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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diào)個光,就夠美了。但導(dǎo)演說這是整部電影最美的地方,不管冰山和完美女友之間有沒有真愛,一定要拍得美,要有特寫!所以盡管是借位,也要盡可能真實,且唯美。頻頻NG無數(shù)次后,導(dǎo)演欲哭無淚,我還是面無表情。最后不知是誰說,游攸第一次對著女孩子害羞,來個熟一點的先練練吧!于是冰山的發(fā)小就被推了上來。劇組的人都很健談且八卦,我和傅驍是室友的事早早就被扒了出來。傅驍被推上來的時候下面有人大喊,"都是室友,別客氣??!"傅驍故作委屈,"都是室友,口下留情??!"眾人大笑。傅驍走到我面前,輕聲說,"你就把我隨便想成什么人,別顧忌!就算真親上來了也沒事兒!"林徽因說,你是人間的四月天。可是四月天怎么這樣火辣辣?燒得我渾身發(fā)熱……傅驍配合地閉上了眼睛,我慢慢地湊近他。他的睫毛微微顫動,告訴我其實他并沒有表面表現(xiàn)出的那樣鎮(zhèn)定,那張嫩粉色的唇此刻看起來是多么誘人,嘗起來不知該有多令人沉醉。我真想這樣貼上去,跟他鼻尖頂著鼻尖,唇瓣貼著唇瓣,耳鬢廝磨……他的呼吸噴在我臉上,guntang的,麻癢的,我閉上眼睛,在最接近他唇的地方挺住。"美!"底下掌聲雷動,傅驍睜開眼睛,難得地紅了臉。他笑著拍拍我的肩,"哥們都以身獻法了,好好演啊!"導(dǎo)演拉著我激動地說,"就是這個感覺,就把你對面的人想象成你日思夜想的那個人!"這一次對著"我"的完美女友,我早早地閉上雙眼,想象著站在我面前的是那個笑起來一嘴白牙,眼睛里都會蹦出金子的大男孩,我在適當(dāng)?shù)木嚯x停下,想象著親吻他唇瓣的美妙感受。一切變得順利,當(dāng)天早早收工?;厝ハ赐暝璋l(fā)現(xiàn)劇組的群里熱鬧非常,耐心地翻了數(shù)頁,才發(fā)現(xiàn)源頭是那張親吻照,我和傅驍?shù)奈钦铡?/br>傅驍?shù)膫?cè)臉很美,閉著眼睛安安靜靜的樣子不太像他。濃密的睫毛覆下來,好像要將一切情緒都收斂隱藏。溫暖的春光透過樹葉打在他臉上,斑斑駁駁一片光華。隔著屏幕用指腹輕輕摩挲他的臉,只可惜你不是我的傅驍。我偷偷保存下這張照片,沒有看群里眾人的調(diào)侃,也沒有關(guān)注傅驍是否出現(xiàn)過。只當(dāng)做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上床,躺平,睡覺。只是那天晚上傅驍沒有回來,我的睡眠也大大打了折扣。我早已習(xí)慣傅驍?shù)囊共粴w宿,盡管他近些日子以來不再那么頻繁地消失。第二天照常上課,然后拍戲,收工。傅驍也沒有什么異樣,我開始習(xí)慣這樣的生活。這部電影里傅驍?shù)膽蚍莶欢?,而且多是和完美女友的互動,偶爾看向冰山的眼神,感情隱忍得幾乎看不出,和他僅有的幾場對手戲也都波瀾不驚。電影沒有內(nèi)心戲,也沒有內(nèi)心獨白,他私心想聽傅驍說的話都打了水漂。他的那場重頭戲在最后,導(dǎo)演說最后一夜一定要留到最后一場。我于是天天盼著最后一場戲。那天傅驍喝了點酒,他說今天第一次親一個男人,得壯壯膽。劇本里本來是直接親上的,傅驍有些不好意思,和導(dǎo)演溝通能不能也借個位。