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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保溫盒。 腳下?lián)u搖晃晃,耳邊隔一會兒便鉆入機械報站聲。頭頂?shù)墓宦肪€示意圖顯示,十三站之后就是市人民醫(yī)院。 手機震動,方明曦改扶座椅椅背,費勁巴拉掏出手機。 周娣發(fā)來消息:“立大校論壇那個帖子又聊開了,聽說鄧揚那邊有人幫他請假,估計三五天之內(nèi)都不會去學(xué)校?!?/br> 第二條內(nèi)容短些:“好吧我知道你不會去,就跟你說一下?!?/br> 方明曦瀏覽完,默然收起。 …… 瑞城市人民醫(yī)院正門朝東,從大門進,左邊門診樓,住院部在右。 鄧揚的病房在四樓,不大,但是單獨的一間。當(dāng)時出事,方明曦陪他那一大群朋友把他送來,他昏迷縫過針后轉(zhuǎn)到病房,時間太晚,她便打車回學(xué)校,沒有跟他們一塊留下守著。 直到現(xiàn)在。 走廊燈光白慘慘照下來,濃重藥水味躥入鼻腔,一下下挑撥神經(jīng)的弦,讓人想放松也放松不得。 按記憶找到病房,因是單人病房的緣故,門上沒有嵌透明玻璃,看不見里面。 正好出來一個護士,見方明曦順口一問:“探病的?” 方明曦點頭。 “看里面43床病人?” 她還是點頭。 護士哦了聲,注意到她手里的保溫盒,道:“你帶的東西病人暫時吃不了噢?!?/br> “……不能吃?” “醒醒昏昏還沒全睜眼,沒法進食?!弊o士抱著簿子,走前提醒,“你們安靜點,這么多人?!?/br> 方明曦一頓,稍站幾秒,擰門把進去。 病房里燈光明亮,鄧揚幾個朋友在病床邊或坐或站。除了他們,另一側(cè)茶幾后的沙發(fā)上也坐著幾個人。 方明曦不經(jīng)意和沙發(fā)上居中的男人對上視線,怔了怔,下意識避開——那個男人體格精碩,簡單的黑色T恤隱約勾勒出肌rou線條,眼神幽沉,莫名教人背脊生寒。 鄧揚幾個朋友一見是她目光唰地一下就變了,方明曦微垂頭,朝病床上看了一眼,走到床頭將保溫盒放到桌上。 睿子平時和鄧揚關(guān)系最好,一直坐在床邊,從她進門眼神就死死盯住她,像刀片似得涼涼剜她。 她把保溫盒放下,睿子嗤聲:“有勞您大駕光臨,我們還琢磨著得怎么求您大小姐,您才肯來看鄧揚一眼!” 方明曦不接話,只道:“鄧揚今晚要是醒了就讓他喝?!?/br> 她轉(zhuǎn)身朝門走。 “你又去哪?”睿子攔她。 方明曦退后一步:“我回學(xué)校,明天上午還有……” “咚”地一聲,睿子拎起保溫盒狠狠扔進了垃圾桶,“鄧揚像狗一樣跟在你背后哄你開心,現(xiàn)在為了你躺在這半死不活,你他媽還有點良心嗎?!” 房里一片死寂。 方明曦抿唇,“你們看著他,我先走了。”說罷腳下繞開睿子。 睿子徹底怒了,扯得她一個趔趄,又重重一推。 “方明曦你他媽就是個臭婊|子——!” 方明曦摔倒在墻根邊,睿子要沖到她面前,鄧揚其他幾個朋友紛紛上前拉住他。 “夠了。” 吵嚷間,沙發(fā)上傳來平靜的制止。 兩個字,讓眼沁紅恨不得一腳踢到方明曦臉上的睿子一滯,僵硬著收斂。 方明曦手撐著地,皺眉咬牙,痛得起不來。 穩(wěn)健腳步聲朝她靠近,一個身影停在她面前,蹲下。 “你沒拒絕鄧揚,也沒拒絕和他打架的那個?!贝旨c的男人聲線,沉沉聽不出情緒。 方明曦強撐著發(fā)顫眼皮朝他看去,蹲在面前的,是剛剛那個坐在沙發(fā)正中的男人。 她不知道他想說什么,只是本能地感覺危險。 男人大掌突然一把揪住她頭發(fā)。 “啊——” 方明曦驚叫出聲,掙扎著去抓他的手。她痛得皺眉,被迫昂起頭,眼角沁出淚花,可他的手臂像鐵一樣硬,她用指甲死死掐他,留不下半點痕跡。 男人離方明曦的臉近了些,聲音低而沉:“我不管你想怎么玩,這一套別用在鄧揚身上。懂嗎?” 作者有話要說: 新文來了。這篇文暫時定為隔日更,V后調(diào)整為日更,日更時會在文案公告,可注意作者有話說內(nèi)容或文案。 這章下前一百條評論送小紅包聊表心意,感謝各位大佬捧場。 第2章 兩朵 公交站臺前人不多,又一場小雨剛停,水滴順著遮檐落下,在地面的小水洼里蕩開圈兒。 方明曦吸吸鼻子,身上縈繞著從斜后方醫(yī)院帶出來的藥水味。 “小姑娘……”旁邊傳來略沙啞的一聲。 她聞聲側(cè)目,腰背佝僂的老太太同她相隔兩身之遠,正看著她。 “您叫我?” 老人家顫巍巍遞來一張紙巾,手背布滿皺紋,“擦擦頭上的水?!?/br> “……謝謝?!彼宰鳘q豫才接過。 對方又指指她的頭發(fā):“亂了?!?/br> 她只抿唇,笑得很淺,默默用紙巾吸凈水跡,再耙順凌亂發(fā)絲。 一路公車緩緩駛來停下,老太太走下站臺,方明曦見勢,上前攙扶將人送上車。 尾氣隨著車遠去的聲音消散在空氣中,她站回原先位置,整個站臺除她以外再無等候的乘客。在這里上下的并非全都出入醫(yī)院,附近街道居住的居民也常常在這等車,只是天晚,又是雨夜,人自然比往常少。 方明曦站在原地,垂下眼瞼,用過的紙巾在手里越捏越緊。 理順的頭發(fā)下,一直隱隱作痛。 她深呼吸幾個回合,半天才將情緒壓下去。 回到寢室已近九點,宿舍其他人或約會或出去找樂子,只有周娣一個人在。 周娣從床鋪伸頭出來:“回來了?你怎么回家一趟這么久?!?/br> “出去逛了下?!狈矫麝胤藕脰|西,換鞋進衛(wèi)生間。 她洗漱,周娣在外和她說話,閑話扯了一堆,臨了又繞回她和鄧揚的事上。 方明曦從衛(wèi)生間出來,一邊應(yīng)著,爬床梯躺進被窩。 “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她闔眼平躺,似應(yīng)非應(yīng),溢出一響不輕不重的呢噥哼聲。 周娣對她的表現(xiàn)不滿,重重拍床鋪:“你都不曉得隔那些人怎么編排你的,什么賤人什么難聽的各種,太過分了!” 方明曦還是沒反應(yīng),準(zhǔn)確地說是沒有周娣期望的氣憤或是其它,她只是翻了個身,呼吸穩(wěn)和綿長。 “……知道了?!?/br> 平靜的聲音和她柔順散于腦后的烏黑的發(fā),還有發(fā)絲間若隱若現(xiàn)的纖白脖頸,一同被屋里并不明亮的燈光籠罩。 周娣望著那道面朝墻壁的身影,想到她白天的幾句話,動動唇,沒能出聲。 …… 上午排的課不多,方明曦收拾完準(zhǔn)備去市中心。出校門往右拐,沒幾步到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