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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他不是說只有382塊錢么,哪來的錢住新房子?”何增減怪異地看了邵觀潮一眼,不太明白自家祖宗對季容的那股敵意從何而來,人家大編劇搬個家都要找點事情來懟一懟:“祖宗,你是不是對聽水老師有意見?”才和人約定好做普通朋友的邵觀潮一滯,撇過頭倔強地否認:“沒有,我能有什么意見?”“那你為什么老是一聽到他的名字就性格暴躁?”何增減苦口婆心勸說祖宗做個佛系偶像,“都是一個節(jié)目出來的,還隔壁鄰居,你就當交個朋友也好?!?/br>邵觀潮心說我倆交朋友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帶哪塊小餅干呢。不過表面上他還是裝作勉為其難地答應了何增減的要求:“行吧,我考慮一下。”“哎,老板你真棒!”何增減用夸獎小學生的語氣用心夸獎著邵觀潮,轉(zhuǎn)頭甚至慷慨大方地和司機道,“繞道去星巴克隔壁那家左岸,聽說他們家出了初戀甜甜卡普奇諾,我請大家每人喝一杯。”最主要的還是請邵觀潮這個大祖宗,萬一這次喝完來了戀愛靈感就更好了。邵觀潮對于甜膩膩的咖啡飲料興致缺缺:“就買咖啡那個路口放我下去吧,咖啡算我請的,我出去自己逛一會兒。”一聽邵觀潮要自己下車去逛街,何增減和小喬均大驚失色,何增減慌忙拉住他道:“別!你這么隨隨便便下車會造成交通擁堵的!”結果邵觀潮從座位底下拖出一個裝備齊全的箱子,在眾人的注目下鎮(zhèn)定自若地帶上挑染金毛的遮眼劉海假發(fā)、圍巾和朋克口罩,又把外套換成了丑到慘絕人寰的米其林輪胎熒光色羽絨服,登時變成了路人多看一眼都覺得辣眼睛的社會搖男孩。他打開前置攝像頭正了正帶歪的假發(fā),側過頭對何增減道:“沒人認得出來吧?”何增減早就被邵觀潮這一套出神入化的喬裝技術給驚得目瞪口呆,過了半晌才回過神來,喃喃道:“祖宗你從前該不會就是這個衣品吧……”邵觀潮嫌棄了扯了扯膨起的袖子,聽了何增減的話嗤笑一聲:“換個裝扮這有什么難的?”更何況這是早八百年自己就掌握的熟練技能。“之前怎么從來都沒見你……”何增減話說到一半突然意識到,自己這個祖宗雖然脾氣差了點,人懶了點,但居然前幾年在個人生活方面真的可以用“安分守己”四個字來概括,不去夜店也不隨便找女明星看夜光手表,業(yè)余時間全都窩在家里打電動,生動形象地為他詮釋了一個死宅的自我修養(yǎng)。結果這個死宅今天心血來潮地要下車看世界了。偏偏死宅這一手出神入化的喬裝打扮技術一看就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練成的。何增減突然感覺自己應該不是自家祖宗最疼愛的人了。因為祖宗有了他不知道的故事。事實上邵觀潮本人也答不上來為什么今天突然想下車了,就恰好前天見了駱晟文,想起從前捂得嚴嚴實實去看話劇的日子,出于懷念讓小喬出去買了一堆把自己往丑了造的工具,又鬼使神差地把這些買回來的東西藏到了保姆車的車座底下。于是正好這一天派上了用處。“沒什么,就感覺很久沒有像普通人一樣走在大街上了,”邵觀潮隨便扯了個理由搪塞過去,“要不這個街角把我放下也行,剛好離地鐵站不遠,我等會兒自己坐地鐵回去?!?/br>拗不過老板的執(zhí)著,車子最終在某個清冷的街角停下。何增減看著邵觀潮下車慢悠悠地往前走,忍不住叫住他問道:“老板,要不我找兩個保鏢在后面跟著你?”邵觀潮擺擺手:“等人趕過來也要差不多一個小時,有這時間我早就回家了。我好歹也是接受過成家班訓練的正規(guī)動作戲演員,出不了什么事的?!?/br>想著S市治安良好應該也不會有什么古惑仔大砍刀事件,邵觀潮又鐵了心要享受一個人的孤獨流浪,何增減便也不再多心,車子調(diào)轉(zhuǎn)了頭往左岸咖啡的方向開走了。初春的街頭寒風料峭,像邵觀潮這樣帶著口罩和圍巾的人不在少數(shù),所以熒光色的社會搖男孩混在人堆里也不算違和,偶爾有人因為他挺拔的身姿忍不住投來打量的一瞥,也很快會因為那一頭醉人的假發(fā)給嚇得移開了視線。邵觀潮記不清自己有幾年沒這么隨意地在S市的大街上逛了,這一塊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很多他記憶中的店鋪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進駐S市的大品牌,甚至還有幾家的櫥窗海報上印的就是他本人的臉。邵觀潮繞了三四個街區(qū),溜溜達達看著櫥窗上展示出來的各種物件,大到衣服小到鉆戒,偶爾也摻幾家臨街小鋪,十幾平米大小裝不了櫥窗,花和格子鋪排在讓人一眼能望到的地方,卻都布置得溫馨美好,令人忍不住想要進去看兩眼。上一次逛街大概要追溯到和季容從駱晟文某部話劇結束的聚餐上回出租房,仗著晚上光線昏暗路上行人不多,邵觀潮大著膽子扯掉了帽子和口罩,肆無忌憚地露著那張但凡是個中國人都知道的臉在大街上大搖大擺地閑逛。也正是因為夜深,臨街的許多店面都打烊關門落鎖了,只有偶爾幾家狹小的店反倒因為店主本人打理還透出一點光來。邵觀潮逛街興致正濃,非得拉著季容給某家花店捧場,兩人挑來挑去最后買了一束塑料假花回去當裝飾,邵觀潮還用左手在便利貼留言條上寫了一句“花很好看有機會下次再來”。字的筆畫數(shù)太多,全神貫注還是進度太慢,最后邵觀潮只寫了“花很好看”就干脆把筆扔給了季容,讓他也用左手代勞寫剩下的七個字。季容大概確實天賦異稟,左手一筆字也寫得可圈可點,對比起邵觀潮的七扭八拐簡直是龐中華附體,不過邵觀潮也不在意,隨手把便利貼粘在了花店的心愿墻上,偷偷和季容打趣道:“你說店主如果知道是我的字,她會不會感覺自己錯過了一個億???”“所以每天能在白板上看到你的字的我日進斗金?”季容笑著偷換概念。邵觀潮拿出手機翻出柯沃發(fā)給自己的短信,上面寫著下一部電影的片酬和進組時間:“這部片子林導要沖東京電影節(jié),等我成了東京影帝,那你就真的日進斗金啦。”“小水……”季容眼神里的擔憂轉(zhuǎn)瞬即逝,委婉地勸道,“這故事的題材太冷門,你確定要接嗎?”彼時滿懷斗志的邵觀潮渾不在意季容的想法:“劇本是林導在家磨了五年寫出來的,合作的又都是老團隊和老戲骨,拿獎的希望大得很。”最后也正是這部所有人傾注了無數(shù)心血的電影在東京電影節(jié)折戟,除了飾演父親的老戲骨黃松濤拿了個最佳藝術貢獻獎,其余大獎全都與這個劇組沒有緣分。邵觀潮后來回想起這段日子還是灰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