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

    劉姐回過來：[行，我大概一個禮拜就能招到人，最多十天，照老規(guī)矩按天算，賣出多少提多少，我再給你加一點。]

    幾句功夫，事情講定。

    回宿舍待到三點出頭，周娣午睡剛醒，方明曦拾掇好準(zhǔn)備出門。

    周娣問：“你去哪？”

    “有事。”

    “我還想和你講周年慶的事……”

    方明曦扭頭：“什么周年慶？”

    “就是學(xué)校三十周年慶典，班里安排了活兒?！?/br>
    “急嗎？”

    周娣見她趕著出門，還沒睡醒，愣愣搖頭，“還好，也不太急……”

    “那等我回來再說?！狈矫麝財[擺手，提步就走。

    .

    東成酒樓不大，只在一棟樓里占一層。樓下是一家足浴桑拿，樓上開了間私人美容會所。因為廚師手藝高超，為這口味道，雖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星級飯店，許多老板私下吃飯的時候也會帶人到這來聚。

    他們包間不多，生意卻好，在這兒壓根沒有什么淡季旺季一說，每天桌位都能開滿。

    方明曦在大樓前站了站，抬頭看，幾個招牌錯落，“東成酒樓”四個字反而不是最顯眼。

    余光瞥見有輛車，在一眾家用轎車中體型顯得稍大些，還是眼熟的越野款。她腳一頓，多看了兩眼。

    和肖硯的那輛很像。

    不過也只是看，劉姐大概已經(jīng)在樓上等著，方明曦瞄了兩眼收回視線，快步進(jìn)去。

    ……

    榨果汁沒什么難的，只是酒樓里用量和家里自己喝的不太一樣，而且考慮到口感問題，有旁的佐料需要添加。

    水果儲藏在后廚外蔬果間的冰箱里，劉姐帶方明曦進(jìn)去，將這個季節(jié)在賣的八種果汁做法各演示一遍，再看她學(xué)做一遍就算完工。

    “客人來了，你看他們都坐下，差不多到齊，你就可以進(jìn)去問他們要喝什么?！眲⒔阏f，“不要怕，大膽地推銷，你賣一扎，我這邊會算提成給包廂的服務(wù)員，一扎能有好幾塊抽成，她們也會幫你。所以千萬別怕，人家不喝也沒關(guān)系，??？”

    方明曦點頭，“我知道的，劉姐?！?/br>
    飯點時間到，有些包廂客人來的早，人已經(jīng)坐滿開始點酒水。方明曦拿上單子和筆進(jìn)去，沒幾分鐘出來就成交了一扎青瓜汁。

    還算順利。

    劉姐在拐角看著，見她有條不紊上手很快，放下心來。

    走前叮囑她：“你每個包廂去一遍就行，這里沒有4，從1到9，八個包間，我相信你沒問題?！?/br>
    方明曦點頭。

    劉姐走出去兩步，折回來，“哦對了，最里面有個10號，那個10號不用去，它平時不開，1到9就行?！闭f著拍拍她的肩，“好好干?！?/br>
    這回真的走了。

    ……

    所有包間都開席，方明曦推銷的果汁也一一做完端進(jìn)去，后邊人家吃飯沒她什么事兒，她找了個不顯眼的角落待著。

    算算不過是飯點前后一兩個小時的工作時長，比夜場推銷酒輕松得多。

    方明曦窩在角落打發(fā)時間，等著收回玻璃扎洗干凈，做完這最后一步她就能下班。

    前邊包廂服務(wù)員忽然叫她：“果汁小妹！客人還要兩扎青瓜汁和一扎蘋果汁！”

    方明曦愣了下，忙應(yīng)聲：“馬上——”

    這一加單，好似開了個頭，后面又有幾桌加單的。她跑前跑后，一下子陀螺般轉(zhuǎn)起來。

    ……

    寸頭從包間出來，就見一個熟悉人影跑進(jìn)后廚那片，隨手?jǐn)r下一個人，指指那個方向，“剛那個誰啊？”

