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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良久才嘆了口氣,“姨太太生的就姨太太吧,只要他人肯上進(jìn),對咱們宛如好,那我也就無話說。只是……老爺,蕭家能同意把對象換成二少爺嗎?” “此事是蕭家失信在先,原本我們不該咄咄逼人,可為了宛如,我也豁出這張老臉了,一會兒我就上蕭家,讓他們給個確切說法。” 俞太太想了想,道:“你別去,讓我先去,既然想與他們結(jié)親,就不能把話說得太硬,不然結(jié)親不成反倒結(jié)了仇。我先去找蕭太太,探探她的口風(fēng)?!?/br> “也好,”俞老爺?shù)溃骸巴鹑缒抢铮葎e和她說,那孩子心眼實(shí),若知道我們的打算,恐怕輕易不會答應(yīng)?!?/br> “我知道?!庇崽c(diǎn)頭應(yīng)下,又幽幽嘆了口氣,坐在原地愣了會兒神,才一面命人先去蕭家遞帖子,一面回房打扮備禮。 另一頭,含青看著她家小姐通紅的眼眶,又是心疼又是氣憤,“我還當(dāng)那蕭家少爺是個好人,現(xiàn)在來看,不過是個背信棄義的小人!” 宛如洗過臉,又重新梳了妝,情緒已經(jīng)平穩(wěn),只眼角還有一絲嫣紅。 她搖搖頭,道:“親事是長輩定下的,蕭少爺自己不知情,他接受的又是新派思想,與我們不同,怪不得他。” “小姐,你還替他說話,我看他就是個大壞蛋!”含青氣得跺腳。 宛如看她跟個小炮仗一樣,不接受不同意見,只得笑著應(yīng)和,“是是,你說的對。” 然而含青很快又癟了氣,苦著臉道:“小姐,如果蕭家真的不同意親事,我們該怎么辦啊?” 宛如垂了頭,將扇柄握在手中輕輕轉(zhuǎn)動,“最不濟(jì),就嫁到孫家去?!?/br> “可是孫家——” 含青正要數(shù)落孫家種種惡行,俞宛如出聲打斷,“外頭是不是有人叫賣綠豆冰糕?我渴了,你去買兩份回來吧。” 含青側(cè)耳聽了一陣,后墻外確實(shí)有人在叫賣,忙去廚房拿了兩個碗,揣上幾個銅板跑去開后門。 等她走遠(yuǎn),宛如輕輕嘆了口氣。 若她不幸真要嫁去孫家,那此時再說孫家的不好,又有什么用?不過讓人徒添傷心罷了。 夜晚,蕭安瀾回到家中,發(fā)現(xiàn)客廳燈仍亮著,蕭太太正雙手環(huán)抱坐在沙發(fā)上看他。 他見了這陣勢,腳下一頓,脫下西服披在沙發(fā)背上,“娘,怎么還沒睡?” 蕭太太笑盈盈地看著他,“蕭大少爺沒回來,我怎么敢睡?” 蕭安瀾道 :“誰又惹您生氣了?” “你說呢,你干了什么,還要我提醒?” 蕭安瀾立刻想起今日俞府的事,微微擰眉,“您知道了?” 蕭太太哼了一聲,“你干的好事,還怕我知道?嘴上應(yīng)付我說得好聽,一轉(zhuǎn)頭卻干出這種事,若不是俞太太來拜訪,不知道蕭大少爺打算瞞多久?” 蕭安瀾卻心頭一動,“俞家怎么說?同意了么?” 蕭太太幾乎冷笑出聲,“怎么不同意,你以為你蕭大少是什么香餑餑,人家得上趕著你?下午俞太太同我說了,既然你不喜歡,是宛如和你無緣,這便算了?!?/br> 同意了? 蕭安瀾往后靠坐在沙發(fā)上,這事比他想象中容易得多,但他此時的心情,不知何為,卻沒有目的達(dá)成的輕快。 蕭太太又道:“不過長輩定下的親事卻不能取消,既然你不愿意,那就換安澤吧?!?/br> “什么意思 ?”蕭安瀾一愣。 