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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付喪神轉(zhuǎn)身拿了另一卷繃帶后,一把握住他的腳。短刀驚了一下:“怎、怎么了?”“您自己沒有感覺嗎,”藥研藤四郎沒抬頭,已經(jīng)開始動手將扎進短刀腳掌的細小的木刺一個一個拔了出來,有些地方則被尖銳的石子劃破微微滲出血跡,“真不知該說您什么?!?/br>短刀盯著他深色的發(fā)頂,小聲嘟囔道:“皮糙rou厚就行……”反正以前在小屋那邊他就經(jīng)常因為光腳下地被大太罵,都習(xí)慣了。“……”藥研藤四郎。“衣服丟在半路,返回去的時候太著急忘記取了,”藥研藤四郎看了看短刀身上的乞丐裝,沉默了片刻,正欲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身后突然遞來一件衣服。“請穿這個吧,”一期一振將手里的外套披在短刀身上,衣擺剛好到大腿處:“藥研的衣服多少還是有點小的?!?/br>“……”藥研藤四郎。“啊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一期一振后反應(yīng)過來,連忙臉上帶著尷尬看著藥研藤四郎,他小心地叫了聲:“藥研?”“……恩?!?/br>一期一振松了口氣,放下心來。“主公沒有鞋子的話就由我抱回去吧?”鯰尾藤四郎笑著湊到短刀身前,眨了眨透徹的眼眸:“還是說,比較想要山姥切抱著?”站在偏僻地方的山姥切國廣愣了一下,望了一會兒短刀的背影,繼而沉默地拉低了被沿。短刀沒注意到付喪神的小動作,他一臉猶豫地看了眼躺在地上不知睡著還是怎么一直闔著眼睛的加州清光,遲疑道:“要回去嗎?”“當(dāng)然啊,”鯰尾藤四郎立刻回到:“本丸里的人都等著呢!”短刀臉色有些蒼白。他有意將清光先生帶回去,但是光是自己以后還能否留在那里還是個未知數(shù),貿(mào)然將清光先生帶回去并不是個明智的選擇。再者,僅憑他一個人也無法將清光先生帶回本丸……短刀咬了咬唇瓣,抬頭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身旁的幾個付喪神,忽然,身下的藥研藤四郎出聲道。“主公想做什么直接命令便是了,”他放下短刀被繃帶大致包裹起來看起來更小了的腳,緩緩站起身:“我們是您的刀劍,您既命令,我們自然會達成?!?/br>藥研藤四郎看著一臉緊張猶豫的短刀,嚴肅認真的表情軟化下來,紫羅蘭色的眼中也忽然柔和了幾分,他說:“您想做什么?”“我想……帶他回去?!?/br>“如您所愿。”第95章全都告訴你回到本丸并沒有花費多長時間。路上的危險來的時候幾乎都被掃清了,即使有一些漏網(wǎng)之魚也是不足為懼的小雜兵。藥研藤四郎和一期一振一前一后負責(zé)開路斷路,鯰尾藤四郎和鶴丸國永則負責(zé)支撐著加州清光,至于山姥切國廣——光榮成為短刀的坐騎。一開始短刀是不愿意的,他又不是受了重傷走不動路了,不過是沒有鞋子而已,大不了就直接光腳踩在地上,硌就硌了點。付喪神們皺著眉頭不吱聲,滿臉的不贊同。短刀無奈,作勢要拿起刀劍變回敵刀形態(tài)。付喪神們緊縮著眉頭,滿臉的嫌棄。幾番下來,眼神交流無果。短刀只好聽從安排,乖乖地爬上了山姥切國廣的背,然后攀上的第一腳便打滑掉了下來。山姥切國廣沉默地蹲下背起了短刀,短刀揪著他帽沿的手讓他特別沒有安全感。兩人隨著隊伍走了一會兒,山姥切國廣忽然出聲:“手……”短刀沒聽清楚,把面前的帽沿往后拉了拉,隱約看到了青年金色的頭發(fā):“你說什么?”“……”陽光直射臉上,山姥切國廣沉默片刻,道:“抱緊我?!?/br>“哦?!倍痰斗砰_他的帽子,聽話地用胳膊虛圈住了他的脖頸。帽子歸位,山姥切國廣不動聲色松了一口氣。隊伍保持平穩(wěn)行進中,即將走出這片森林。雖然料想不會有什么意外發(fā)生,但是考慮到隊伍的情況,為防止特殊情況,眾人依舊保持著警惕。山姥切國廣謹慎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腳下緊跟著前方打頭的一期一振。這時,肩膀忽然一沉,付喪神驀地愣住,祖母綠的眸子在不經(jīng)意間睜大了幾分。是短刀。他緩緩平靜下表情,隱隱感受到了隔著薄薄的布料傳來的溫?zé)岬母杏X。睡……著了嗎。山姥切國廣面色平靜地胡思亂想著,腳下動作卻緩緩放輕了些。“我餓了?!?/br>山姥切國廣面無表情加快速度。短刀把臉埋在披在付喪神身上的被單上,悶聲說道:“你還是走慢點吧?!?/br>“……”少年有點不太對勁,山姥切國廣想,一定是馬上要回本丸的緣故。是在擔(dān)心回去之后會和他們坦白嗎,不過即使不說出來大家心里都大致有數(shù)了,只不過是在硬撐著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山姥切國廣不是第一任主公留下來的刀劍,那個人的確是個難得的驍勇善戰(zhàn)的主公,以至于即使逝世多年依舊能讓本丸里的有些刀劍保持著對其的忠誠,但是山姥切國廣并不認為那都是件好事。尤其是在第二任主公對他們對初任主公的忠誠并不以為然的情況下。山姥切國廣微微側(cè)過頭看了眼跟在后面的藥研藤四郎。在短刀沒出現(xiàn)之前,藥研藤四郎與粟田口的關(guān)系并不是很融洽。原因在于——一個作為老刀因為第一任主公的意外逝世心存內(nèi)疚,繼而任勞任怨地為第二任主公盡職盡責(zé)。而粟田口則作為新刀因為不堪受原主的折磨而對其漸漸產(chǎn)生了反抗。很正常的事,也不是說每個本丸的粟田口一家都是關(guān)系融洽平和的。若是普通的本丸的話但也不至于擔(dān)心這些,但問題就在于原主對本丸里的刀劍極度厭惡,無論是忠于原主哥哥的,還是由他親手鍛造出來的,皆是一概而論。然而自短刀來了后,一切便變了。狀況漸漸好了起來。論私心,山姥切國廣還是比較希望短刀能繼續(xù)留在本丸里的。至少不會有人喜歡日日活在陰郁的氣氛,但這只是他作為新刀的想法,被那個人留下來的那些刀劍又是怎么想的呢。“能順利就好了……”山姥切國廣聽到趴在他肩上的人輕聲嘟囔了一句,他垂下眼,沉默地盯著腳下深棕色的地面。會成功的,他想到。一行人很快便回到了本丸,因為沒有事先通知何時出陣結(jié)束,所以眾人趕到本丸時,大門是緊鎖著的狀態(tài)。藥研藤四郎率先上前敲響大門,本丸那邊很快便聽到回應(yīng)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