    經(jīng)理不妨被他攔下，忙笑著回答，“那個是新來的榨果汁的小妹。”

    寸頭朝那邊瞄，經(jīng)理問：“要叫榨兩扎果汁嗎？”

    “不用，我就看看?！贝珙^收回遠(yuǎn)眺目光，回身推包間的門，進(jìn)門前道，“還有一個豬肚湯沒上是吧？”

    經(jīng)理微怔，“呃……”

    寸頭擺手，“沒上就算了，叫廚房不用上了?！?/br>
    他推門進(jìn)去。一開一合，門上黃色的“10”號鐵牌泛光。

    經(jīng)理站了會兒，眉頭倒豎持起對講機(jī)，一邊蹬著坡跟小皮鞋往總臺走，一邊聯(lián)系廚房：

    “后廚后廚！怎么回事？老板的湯呢？！說了多少次讓你們動作快點……”

    ……

    寸頭回座位，一桌人酒酣飯飽，正在聊天。關(guān)教練等人都不是瑞城本地人，口味和這里的人甚至有些差異，難得菜品味道好，竟沒有一點不習(xí)慣。

    “硯哥。”眾人都在說說笑笑，寸頭身子一歪靠近肖硯，“我剛剛在外面看到方明曦了?！?/br>
    肖硯瞥他一眼，“哦?！?/br>
    “我問了一下，說是她在這賣果汁?！贝珙^笑呵呵挑眉，“要不叫她榨一扎進(jìn)來？”

    肖硯沒什么反應(yīng)，端起杯子喝了口熱水，才說：“不用了。”

    “哦……”寸頭滿臉掃興。

    .

    一周時間，方明曦在東成賣果汁，銷售額與日俱增。粗略算下來，這次她能掙個六七百。

    周娣見她每天傍晚都往外跑，九點過半才回來，忍不住問：“你這些天去干嘛了？”

    方明曦沒不好意思，直接說：“打零工掙點外塊?！?/br>
    “啊？干什么的，累不累？”

    “賣果汁，挺好，不累。”方明曦答了幾句，看時間已到三點半，立馬開始換衣服。

    從學(xué)校坐公車過去得坐幾十分鐘。

    她去勤工儉學(xué)，周娣不好攔她，朗聲：“早點回來！”

    “好——”她遠(yuǎn)遠(yuǎn)應(yīng)了句。

    ……

    到東成酒樓外，方明曦眼尖，又看到那輛越野款的車。除去第一次來的那天，這是第二次看見它。

    只是這次比上次還趕時間，方明曦沒空欣賞，遠(yuǎn)遠(yuǎn)瞄了眼便飛奔進(jìn)去搭電梯。

    晚上的包廂全訂出去，七號預(yù)定的菜單上就有玉米汁和青瓜汁這兩樣，方明曦聽服務(wù)員說客人已經(jīng)來了，放下東西立刻凈手準(zhǔn)備。

    兩扎滿滿的果汁做好，方明曦端著從后廚出來，服務(wù)員幫她開門。

    她進(jìn)去，將玻璃扎小心放到桌上，微微彎腰，“玉米汁和青瓜汁，客人你們點的果汁好了。祝你們用餐愉快?！?/br>
    言畢正欲出去，她抬起頭，視線和圓桌對面的女生對上，笑容微頓。

    這間包廂里有男有女，看起來大概是家庭聚餐，在座只有一個年輕人。

    ——唐隔玉。

    她坐在副座，主座的中年男人長得和她有六分像。

    只一剎，方明曦斂神垂下眼，作一副服務(wù)生該有的姿態(tài)，轉(zhuǎn)身出去。

    唐隔玉的視線在背后，一直黏著她直到被門隔斷。

    方明曦有點頭疼。

    站在門邊吸了口氣，沉沉抒出。

    果然，沒多久，七號包廂的服務(wù)員跑到蔬果間找她：“你快來，七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