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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臉色憋得發(fā)青,卻還是緊緊抓著小沈的腿不放。喬楚急忙過去將自己的氧氣罩遞給寧勛,寧勛狠狠吸了兩口,清醒了一些,這時梁以初也從船的另一邊游了過來,吸了一口氧,從靴筒里拔出一把匕首,割斷了綁住小沈腿的繩子。 失去了繩子的下拉力,三人立刻向上游去,不一會兒功夫就浮出了水面。他們將小沈弄上救生艇,立刻給他做心肺復蘇。 “醒醒,你這死孩子,快給我醒過來,不然炒你魷魚!”寧勛不停按壓著小沈的胸口,幫他做人工呼吸,可是小沈一點反應都沒有,嘴唇因為缺氧而呈現(xiàn)出不詳?shù)牡仙?/br> 船上的眾人都沉默了,全都盯著小沈。 “快他媽的醒醒?。 睂巹籽劬t了,按在小沈身上的力道簡直夠把他肋骨按折的。 就在寧勛要放棄希望的時候,小沈忽然嗆了一口水,劇烈地咳嗽起來。 寧勛面色一喜,激動得差點留下眼淚,然后啪地一下,不輕不重給了小沈一個耳光。 “老大……”小沈還有點蒙圈,兩眼對不上焦距,可能根本沒意識到自己被人打了個耳光,摸摸索索手探進褲兜,拿出一個密封袋子,里面裝了幾十張存儲卡,又從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張單獨的存儲卡,交到寧勛手中,咧嘴笑了笑,“我剛好來得及把甲板上的一架攝像機存儲卡拆下來,應該將夢幻島號著火的視頻拍下來了?!?/br> “你他媽是瘋子么,為了個破紀錄片連命都可以不要了?” “嘿嘿,我不想讓我哥失望啊,老大,這次是你救了我么?” 寧勛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心情特別復雜地盯了小沈一會兒,問:“你表哥就是那個記者吧,以前和我一起跑過組。” 小沈坐起來,摸了摸鼻子,“是啊,老大你怎么看出來的?” 寧勛不知道是生氣還是無語,只想將這個攝影小助理暴打一頓。幸虧小沈沒事,如果有個三長兩短,這一家里禍害死倆孩子,他這輩子不用做人了。 當時在水下,看著小沈即將被拖下去,寧勛腦袋里都是這些年不停折磨他的那些場景——雪山,年輕人的笑臉,攝像機……背負著一條生命活下去,沒有人知道這有多絕望,多壓抑,他一度想放棄極限紀錄片的拍攝,甚至就在剛才,居然有想要干脆淹死在這里,為他所熱愛的藝術殉生的念頭。 直到剛才小沈醒過來那一刻,長久以來壓在寧勛心底的那塊沉重的石頭,好像奇跡般地不見了。他看著面前的小沈,好像忽然理解了當年的那個年輕記者,也理解了他自己。 沈岳之因為沖進火海救石頭,手臂嚴重燒傷,他也顧不上涂藥,只是看著石頭。石頭從上船開始就一直歪在救生艇角落,閉著眼睛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是不是讓煙熏出了毛病, “劉哥?!鄙蛟乐p輕碰了碰石頭。 與之前的視若空氣不同,這次石頭睜開了眼睛,盯著沈岳之沉默地看了一會。 “為什么要救我?!笔^問沈岳之,“難道你以為你救了我,我就會原諒你?” 沈岳之搖頭,“一碼是一碼,我只是不能看著你不管?!?/br> 石頭沉默,半晌后才道:“我欠你一條命,但是你也欠我meimei一條命,就像你說的,一碼是一碼。不過從此之后我不會再找你麻煩,這次行程結束,最好再不相見。你……好自為之吧?!?/br> 沈岳之勾了勾唇角,眼睛看向夢幻島號的方向,他們雖然已經(jīng)行得很遠了,但是依然能看到船上的火光,就好像走在路上的人,雖然把過去拋棄在身后,卻依然無法抹去它曾留在心底的烙印。 只是,烙印剛開始烙在心上很疼,卻會隨著歲月的流逝沉淀成沒有知覺的傷疤,痛苦喜怒終究被時間磨平,留下的那一塊去不掉的痕跡,時刻提醒著那些過往的癡狂青春。 “好,我們再也不相見?!鄙蛟乐f。 七個人乘著一艘救生艇,成了隨波逐流的一葉浮萍,在黎明到來時,望著天際一線殷紅的朝霞,好像做了一場荒誕離奇的大夢。 “現(xiàn)在是不是該有人給我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寧勛問。 一夜驚魂,等到所有事塵埃落定,眾人竟然一致將目光轉向梁以初。 梁以初看向埃蒙德,此時他已經(jīng)醒了,剛才被梁以初強制喂下幾片抗抑郁類藥。 “是我失控了?!卑C傻伦ブX袋,用沙啞著聲音說道,“我對不起大家,是我的錯,我沒有控制好情緒?!?/br> 寧勛奪過豎在埃蒙德口袋里的小藥瓶,看了兩眼,一下石化了,“所以這場大火是你放的?媽的帕洛克那個老狐貍,把個間歇性精神病人放上船,等我回去弄不死他!” “我不是間歇性精神病人,我只是躁狂型抑郁癥?!卑C傻罗q解。 “有區(qū)別么?。∧闼麐尣铧c把我們?nèi)蓟鸹?!”寧勛看上去快要化身噴火恐龍了?/br> 喬楚瞥了一眼救生艇危險的吃水線,估摸著這幾個男人要是在這里打起來,他們?nèi)嫉玫箍墼谒?,她可再也沒有力氣去潛水撈人了,于是岔開話題,問埃蒙德:“你放火燒船,是因為知道當年的南太平洋空難案是人為導致的?” 喬楚之前在船上聽到了埃蒙德和梁以初的對話,其他幾人卻一頭霧水,聞言紛紛看向埃蒙德。 埃蒙德支吾著從座位底下拿出一樣東西,正是他的筆記本電腦。 寧勛不敢置信地瞪起眼珠,“你居然還有時間搶救一下你的筆記本電腦?” 埃蒙德很無辜地擺擺手,指向梁以初,“我當時被他打暈了?!?/br> 梁以初說:“不錯,是我拿上來的?!?/br> 埃蒙德這時已經(jīng)啟動了電腦,對眾人說:“這幾個文檔是一個神秘人發(fā)給我的,里面是有關南太平洋事件的內(nèi)`幕……”可是埃蒙德這話才說了一半,就啊地叫了聲,表情像是見了鬼一樣,不停在鍵盤上敲打,“怎么回事?怎么,文件怎么不見了?!” “已經(jīng)被銷毀了,他發(fā)給你的文件是有時間限制的,閱覽之后的一定時間內(nèi)會自動銷毀。” 眾人抬頭。 他?他是誰? 埃蒙德糊涂了,“可是既然那個人想要曝光南太平洋事件的內(nèi)`幕,為什么又要將證據(jù)消掉?難道他的本意不是想讓我拿著證據(jù)去舉報他們么?” 沈岳之嗤笑,“你去舉報?你覺得就憑你,能撼動那么大的利益集團么?”也許是和石頭之間的心結解開了,沈岳之多少不再像之前那么沉默寡言,也偶爾能犯一犯毒舌的毛病。 “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