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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大塊木頭片飄在水上,孩子們都喜歡抱著木頭片學游水。倆孩子雖然還有戒心,但還是忍不住跟孩子們一起玩,等跟著大家一起回來,累的倒頭就睡。這時候哲子哥才有空說:“明兒個找人送過去就行了,沈從武應當知道?!?/br>“成?!绷城潼c頭。倆孩子確實失蹤好幾天,還都不是普通人,也正是因為不是普通人,他們才不能貿(mào)然叫人知道,否則就會有滅頂之災。說起來,他們應當算是哲子哥的弟弟,是皇后所出,這回跟著皇后娘家人來島上玩,結(jié)果就走丟了。尋常孩子還爬不上專門做的圍墻,結(jié)果倆孩子都不一般,愣是爬了進去,結(jié)果被困住,躲了這么多天。柳爻卿在島上玩了許久,正準備回去的時候,又見到了倆孩子。哲子哥瞬間明白,猶豫了一下跟柳爻卿道,“卿哥兒,我看這意思,怕是要叫我教教倆孩子。”“咱們家孩子多,那就教教吧?!绷城湎肓讼朦c了頭。做出這個決定的,恐怕不是皇后,而是皇帝。柳爻卿把一座座金山拱手相讓,自己什么都不要,皇帝思來想去,便送來兩個自己的孩子。其實皇帝也有私心,主要是聽說柳爻卿家的三個孩子長得又壯實,又聰慧,說話做事都能看出來將來必然不是池中物。皇帝再看看自己的孩子,從小錦衣玉食,但總感覺缺少靈氣。這一層意思柳爻卿也想到了,所以他才會同意。這樣一來,自己不至于多想,皇帝也能安心。“瑞哥、楚哥是吧?”柳爻卿摸著下巴道,“你們往后就跟宇哥、豆哥兒還有仙哥兒他們一塊兒吧,有什么事可以跟哲子哥說,也可以跟我說?!?/br>兩個孩子很快接受了事實,因為他們發(fā)現(xiàn)跟著柳爻卿,感覺確實非常好。吃的每天都有新花樣,就連喝的也稀奇古怪的,都是孩子喜歡的口味。雖然每天也都要學東西,但學的方式很特別,有時候聽半天故事就等于學到東西了。平時穿衣、洗臉等等,都要自己動手,就連洗澡也是自己來。瑞哥和楚哥都從小享受下人伺候,一開始自己來的時候總是手忙腳亂,秦靖宇作為家里最大的小漢子便站了出來,說:“你們要自己學會呀,如果我們這個都不會,那往后還能干什么呢?”自己穿衣穿鞋都不會,不說別的,就算自己的衣裳傳錯了,出去丟丑恐怕都不知道。“你們從小就這樣嗎?”楚哥年紀最小,自己還不太會穿衣,得讓哥哥幫忙,如此一來倒是跟哥哥的關(guān)系更好了。柳豆豆攥著一把奶豆子進來,繞著楚哥轉(zhuǎn)了圈說:“忘了幾歲開始的了,但好像我記事起就是這樣吧?!?/br>“不過我爹都有爹照顧呢?!卑籴勏蓮耐饷媾苓M來說,“爹說那是因為他長大了。”“我們今天要去釣魚,你們來去不去?”秦靖宇說,“還有寧哥兒?!?/br>“去。”瑞哥說。幾個孩子呼啦啦提著小木桶,拿著魚竿,去山里的小河那邊釣魚。柳爻卿難得清閑,跟哲子哥一塊兒待在院子里曬太陽。平日里哲子哥究竟教了兩個哥兒什么,柳爻卿從不過問,他只要知道自家的人沒有變就好了。他們現(xiàn)在正年輕,可以偶爾去外面看看,偶爾在家里享受一下安穩(wěn)的日子。祠堂早就建成,從柳爻卿這一支開始記入族譜,蘇七等兄弟也赫然在列。不管以后會發(fā)生什么,至少柳爻卿覺得他活一天,就一天問心無愧。“聽說窯姐兒生了,是個小漢子,看著不是傻的?!闭茏痈缒弥S瓜從外面進來,遞給柳爻卿。這是柳爻卿想吃黃瓜,哲子哥專門去摘的新鮮的。“這些日子她也沒打攪咱們什么,就叫她在村里過安穩(wěn)日子吧?!绷城涞?。這個窯姐兒十分能耐,知道柳全福沒了以后,半點傷心都沒有,本來就沒啥感情,她只是想要安頓下來而已。生了孩子只有,窯姐兒沒讓孩子姓柳,給改了姓,也不當他是柳全福的種,就當做是自己的孩子。這才是拎的清的,要是一個勁的往山上貼,不說上谷村能不能容得下她,就是柳爻卿肯定也不能容忍。賴跛子也不經(jīng)常上山,知道柳爻卿的態(tài)度,去了也討不到好處,遍不怎么去了。翠姐兒叫關(guān)在屋里這么些年,終于找了個機會逃了,都說是她那小哥兒給偷偷開的門,還偷了家中一點碎銀子給他。村里人說的有鼻子有眼的,都說翠姐兒臨走前還罵了小哥兒一頓,覺得是孩子拖累了她。大家閑聊的時候讓柳爻卿聽到,他回來跟哲子哥說:“翠姐兒就算跑出去,怕是也活不成?!?/br>“她自己跑的?!闭茏痈绲?,“倒是苦了小哥兒了?!?/br>賴跛子家中也就那么一個明白人,現(xiàn)在年紀還小,等以后明白事了,可就真的苦了。“這人生下來就是命,單看他能不能自己改了?!绷城涞馈?/br>小哥兒若是拎的清,能自己立得住,不要學著賴跛子、翠姐兒那樣,就知道鉆營,自己不肯吃虧,只知道占便宜,別走到歪路上,往后未必沒有好日子,若是學歪了,那一輩子也就那樣了。“也不能說命不能改?!绷城湎肓讼胗终f,“像是阿爺,原本是有好日子的?!?/br>當年柳老頭還年輕的時候,家中雖然窮,但是有志氣,肯干活,人又老實憨厚,人緣很好。李氏祖上曾經(jīng)是大戶,只是后來逐漸落魄,到李氏這一代,跟尋常農(nóng)戶也沒什么區(qū)別了。最初成親的會后,柳老頭和李氏很是奮斗了一些年,直到柳金梅出生。閨女不頂用,往后嫁出去就是夫家的人不說,還得帶走嫁妝,柳老頭當時就失望了,對大女兒不管不問。后來有了柳全福,柳老頭這才高興,就要好好培養(yǎng)培養(yǎng),叫他出人頭地,不說入朝為官,最起碼也得有功名在身,往后不做農(nóng)戶,去鎮(zhèn)上、縣里當員外老爺。想想以后柳全福定要出息,柳老頭心里高興,就疼的眼珠子似的,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飛了,給吃好的穿好的,從不舍得打罵。柳全福從出生起吃的就好,等以后長大了,就算還有柳全運、柳全錦,他也依舊是柳老頭的掌中寶,過的那是大少爺?shù)娜兆印?/br>甭管柳全福多么窩囊,柳老頭都不覺得柳全福有錯,因為那是他看好的孩子,就相當于不認為自己有錯。柳老頭一輩子就活在自信中,認為自己不會看錯人,這個家他說了算,讓誰出息誰就有出息,哪怕是柳全福一次比一次窩囊,那也是香噴噴的窩囊。到最后一家子全都葬身火海,柳老頭也不覺得自己有錯,他覺得這都是因為柳爻卿的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