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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鄭曇走到別院的一扇門前,唐隸說道:“翠柳姑娘就安置在里面?!?/br> 鄭曇沖他彎唇笑了笑,輕輕叩門,里面?zhèn)鱽砹舜淞宕嗟穆曇簦崟业男囊惨幌伦勇涞搅藢嵦帯?/br> 翠柳已經猜到是鄭曇,立刻挽上了她的手,又哭又笑的說:“公主,你嚇死我了,奴婢一直提心吊膽的,害怕你出了事,那樣的話,奴婢會后悔一輩子的?!?/br> 鄭曇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沒事的,只是中了迷藥,剛剛唐將軍與我說了,明日你的婚事照常,這次倒是我拖累了你。” 翠柳不知想到了什么,暗暗看了唐隸一眼,湊在鄭曇耳邊說了句話,鄭曇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卻也覺得兩個人說話,讓那人站在旁邊實在是有些不妥。 她回過身道:“將軍如果有其他事情要做,就不必費時間在我們這里了,今晚怕是要宿在將軍府上了,還望將軍多擔待?!?/br> “公主不必客氣,那臣先告辭。” 鄭曇覺得對方似乎深深地看了自己一眼,然后才轉身離開。 她正發(fā)著愣,待翠柳用手在她眼前晃動,鄭曇才醒過神來。 “公主,你看什么呢?” 知道自己今天實在是有些失常,她沉了沉氣,說:“沒什么,你剛剛要同我說的是什么?” “哦,”翠柳立刻來了精神,咳了兩聲,湊在鄭曇耳邊說,“公主,你是被將軍抱回來的!” 這對于鄭曇來說可是平地驚雷,她心中大驚,面上卻還是努力保持平穩(wěn)。 “怎么……他為何要抱我?”說出這句話,鄭曇都覺得有些哭笑不得。 “公主昏倒了后便被那賊人往高處帶去,奴婢當時也很害怕,眼看我們這邊的侍衛(wèi)就要追不上了,奴婢就見唐將軍如天神一般降臨,將公主從那賊人手里奪過,后來看公主沒事,奴婢才放心的?!?/br> “……你怎么與那館子里的說書人一樣,以為是編戲本子啊?!?/br> 鄭曇以手扶額,對于翠柳的話顯然是不信,或者說不敢全信。翠柳卻不樂意了:“公主如何能不信我,要奴婢說,那唐將軍定是對公主有意,否則男女授受不親,他亦不會不忌諱,更何況京城里的人可都知道,唐將軍不近女色的。 鄭曇覺得自從重生以后,她經歷的事可都按照原本沒有的軌跡走,當然,這也是她改變初衷后在所難免的。聽了翠柳的話,又想起那醒來時握著自己的手,以及腰側被劃破的衣服,她心中又跳了跳,連忙拉著翠柳的手進了房間,不愿再繼續(xù)這個話題。 翌日,婚事按照規(guī)矩走著。昨日的事鄭樾得知后,立刻派了禁衛(wèi)軍來守著,在幾撥人馬的護送下,這次的新嫁娘順順當當?shù)乇凰瓦M了洞房。 客人們都散去了,鄭曇坐在婚堂的椅子上,剛剛翠柳同她敬酒,竟落了淚。兩人主仆情深如姐妹,多年里亦是彼此依靠,如今對方嫁人,她難免有些傷感。 “公主不回房嗎?” 低沉的聲音讓鄭曇意識到天色已晚,她將杯中的最后一點美酒喝下,起身對唐隸微微行禮:“麻煩將軍了,這就回去。” 唐隸往門外瞧了眼,轉過頭對她說:“外面掉了些雨點,臣送公主回房吧?!?/br> 鄭曇猶豫了下,還是點了頭。 搭著傘走回去的路上,兩個人挨得很近,鄭曇一直低著頭,下意識地咬住自己的下唇,讓心里的思緒不要那么微妙。 到了,鄭曇快走兩步到房檐下,回身對唐隸道:“謝謝將軍,將軍也早點回房休息吧?!?/br> 對方卻一直沒有動,鄭曇正覺得納悶,望著那雨中撐著傘的黑影,正想要轉身,就見他踩著積水而來,站定在她面前。 四目相對,鄭曇的心跳忍不住加快了,她正要開口,他卻搶先一步。 “公主,臣希望同黃尚書一樣,與公主有同游相處的機會,臣自知出身卑微,卻也渴望有機會爭一爭那駙馬之位?!?/br>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幾乎是滿滿的互動啊~ 第15章 看燈會 鄭曇茫然地望了她一眼,只覺耳邊嗡鳴聲不斷,耳朵里都仿若聽得見自己的心跳聲。她往后退了一步,低下了頭,背轉身,腳邊的青苔濕滑,她的心也如踩在青苔上一般漂浮不穩(wěn)。 “將軍……應該不缺婚嫁的人選——” “那并不是臣想要的?!彼暽劣?,幾乎要融入了夜色中。 更漏聲在鄭曇耳里愈發(fā)清晰起來,她下意識地捂住自己的胸口,仿佛怕那里的東西跳出來一般。 這一世的唐隸似乎和上一世有太多的不同,他明明對自己沒有情意,如何能說出這樣的話? 沉默了良久,鄭曇暗暗吸了口氣,回身看向唐隸,望著他那雙染上濕意的靴子道:“將軍可是認真的?” “是?!?/br> 他的回答擲地有聲,讓她心中又多了分疑惑,但她還是克制著點頭:“謝將軍看重……若將軍真的有意,便在之后將時間地點傳達給我罷?!?/br> 若是她抬頭,定能看清他眼眸中跳動著的喜色,而鄭曇只覺面紅耳赤,腦子里亦是一片混亂,哪里還敢與那人直視。她只兀自點頭示意行了禮,很快便轉身往房間里走,自覺腳下的步子都邁得虛浮。 待到回身關門的一剎那,他的目光灼灼,透過密密綿綿的雨簾望進她的眼里,鄭曇的心又落了一拍?! ¢T關上了,窗外沙沙響,鄭曇看向自己的手指,不由無奈地蹙起秀眉,居然抖了起來…… 她想起前世新婚那一日,放在大紅喜服袖中的一雙手也是抖得厲害,但她與前世的自己早已有了不同的心意,鄭曇不愿承認,她心中卻還沒有完全放下,便會如今時這樣失態(tài)。 最初重生之時,她決意與前塵往事一刀兩斷,走上哪座橋便看哪里的風景,只是如今,唐隸的情感來得太直接,太熾熱,與前世迥然不同的境遇讓鄭曇犯了難。 閉眼在門邊靠了靠,鄭曇很快放空思緒,稍稍洗漱后便臥在柔軟的榻上入眠。雨聲綿長,倒是一覺好眠。 翠柳的婚事辦得妥妥當當,翌日一早,鄭曇便回了宮。她睡起時天已經亮了,而門外卻立著一位丫鬟,一見鄭曇開門便忙恭敬地行禮:“見過公主,奴婢是將軍找來服侍公主的,公主現(xiàn)在需要奴婢幫忙嗎?” “嗯,”鄭曇下意識地看了她一眼,只覺得這丫鬟眼熟得要命,似乎曾經是見過的,仔細一想,才記起是前世柳氏房中的,她頓了頓道,“端盆洗臉水過來?!?/br> “是?!?/br> 對方小跑著去接水,鄭曇閉了閉眼,這才意識到在這府上沒有見到柳玉。上次她同那黃乾明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