

    趙小貓拉起了師秦的胳膊，像只嗅覺靈敏的犬科動物，沿他的胳膊嗅著。

    清淺得到呼吸噴在胳膊上，癢癢的。

    師秦心尖一顫，剛親切和藹微笑看向她，就見趙小貓亮出兩排牙，嗷嗚一聲，啃了上去。

    “當(dāng)真成精了?！壁w小貓咬了好久才松口，吧唧了嘴，“這個味道，不會有假。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這個模樣……”

    趙小貓的語氣，不知是嫌棄還是滿意，又或者是……覺得他差強人意。

    師秦哭笑不得，順著她的話道：“建國后的事，你失憶了，老大。”

    趙小貓沒有反駁，她呆立了會兒，突然以一種更迷茫的神情看著四周，之后，極其緩慢地說：“……這、是、哪、里？”

    孫貍要崩潰了：“這又是什么情況？！”

    師秦也亂了：“失憶還有失兩回合的？！”

    又過了一會兒，面前白衣飄飄仙氣十足的趙小貓，極慢極慢地打了個哈欠，原地躺下，蜷起身子就睡。

    師秦懵了。

    孫貍尖叫起來。

    兩日后，五一七特大區(qū)域型犯罪案件，特大珍奇妖獸傷害案件，重大瀆職罪，進(jìn)行宣判。

    從柳家一代開始，到柳家七代，刑事宣判三十九只妖，除以散魂的柳白龍和柳廣風(fēng)，參與殘娃毒品生產(chǎn)銷售以及以家仙為由蠱惑人類產(chǎn)生嚴(yán)重后果的，均處以無期徒刑，剝奪人身自由以及地面活動自由，押至陰司邊界的無方城服刑。

    柳池安靜的聽完宣判，沉默許久，休庭后，詢問柳家其他妖的情況。

    “其他的都是行政處罰，降級處理。”孫貍說，“你還有什么要問的嗎？”

    柳池傷了一只眼，另一只深邃漆黑的眼眸看向?qū)O貍身后的人群。

    他看到了柳瑤，眼珠凝了許久，顫動了一下，對孫貍說：“我能和我……以前的同事說句話嗎？”

    孫貍點頭：“請便?！?/br>
    柳池轉(zhuǎn)動著輪椅滑過去，柳瑤迎過去，依舊像之前那樣，握住他的手：“六哥?！?/br>
    溫順的長相，不顯山不露水，看起來很老實的“人”。

    柳池盯著他看了許久，輕聲道：“是你?！?/br>
    柳瑤一臉茫然，瞪大了眼睛，湊近了些：“六哥，六哥你說什么？”

    柳池纏滿繃帶的手搭上他的肩膀，將他身子壓低，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柳瑤，你告訴了柳白龍燕莎的存在，我離開后，你制造了意外，拿走了她的身體……是你把燕莎給了柳白龍，是你，背叛了我?！?/br>
    一片寂靜。

    柳瑤慢慢推開他的肩膀，看著柳池。

    他說：“六哥，證據(jù)呢？”

    柳瑤直起身，揚起手中的宣判書：“六哥，無方城地處陰司邊界，空氣稀薄，原身服刑很遭罪，我不能幫你什么，你可要照顧好自己，要……活的久一點?！?/br>
    柳瑤的宣判書中，他因瀆職罪，知情不報隱瞞他人罪行，被判處三年基層工作改造，結(jié)束后，還可返回行政機關(guān)，繼續(xù)工作。

    “從此，再也不能見到六哥了。”柳瑤鞠了一躬，轉(zhuǎn)身離開。

    柳池把臉埋進(jìn)手中，蜷在輪椅中，一滴淚從眼角慢慢流出。

    孫貍和師秦這些天要忙瘋了，回過頭，趙小貓睡得人事不知，像進(jìn)入了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