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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決了。 一群人各自到房間里放下為數(shù)不多的行禮,然后重新集合用了一頓飯,畢竟早上出來的急,有好些人都沒來得及吃上飯就登上了出發(fā)的車。 也許是得了單人間心滿意足的緣故,花葉總算沒有再嫌棄吃食不好,一行人最終準(zhǔn)時抵達(dá)了與那位陰陽師約定的地方。 小縣城的街道好些都很窄,甚至過不了貴族的牛車。但是人還是挺多的,有些經(jīng)營著自己的鋪面,癸虛留看了一圈,發(fā)現(xiàn)這里的規(guī)劃比較混亂,賣布的賣藥的賣炊餅的,亂七八糟很不規(guī)范,這些店鋪基本都是開在自己家一樓的位置,很有點(diǎn)有啥賣啥的意思。 「這種地方會有什么妖怪???」 癸虛留聽見有人這么嘀咕,不禁莞爾。 其實這里到處都有妖怪啊,她摸了一把已經(jīng)學(xué)會隱身的帚神腦袋,看了看周圍各種能力微弱的小妖怪,心里有種柔軟的情緒流動。 這些小妖怪都很單純,它們的心聲也和帚神一樣,非常可愛。 老師帶著他們來到了這里的府衙,進(jìn)了正堂,里面不一會兒就出來了幾個人,打頭的那個穿著白色狩衣,留了兩撇修得形狀精致的小胡子,后面兩個都穿著低品官員的朝服,神色間似有對那位陰陽師諂媚之意。 「哦,賢二啊,你父親上回便與我說你進(jìn)了族中學(xué)堂任教的事,我當(dāng)時便同你父親道喜了,你好好干,日后爭取進(jìn)入高級班,也好讓你父親和我臉上增光啊!」 賢二老師很謙虛地練練稱是。 雙方寒暄了幾個來回,這個叫花開院伊比士的陰陽師開始顯擺他的業(yè)績:「自從我到了近畿之后呀,接連退治了好幾個大妖怪!聽說族里要派孩子們來實踐學(xué)習(xí),我都在想你們來得不是時候……」 他狀似遺憾地嘆了口氣,話鋒一轉(zhuǎn),道:「不過也還好,這次我縣竟然出了一個惡鬼,吉野大人和池內(nèi)大人都萬分擔(dān)憂百姓的安慰,所以命我連夜將之捕獲,現(xiàn)在正押在牢……咳,我的陣法里呢!孩子們既然來了,便好好看看該如何殺滅惡鬼吧?!?/br> 他這么說,那兩個官員也跟在他后面附和他,一邊向孩子們說那只惡鬼是如何形容可怖。 「他看上去不過是少年的年齡,卻生得滿頭白發(fā),頭上還長了一只赤色的角!」 「最可怕的是他的那雙眼睛,竟然沒有眼白!眼仁還是金色的!」 「他的手尖利如爪,一看就能輕易抓破人的肚腸哦!」 在這兩位大人的積極演說下,成功引起了一群小蘿卜頭的恐懼,癸虛留砸吧了下嘴,心里倒是覺得要是按照這些特征拼接起來,這惡鬼似乎長得還不賴? 但顯然只有她一個人這么覺得,其他小孩聽完了都有點(diǎn)面色發(fā)白。伊比士很滿意這些孩子的反應(yīng),露出自以為親和的笑容告訴他們,明日他會在專門在城中區(qū)域親自消滅惡鬼,現(xiàn)在他們可以去看一眼那只惡鬼被降伏后的模樣,增長增長閱歷。 經(jīng)過之前那番「恐怖」的描述,這些孩子們都有點(diǎn)蔫了吧唧地任人擺布了。雖然他們都是立志日后要成為陰陽師的人,但不論如何他們現(xiàn)在不過是十歲的孩子,癸虛留最小,她只有八歲(并不)。 