蕭太太喝了口茶,“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從今日起你不必?zé)懒?,和俞家小姐定親的人換成安澤,以后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吧。” 蕭安瀾眉頭緊鎖,“這是俞家的意思,還是娘你的意思?” “是誰的意愿有什么區(qū)別?反正這親兩家是結(jié)定了,宛如這兒媳婦我也認(rèn)住了?!?/br> 蕭安瀾沉默片刻,想起那名羞怯的女子,又問:“俞小姐本人也同意么?” 蕭太太看他一眼,道:“宛如今日沒來,不知她是什么想法,不過她那么乖巧的孩子,必定不會違背父母的意思?!?/br> 蕭安瀾有些難言的煩悶,“娘,所謂誠信、孝心確實(shí)重要,但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就算兩家退親也沒人說什么,一定要為了面子犧牲兩個人的一生么?” 蕭太太看著他,到底是自己的孩子,冷不了多久,她搖頭嘆道:“你不懂,俞家是讀書人,平日最是清傲明理,若不是遇上了事,沒有別的法子,你以為他會抓著咱們家不放?只怕不等你上門,人家得了一點(diǎn)風(fēng)聲,立刻就來退親了,絕不會讓你為難?!?/br> 蕭安瀾坐正了身體,面色凝重,“發(fā)生了什么?” “還不是那孫家?!笔捥裆锊恍紦诫s著厭惡。 孫家在柳城名聲,是極不好的,蓋因這一輩出了個荒唐至極的孫老二。 那孫老二自小就是個游手好閑、招貓逗狗之徒,數(shù)年前他親jiejie嫁了省城一位師長,孫家在柳城的權(quán)勢迅速膨脹,孫老二的膽子也越發(fā)大了起來。 去年他看上一個女學(xué)生,不顧人家意愿,搶回去做了姨太太,那女子性烈,不堪受辱,第二日就吊死在孫家。 她家里人豈肯罷休? 那一陣鬧得很兇,連女學(xué)生的同學(xué)都鬧了起來,孫家看事情大了,連夜讓孫老二去省城避禍,又使了大把錢堵那家人的嘴,這才把事情壓下來。 結(jié)果孫老二回來沒多久,又看上了上街買書的俞宛如。 這次他好歹知道俞家不是一般人家,請了媒婆上門,張口就說要娶俞家小姐為妻。 俞老爺斷然拒絕。 孫老二丟了面子,懷恨在心,暗里使了下作手段報(bào)復(fù),這陣子俞家名下好幾間鋪?zhàn)佣紩簳r歇業(yè)。 他還放出話來,說俞小姐是他看上的人,誰敢娶了,就是與他孫家作對。 如今柳城里,也就蕭家能壓孫家一頭,正好蕭家與俞家又有婚約,俞老爺這才上門來求助。 蕭太太道:“孫家那位靠山師長現(xiàn)在勢頭正盛,咱們就算想對付孫家,至少得等上數(shù)年,這期間孫老二豈會放過宛如?所以為今之計(jì),最好的辦法,就是把當(dāng)初的婚約坐實(shí)??赡闫峙苋ズ腿苏f不愿意,你不知道俞太太上門來,說宛如哭得跟個淚人兒一樣,卻不愿逼你,反而求著俞太太俞老爺來退親。這么好的姑娘……你看看你做的都是什么事!” 蕭安瀾隱在暗中沒說話,也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罷了,”蕭太太站起來,“我看配給安澤也挺好,安澤斯文,宛如溫婉,郎才女貌的一對?!?/br> 她繞過茶幾,準(zhǔn)備上樓休息。 蕭安瀾忽然問她:“這事您和安澤說了么?” “還沒,我總要先跟他娘透個氣?!?/br> “您肯定安澤會同意?” 蕭太太回身看他一眼,只道:“安澤是個孝順孩子。” 這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