導(dǎo)演對待傅驍遠(yuǎn)沒有對完美女友的友好,一腳把傅驍踹開,"一個大老爺們還矯情什么!"但是最后,傅驍?shù)哪莻€吻沒有落到我的唇上,而是落在了我的額頭。我閉著眼睛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知道他是多么地珍而重之。我沒有失望,我很滿足。與其要一個不甘不愿的吻,我寧愿他愛惜地吻在我額頭。導(dǎo)演有些不開心,他說要親就親嘴啊,又不是哄孩子親什么額頭。傅驍說,如果你愛一個人愛了這么多年,明明知道沒有結(jié)果還不可控制地去接近,這本來就是一段極其卑微又極其壓抑的感情。他最后親上冰山的那一刻不是在告白,他是在告別,告別那個永遠(yuǎn)也不會有結(jié)果的藏在暗處的自己。吻在唇,是愛,是宣泄,但吻在額頭,是珍惜,是深埋于心。導(dǎo)演微微點頭,大概是贊同。我一個人偷偷溜走,跟傅驍發(fā)消息說今晚我不回去了,然后關(guān)了手機扔進包里。我不知道該去哪里,今天是周六,根據(jù)安排晚上應(yīng)該有慶功宴,但是我現(xiàn)在只想遠(yuǎn)遠(yuǎn)逃開。傅驍剖析角色內(nèi)心的那一刻,我忽然覺得傅驍能看透我所有的感情,但是我不想驗證,因為我現(xiàn)在還沒辦法跟這個愛得隱秘又卑微的自己告別。最后想來想去也不知道該去哪里,還是坐上了回家的公車。母親見我獨自一人魂不守舍地回家有些擔(dān)心,她坐在我旁邊,關(guān)切地問我,"游攸啊,是不是失戀了?"我簡直驚恐。母親慈愛地摸著我的頭,"游攸啊,失戀是人生的必修課,你以后會遇到更好的人!"我不知道該點頭還是搖頭。母親又問傅驍怎么沒有一起回來,我說他今晚有活動。母親一拍大腿,"兒子啊,你是不是跟小傅吵架了?"我迷茫,"我們?yōu)槭裁闯臣埽?母親腦洞大開,"是不是他搶了你的女朋友?"我深感無力,"不是,媽!你別瞎猜了!"打發(fā)走了母親,一個人的時光也變得緩慢。我開始考慮以后。我在這座城市已經(jīng)生活了將近二十年,以后還要繼續(xù)在這里待下去么?畢業(yè)了該有什么打算?傅驍又會去哪里?想得太多,大腦不堪其重沉沉睡去,第二天精神抖擻地起來,打開手機一堆提示音狂轟不止。傅驍給我打了好幾通電話,大概是一直沒有接通于是發(fā)語音罵我,"游攸你這小子,哥們親都讓你親了,你倒好一個人偷摸著跑得沒影了……你一走他們都灌我酒,還問我有沒有看到那張照片……游攸,你小子肯定看過了吧,是不是被哥的驚世美顏帥呆了偷偷收藏起來了……嘿,瞧你給嚇的……"喝多了的人真可怕。傅驍也不例外,這么沒臉沒皮的話也能說得出口。幸好及時跑出來,否則以劇組那群人之沒有節(jié)cao沒有下限,不知道會做出什么事情來……拿著手機電話又響了,一接通電話傅驍就開始罵我,"游攸你死哪里去了,快給我回來!"我說,"傅驍,你昨晚不是喝多了么?這個點沒在睡覺?"傅驍在那頭咬牙切齒,"你有這個心思管我就快給我滾回來!"我說,"我不回來!"傅驍昨晚不知經(jīng)歷了什么,怨氣深重得可怕,我還是先避避風(fēng)頭的好。沒想到就吃個早飯的功夫,傅驍就堵到我家門口了,勉勉強強收拾干凈了,卻還是血紅著一雙宿醉過后的眼,"游攸,你給我出來。"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