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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俯身瞧著她,低聲問道:“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了吧?” 知道?知道什么? 她對林瑞陽皺眉,“我不太明白小王爺指的是什么?” “那個女人的事?!绷秩痍枂柕闹苯?。 她依舊皺著眉,“那個女人的事?什么事?小王爺是指你要殺她嗎?”從善一臉詫異的看著他問:“我一直有個疑問想問小王爺?!?/br> “問?!绷秩痍栒麄€人都便的簡潔明了了,一點都不可愛了。 “我在林子里,小王爺錯把我當成了那個女人,您說,要就地正法?”從善詫異至極的問道:“您……為什么要殺了那個女人?就算她真是罪犯,那也該交給朝廷處置啊?!?/br> 林瑞陽盯著她,像是要看穿她的眼睛,她這樣問,是真的不知道那個女人的身世?那溫江雪為什么會突然離開,突然回來?他們……應(yīng)該是一伙的吧? “因為她差點吸我的血啊。”林瑞陽忽然笑了笑,蹲下身子看她道:“壞人都該死,對不對?” 他胖乎乎的臉笑的十分和善,瞇著眼睛,唇角彎彎,一下子之間又變成了那個單純的小胖子。 變臉之快,從善有些怕他,笑著說了一聲,“也對?!?/br> 林瑞陽握住她的手笑道:“那你能不能也告訴我一件事?” “好啊好啊,我一定知無不言?!睆纳埔残Φ拈_心。 林瑞陽問道:“溫相爺怎么會突然走了,又突然回來了?” 從善早就料到他會這么問,便道:“我們也算是同生共死過,我也不想期滿你,其實我救那個女人,是因為……相爺?!?/br> “溫相爺?”林瑞陽蹙眉。 “是啊?!睆纳茋@氣道:“他在府衙叫我跟他回屋,然后說他有急事要回京一趟,少則兩三天就回來,讓我在他回來之前一定要保住那個女人,不能讓她死,不然他就讓我給那個女人陪葬?!彼戳秩痍枺胄虐胍傻耐?,她又道:“那個叫張三的影衛(wèi)就是他留下來保護那女人和監(jiān)視我的,哎,我的小命攥在他手上,我怎么敢不聽他的?”管他信不信,先半真半假的給他灌一腦子,讓他慢慢去分辨,就算不全信,他也會半信半疑的。 從善不等他開口就又先問:“你知道那女的是什么來頭嗎?相爺這么護著她……應(yīng)該不一般啊?” 林瑞陽搖了搖頭笑道:“誰知道呢,溫相爺一向高深莫測?!?/br> 從善看他站起身往她這邊靠,又忙問道:“我還有一事不明!” “什么?”林瑞陽看著她往后仰的身子,知道她很抗拒他。 “小王爺為什么要帶我來這里?還阻止我和相爺碰面?”她問,她要看看林瑞陽找出個什么樣的理由。 林瑞陽看著她,歪頭叫她的散發(fā)捋到了耳后,捋的她渾身戰(zhàn)栗,強忍著沒有推開。 他道:“因為我喜歡你,我要保護你?!?/br> 他如此的坦誠,倒是讓從善不好意思了,還沒有人這么坦誠的承認過喜歡她!可惜是個胖子……還有點變態(tài)。 她躲了躲他的手,聽他又道:“你現(xiàn)在是共犯,回去肯定少不了吃苦頭,溫江雪對你又不好,你不如就住在這里,這里衣食無憂,也沒有人敢欺負你,你還可以恢復(fù)女兒身,這不好嗎?” 呸,說的好聽,不就是因為她發(fā)現(xiàn)了他的真面目,他怕自己回去亂跟人說嗎?所以要將她關(guān)起來。 “好啊,當然好了?!睆纳菩Φ溃骸拔以缇拖M苡腥吮幼o,不用每天為活命發(fā)愁了?!彼焓治兆×秩痍柕氖?,真真切切的問道:“小王爺是真心喜歡我嗎?” “自然真心?!彼种篙p輕摸著從善的臉,“你幾次救我,無論你是真心假意,我都很感動?!?/br> 從善便又問:“那你愿意娶我嗎?明媒正娶,做你的九王妃,這樣以后我就再也不用自己硬撐了?!?/br> 林瑞陽手指一頓,看著她,慢慢收回了手,直起身道:“這些事情我們以后再說,你有傷在身,還是好好休息要緊?!?/br> 他扶從善躺下,替她拉下帳幔,走出了房門。 從善躺在榻上看著床幔上被窗外燈色印出來零碎的影子,笑了一聲,現(xiàn)在的人啊,明明另有目的,還非要冠以愛的名義,糊弄傻子呢? 她實在是累極,躺在榻上迷迷糊糊的就睡了過去。 窗外還在打雷,像是要下雨了,她想起溫江雪那個王八蛋,在心里跟菩薩祈求,求菩薩先不要下雨,等溫江雪來把她救出去再下雨,不然他頭疼起來萬一恨起了陳家人,不愿意來救她可咋整。 她被雷聲驚的時醒時睡的,睡不踏實,便蒙著頭側(cè)過身捂著耳朵,等雷過了再睡。 那朦朦朧朧之中她聽見門吱呀響了一聲,一只竹藤編的小球咕嚕嚕的滾了進來,噠的一聲輕響撞在了床榻邊。 誰? 她輕輕拉開蒙頭的被子,透過一條縫隙往外看——她看見被風吹動的紗幔之上一個小小的身影慢慢走過來,灰撲撲的立在了她的床幔之外,看著她。 她看不清臉,看不清是人……是鬼。 她縮在被子里不敢聲張,然后一只白生生的小手探過床幔,朝她伸了進來…… 她摸到枕頭下的匕首,呼吸都窒住,那只小手就抓住了她的被子,拉了拉,像是要掀開她的被子。 窗外閃雷轟隆閃過,照出那小小的人一雙灰撲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 那拉她被子的手越拉越勁大,她屏住呼吸,剛要揮匕首出去,就聽門外有丫鬟說了一句,“這門怎么開了?” 那小手倏的收回,床幔一蕩,那小小的人扭頭就跑了出去,只聽到噔噔的腳步聲和撞在丫鬟身上,丫鬟的低叫聲,“呀!你怎么跑出來了!” 丫鬟‘啪’的合上了門。 從善掀開被子,一頭的冷汗,是誰……那小娃娃是誰? ======================================================================== 從善一夜未睡,第二天撿起床角那個小竹藤球,出門找丫鬟。 丫鬟們見了竹藤球像見了不干凈的東西一般,接過球行了禮就匆匆而去,她再問那個小孩兒是誰,丫鬟只說她看錯了,莊子里沒有什么小孩兒。 怎么可能? 從善等到晚上,林瑞陽回來,他帶了好些小吃零嘴和胭脂水粉,和從善一塊吃飯。 從善便問他,這莊子里可有一個五六歲大的小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