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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完蛋。 從善抬頭,恭恭敬敬的道:“他說東西在他肚子里,讓您放心去享榮華富貴,他會帶著它去死?!?/br> 并不是多么重要又特別的一句話,那時候從善聽他說,就覺得作為臨死遺言有些太普通了。 “是嗎?”皇后忽然問她,“他真……這樣說?” “是?!睆纳频?,一抬眼發(fā)現(xiàn)皇后做在那榻上細微的發(fā)顫。 窗外的琉璃燈一晃一晃的折進來光,落在蕭無雙的發(fā)端,側(cè)臉,她消瘦極了,抓在榻上的手指骨骼分明。 她在那燈色下,忽然一低頭哭了,又輕又低,聽來像在苦笑,是讓從善吃了一驚。 從善沒想到這樣一句普通的話能讓那么……傳聞中的皇后失態(tài)。 卻聽蕭無雙低低道了一句,“他是怪我的……到死都在怪我……” ☆、第27章 二十七 蕭無雙低低道了一句,“他是怪我的……到死都在怪我……” 她低著頭,從善看不清她是在哭還是在苦笑,只覺得氣氛有些沉重……她不太擅長,便開口安慰道:“娘娘怕是會錯意了,他到死都想著藏好珠子護著您,那句話的意思也許就是他想成全您,讓您安穩(wěn)的當好皇后,榮華富貴,好好活著?!?/br> “你明白什么?!被屎筇鹉榿砜此劬κ蔷Я恋臏I水,“榮華富貴?”她笑了一聲,“他知道我從來不稀罕這些,我生來就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不是聞人尋,也不是這個皇后之位成全的,我當這個皇后從來都是因為我愛聞人尋。” 從善有些懵,她不是太明白,隱隱約約覺得皇后說的有理,她生來就是蕭太傅之女,什么樣的榮華富貴沒有,可她要是愛聞人尋怎么還會和那景春搞在一起? “他讓我去享榮華富貴……”她側(cè)頭看窗外,“是在怪我選了聞人尋,是在祝我到死都只得到榮華富貴……我要的從來,不是什么榮華富貴?!?/br> 這里面有故事啊! 從善心潮澎湃,卻是不敢開口問,她得先救人先自保,不能再知道什么秘密了,知道秘密太多的人絕對活不長。 她便不再開口,等著皇后將掛在下顎上的淚水擦掉,扭過頭來問她,“珠子在哪兒?” 從善道:“微臣存放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娘娘放心,只要救出封大人,微臣定將珠子物歸原主?!?/br> 皇后對她伸手,“扶我到桌前。” 從善忙過去扶她,一握住她的手臂也是吃了一驚,太瘦了,一把的骨頭,都不敢用力。 她扶著從善吃力的下了榻。 從善發(fā)現(xiàn)她走路都費勁,消瘦的腳背,纖細的腳踝,踏在地上顫巍巍的,袍子在她身上寬大的不著邊兒,從善不敢相信,這個女人就是那些宮娥們口中那個兇殘愛殺戮的皇后…… 她坐到桌前,喘出一口氣,讓從善取了筆墨來,提筆寫了一封短箋,大意是——珠子在來者手中,憑珠子放人。 落款是一個‘珠’字。 從善有些詫異,“娘娘閨名一個珠字?” 她沒開口,將信箋吹干遞給她,又摘下發(fā)髻上的一把南珠簪子交給從善,“我父親認得我的字和這把簪子,你拿著去救人吧?!?/br> 從善接過。 她忽然攥著南珠簪子不松手,“告訴父親我一切都好,讓他不要擔心,還有……”她眼眶一紅,竟像個小姑娘一般,道了一句:“我很想念他……”她松開手,扭過了頭。 從善拿著簪子應(yīng)了一聲好,躬身退下。 挑開紗幔要出去時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她還坐在那里,這空落落的富麗堂皇之中只有她消瘦的一個人。 ========================================================= 從善出了皇宮時已是夜深,沿著宮墻往正街上匆匆忙忙的走,路上沒有燈籠,只憑著月色和星光,實在有些黑。 她壞事干多了,就有些慫,一路上念著金剛經(jīng)急匆匆的往相爺府去,誰知道剛過了宮墻,就有人在眼前一竄,擋住了她的路。 她嚇了一跳剛要后退,脖子后就猛地挨了一悶棍,那叫一個痛的天昏地暗啊,她那句:“別動手!我是自己人!”都沒來得及說完就抽著冷氣兒昏了過去。 昏天暗地里,她被像麻袋一樣狠狠的丟在冰冷的板磚上時就醒了,疼醒了,頭疼,渾身疼,身體像是被掏|空。 她感覺到有人在摸她,扒她的衣服,這還了得,她可是個女的!怎么能這么隨隨便便就摸! 她一激靈醒了,一腳就踹在正在搜她身的那人臉上,直踹的他哎呦一聲就后滾了兩圈。 從善忙抓住衣襟,手腳并用的往后推開,摸到還藏在袖子里的簪子,信箋和小鏡子時松了一口氣。 有人冷哼一聲。 從善望過去,才看清自己現(xiàn)在身處在一間兵器房中,左右兩側(cè)放著各樣兵器,她對面站著五六個黑衣人,和那人襲擊她與封崖的黑衣人打扮一模一樣,而黑衣人當中坐著一個精神矍鑠的老頭子,看起來大概比霍老將軍大一點,可精神好啊,那雙眼睛毒蛇一樣的看著她,看的她像沒穿衣服一般。 可怕,肯定是輔佐兩代皇帝,一個前太子的蕭太傅,嘖嘖,她覺得卷毛相爺將來老了也是這副樣子,老jian巨猾。 他冷冷下令道:“打斷他的手腳給我搜。” 媽的這么狠! 從善往后一縮,喊道:“太傅別動手!我是自己人!”從懷中掏出南珠簪子,“是皇后娘娘讓我來的。” 蕭太傅一抬手,讓黑衣人停下,盯著她手中的南珠簪子,“珠兒讓你來的?” “是是是!”從善忙將信箋掏出,忍著后腦勺的疼痛端出笑臉道:“這是皇后娘娘寫給您的信,您看了就明白了?!?/br> 黑衣人奪過她手中的信箋和簪子,奉給了蕭太傅。 蕭太傅展開信箋飛快的看了一遍,又仔細看了一遍,然后確認了一下簪子,再看從善,“珍珠鏈子在你手上?” “不在我身上,我放在了一個很安全的地方?!彼运拿苤匾?,從善故意聲明,又道:“只要太傅放了我與封大人,我立即將那珍珠鏈子交出?!?/br> 蕭太傅冷笑一聲,“你一個小小的評事也敢與老夫談條件?!?/br> 哎,她個小小的評事怎么不能談了,歧視。 她也笑,“我一個小小的評事能勞動您老親自伏擊動手,說明還是有些價值的?!?/br> “老夫殺你如同碾死一只螞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