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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只想回到床上休息,卻在走到床邊上時往后倒退了一步。床頭的那面白墻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了一些血字。唐旭屏住呼吸,血字寫得非常潦草,第一排是一串數(shù)字【137xxxxxxxx】,看著應該是串電話號碼,旁邊有三個跟毛線球一樣團在一起的字:傅文澤。再下面是更加潦草的血字,唐旭覷著眼睛努力辨認出寫的是什么。利用我。唐旭幾乎是下意識地猜到這面帶血血墻出自誰手——一直沒有出現(xiàn)過的當事人,死者李安瞳。他深呼吸兩下,掏出手機記下那串數(shù)字,扭過頭就往外跑。不管屋里有鬼沒鬼,這么一折騰這屋他是沒法睡了。片刻后,隔壁的薛繼打開門,門口站著在他預料之中會出現(xiàn)的唐旭。唐旭扯起嘴角,尷尬一笑,“借、借住一晚?”**********一月二十日晚,博安市。傅文澤大學就讀于本地一所有名的警校,就職后大大小小的案件也接手了不少。如今哪怕是以二十七歲的年紀坐上副隊這把椅子,捫心自問,他仍沒有忘記初心。冬天天黑得早,明明剛到博安市幾個小時,天就已經(jīng)黑了。他掏出手機給meimei發(fā)了條消息,又重新投入訪問中。【你餓了就先點外賣,哥一個半小時后到家?!?/br>博安市到鞍連市,開車的話一個小時夠了。“你說李安瞳?”說話的女人是李安瞳生前的同事,聲音比較尖細,聽著有些刺耳朵,“她死了?”傅文澤微微皺著眉,語氣很官方,“是的?!?/br>身旁的小警員從手提袋里拿出一張照片,“這是案發(fā)現(xiàn)場,她平時性格怎么樣?有沒有什么跟她結怨的人?”那位女同事看了照片也驚了一下,聽到警察的問題又忙搖頭,“她平時都不怎么跟我們交流的,對了,警察同志,你們確定這是他殺嗎?”傅文澤不答反問:“怎么說?”女同事有點猶豫,半晌后才說道:“有幾次我路過廁所,看到李安瞳把頭埋在放滿了水的水池里……”她有些緊張地舔了舔下唇,“我覺得……這或許是她的個人癖好,可能跟她的精神狀態(tài)有關,她說過她以前得過抑郁癥。”小警察敏銳地捕捉到一絲信息,“她不是不怎么和你們交流嗎?她得過抑郁癥你也知道?”女同事含糊不清地說了句:“我這都是偶然聽到的?!敝缶驮贈]正面回應過問題。天色比較晚,他們還要趕回鞍連市,傅文澤又和其他幾個和李安瞳有過交集的人聊了聊。總的來說,收獲不多,最大的收獲恐怕就是那個說漏嘴的女同事。“傅哥,我覺得那個女同事絕對有問題,”開車的小警察轉動著方向盤繞了個彎,“你看,她自己前后說的話有矛盾。她前面說和死者不熟,后面又說出死者有抑郁癥?!?/br>“得過這種病的人不可能到處宣揚自己得過,最有可能是死者告訴她的,我懷疑兩人關系不只是同事那么簡單?!?/br>小警察咦了一聲,“傅哥,你說死者的死會不會跟她有關?”傅文澤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分析得有理有據(jù)的?!?/br>小警察眉飛色舞的,“那可不。”傅文澤沒再說什么,身子靠在椅背上,微闔著眼,似乎在養(yǎng)精蓄銳。口袋里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提示有一條新消息。傅文澤眉尖上挑,這條消息來自一個陌生號碼。【是傅警官嗎?】開過高速公路的匝道時小警員瞥到傅文澤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敲敲點點,隨口問道:“傅哥又跟自家妹子聊天???”傅文澤抿了抿唇,應了一聲,“嗯?!?/br>第九章【是傅警官嗎?】【嗯,你是?】【我是唐旭,冒昧打擾,我想知道李安瞳的案子有眉目了嗎?】【直接關注新聞就好?!?/br>傅文澤問唐旭從哪里得來的他的手機號,唐旭一陣卡殼,靈機一動,總算想起來一個合適的借口。【那天你是用這個號碼給我打的電話……】傅文澤略一回想,似乎還真是這樣。但他只當唐旭問這些是明星閑著無聊的一時興起,于是把他的問題全部一一打太極似的彈回去。唐旭琢磨著,傅文澤這是不打算告訴他案件進展的意思。不過這也合情合理,現(xiàn)在這個情況,他自己都找不到合理的理由來關心警察的案件進展如何。【我有些事情不方便說,但傅警官如果有需要我?guī)兔Φ牡胤?,請盡管告訴我,我會盡我所能幫助警方的?!?/br>這條消息發(fā)出去沒多久就收到了回復。【為什么這么關心這件事?】唐旭搖搖頭,他最擔心的就是這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行為。是啊,為什么關心,如果不是自己被這個小鬼纏住了,他也不想關心的。思索片刻后,唐旭編輯了一條消息發(fā)過去。【為了承擔公民責任,履行公民義務?!?/br>這條充滿浩然正氣的消息發(fā)出去后像是石沉大海,唐旭逛了圈微博回來也沒收到回信。“躺著玩手機,你也不怕近視?!毖^從浴室里出來,腰間系著一條浴巾,上身除了肩膀了也披了條浴巾后什么也沒穿,一眼看過去竟然十分性感。唐旭的視線繞過手機,跑到了薛繼身上,看薛繼伸手關了房里的大燈,抬手間三角肌微微隆起,肌rou線條流暢自然,好看得不得了。薛繼那頭花哨的鸚鵡毛沾了水后癟下去不少,但他發(fā)質(zhì)較硬,沾了水后像小刺猬一樣一根一根挺/立著,水珠順著頭發(fā)絲往下滴,掉進地毯里發(fā)不出一絲聲響。“開一下床頭的燈?!毖^背對著唐旭吹著頭發(fā),吹風機發(fā)出的聲音比較大,差點蓋過薛繼的聲音。唐旭沉默著去開了燈,接著舉著手機刷微博,視線在手機屏幕和薛繼身上來回移動。想了想,唐旭點開微博搜索,輸入了“薛繼身材”的關鍵詞,一溜煙看下來發(fā)現(xiàn)居然沒有一張露rou的照片。這種穿衣顯瘦,脫衣有rou的身材不擺出來秀一秀是不是太暴殄天物?!唐旭摸著良心告訴自己他只是覺得薛繼的身材練得很好,并沒有任何其他想法。他本人是易胖體質(zhì),肌rou不容易練,有時候好不容易練出來了,稍不注意每個兩天就又藏起來了。薛繼吹完頭發(fā)就過來了,他很自然地掀開被子,看到被窩里的唐旭穿了套灰色的睡衣,挑眉道:“你這個睡衣……”唐旭有些不自在地往里挪了挪,“穿著暖和?!?/br>“哦,”薛繼似乎來了點興趣,居然跟他聊起了睡衣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