孩子們被賢二老師領(lǐng)著,由伊比士帶進(jìn)了一個四面都封死沒有窗戶的屋子,里面黑漆漆的,只有幾根蠟燭茍延殘喘地?fù)u曳,蠟油滴了一地,里面還有令人發(fā)嘔的腐臭味。 屋子的墻上釘著木樁,上面用歪七扭八的鎖鏈與其說是栓著不如說是裹著一個人形生物,可以看見他的左邊腦袋長了一只長長的角,但因為他歪著頭似乎氣力不支的樣子,亂蓬蓬的頭發(fā)擋住了臉。 「嘶——你們看他的手!是真的惡鬼才會有的鬼爪誒!」 癸虛留邊上站著的正好是旗火,他倒吸了一口涼氣,語氣又害怕又興奮,果然是第一次見到真正的妖魔鬼怪的反應(yīng),其他的孩子也或多或少流露出了這樣的情緒,全都壓抑不住興致勃勃地議論起來。 癸虛留的眉頭慢慢皺起,她摸了摸躁動不安的帚神,力度中帶著她自己也沒想到的不悅。與此同時,右眼中的藍(lán)焰跳躍得愈發(fā)高漲,似乎帶著逼人的熱度。 那只惡鬼似乎被驚動了,他垂著的頭慢慢地抬起,發(fā)絲倒向別處,露出了一張滿是血污的臉臟得看不清樣貌…… 就在這剎那,仿佛地獄深處倏地燃起兩叢濃金撞上心臟—— 砰! 烈火爆碳,火星四濺! 這只鬼……睜眼了。 這一瞬間,仿佛詭夜籠罩的死尸堆里爆出的一團(tuán)鬼火,又仿佛殘陽如血的墳頭黑煞化鴉時的一瞬嘎鳴,他的面容被魆黑與臟污掩埋,只有像金子融成漿液一樣guntang熾熱的那雙眼睛暴露在外,那里頭承載著他暴烈的魂相。 「啊啊啊啊啊——!」 孩子們張大嘴,慘聲驚叫,癸虛留也張開嘴,最終卻只發(fā)出一聲喟嘆。 午夜炸雷般的驚悸讓人如墜冰潭心臟驟停,結(jié)果被突然綻開的一簇金白焰火燙進(jìn)了血液,從極寒到炙熱只需要一瞬間。遍體鱗傷的惡鬼有如困獸,慘烈與狼狽也不能掩蓋他眼中燃燒著的厭憎,屈辱,與不甘,這一幕是如此殘酷而極致的美麗。 伊比士冷哼一聲,揚(yáng)手就是一鞭子甩了過去,那家伙臉上頓時又多了一道新的傷口,且一直延伸到肩胛以下。 能令人心臟破裂的濃金乍然消失,他已經(jīng)極度虛弱,被打得偏過去的頭一時半會兒無法再抬起。 原來身上的傷是這么來的嚒…… 癸虛留的嘴角繃緊形成了一道深深的刻痕。 厭憎,屈辱,不甘,但還有一樣惡鬼絕不會有的情緒。 她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這只惡鬼,跟著宣布參觀結(jié)束且洋洋自得地吹噓著的伊比士落在隊伍的末尾,離開了這間荒謬的屋子。 惡鬼? 荒謬。 退治? 荒謬。 為民除害? 荒謬至極! 她開始無比慶幸秀元留給她此次出行的保命道具,那是兩張傳送符,比起單純的護(hù)身符要更有護(hù)身效果的保命寶貝。畢竟與其指望護(hù)身符頂住攻擊,還不如發(fā)現(xiàn)不對第一時間跑路,癸虛留十分欣賞秀元這種務(wù)實派逃命哲學(xué)。 現(xiàn)在,這張符馬上就要發(fā)揮用場了。 ……雖然不是原本想象中的用場。 算了,反正回去后再和秀元解釋吧。 作者有話要說: 您的好友茨木已上線,好友狀態(tài):二星未覺醒。 你們快來給茨木打call啊??! 第17章 花開院氏(七) 在見過惡鬼之后回去的路上,孩子們的氣氛顯然比來時沉悶。這一點(diǎn)到了晚上就更明顯了,孩子們大多愿意點(diǎn)著燈說話卻不去睡覺,而最慘不過花葉,她一開始死命鬧著要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