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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看上他?豁出老臉要銀子,柳老頭為的還是小寶。柳爻卿每回叫村里從山上稍下吃食,都是不經(jīng)放的,柳老頭只能吃了,手頭卻沒有多少銀錢,再加上忠哥成親,宰了一頭豬,翠姐兒出嫁,家里的雞都?xì)⒌牟畈欢嗔?,現(xiàn)在剩下的雞,下了蛋還不夠小寶一個人吃的。日子真是越想越愁。出了胡同,柳爻卿瞧見柳三條,笑著問:“條哥怎么下山來了?”“是哲子和卿哥兒啊?!绷龡l不好意思道,“我那妹子早晨做了rou餅,叫我?guī)е衔绯?,我忘了拿,這才趁著歇息回趟家?!?/br>“那快去吧?!绷城湫Φ?,“你妹子極好的。”哲子哥笑了笑沒說話,等柳三條走遠(yuǎn)了才道:“柳一枝在煎餅作坊干活很賣力?!?/br>“恩?!绷城潼c(diǎn)頭。回到山上,梁松子十分糾結(jié)的等著柳爻卿。“卿哥兒,我那些好友都叫我來求情,說那首詩才氣太高,能達(dá)到的恐怕得是狀元之才,叫我來問問,能不能通融一下?!绷核勺釉秸f越糾結(jié),他是讀書人,傲氣是有的。友人們的傲氣自然也有,但是面對那首詩,傲氣最終還是敗給了現(xiàn)實(shí)。第99章自愧不如最開始柳爻卿只是開玩笑,叫哲子哥露一手,設(shè)個門檻,別叫那些讀書人看輕了自個兒。哲子哥也很隨意的笑了笑,像是沒當(dāng)真似的,當(dāng)即揮毫潑墨寫了一首詩,叫梁松子放在信里一起送出去。誰能想到哲子哥文采如是斐然,詩中的胸懷氣魄愣是叫清高的讀書人折腰了呢?“這個豈不簡單,叫他們自己選出差不多的,再抓鬮,聽天由命唄?!绷城湫Φ?,“交給天去決定,總比交給人決定要公平一些?!?/br>這句話隨著信再次送出去,聚在一起的讀書人原本最看不上抓鬮,此時(shí)卻不得不佩服柳爻卿的說法。交給人去做,總會有些許私心,交給天卻不會,老天爺最是公平不過。一時(shí)間又有人琢磨,哲子文采斐然,胸中有大氣魄,這個卿哥兒似乎也不是簡單人物啊,輕飄飄兩三句話便叫人佩服不已。為了迎接這群讀書人,柳爻卿趁著晴天,和哲子哥把一整排的屋舍都開了門,叫日頭曬到里面。木床、木桌等等全都搬出來暴曬,里面的窗戶和木地板都擦一遍,一切都干干凈凈的。被褥、枕頭、床單、毛巾等等都在另外的庫房,也全都拿出來曬,到時(shí)候再一起安排。這些東西都是零碎著準(zhǔn)備的,被褥縫制是厲氏和沈氏抽空就做,慢慢地積攢了不少,都放在庫房,用到時(shí)可以立即拿出來。瞧見柳爻卿的動作,何碩連連點(diǎn)頭,對梁松子道:“卿哥兒準(zhǔn)備這些,倒是叫我驚訝。”“這有什么稀奇,不是跟客棧一樣么?”梁松子不解。“客棧做的就是迎接客人的生意,可卿哥兒這里是么?”何碩指了指自己住的屋舍那邊,道,“旁的地方住的都是大通鋪,只有床板,旁的都不管的。你瞧瞧卿哥兒蓋得房,里面的屋子很小,只能擺兩張床,卻有上下鋪,能住四個人,里頭還鋪了木地板,干凈的緊,更是有桌椅等等……”要是別人家里,長工住的屋子約莫還不如柴房,再看看山上這邊,那些屋子雖然小了些,可梁松子也住在里面,還覺得很方便。旁邊蘇七路過,笑道:“我們兄弟是卿哥兒家的長工,可也是有戶口的,今年卿哥兒還幫我們交了稅呢?!?/br>“那你們是正經(jīng)農(nóng)戶,不是長工呀?!绷核勺佑植唤饬?。蘇七已經(jīng)跑遠(yuǎn)了,聞言回頭大聲道:“是呀,我們兄弟生是卿哥兒家的長工,死是卿哥兒家的長工?!?/br>何碩來得久,又教興哥念書,早知道蘇七幾個兄弟,他道:“那些孩子原本是乞丐,后來叫卿哥兒帶回上谷村……給他們落了戶?!?/br>乞丐想要自己落戶并不容易,這又不是饑荒年逃難的災(zāi)民多,衙門安撫為主,極容易落戶。若是沒有柳爻卿幫忙,蘇七這些孩子往后就只會是乞丐,就算運(yùn)氣好能賣身,往后也不是自由身。如此,山上沒有買來的人,梁松子恍然。“卿哥兒,大伯帶著個人來找你?!扁暩鐑簭募屣炞鞣怀鰜?,沒說幾句話就忙著回去。他現(xiàn)在干活不多,主要是盯著干活的小哥兒還有蒸饅頭的小漢子們,是煎餅作坊的小頭頭。柳爻卿見不是知哥兒或者顏哥兒來找自己,約莫猜到什么。哲子哥放下手中的活計(jì),洗干凈手,跟柳爻卿一塊兒出去。暖棚周圍都擋著干草,只有背風(fēng)的那面敞開著,里面坐著一些歇腳的,前面大都有冒著熱氣的茶水。正哥端著熱氣騰騰的茶水出來,放到桌子上叫柳全福和另外一個人喝,也沒跟柳全福說話,公事公辦的退了回去。“大伯?!绷城涞溃娬缫^來送茶水,他擺了擺手,表示自己不要。柳全福端著茶碗吸溜一口,道:“卿哥兒,這就是我說的那個人?!?/br>“你就是卿哥兒?我是王良才,幾年前曾經(jīng)見過知哥兒一面,那時(shí)候他不在上谷村。”王良才典型的富商打扮,看談吐穿著,應(yīng)當(dāng)是真的不缺銀錢。“幾年前……你那時(shí)候就對知哥兒動心了?”柳爻卿笑了笑,接著又問,“知哥兒那時(shí)候還在老家,怕是吃穿不好,模樣并不出挑吧?”知哥兒剛來上谷村的時(shí)候,柳爻卿曾見過一面,那時(shí)候他還抓了花生給他吃。小哥兒瘦巴巴,面色焦黃,眼睛倒是大大的,可面龐并不算好看。“我知道知哥兒是好的?!蓖趿疾潘坪跏菓涯钜郧暗幕貞洠爸鐑簭男【投?,我會照顧好他的,不讓他吃半點(diǎn)苦?!?/br>“這個不急,你要是真想跟知哥兒有什么,便等等吧?!绷城湟妴柌怀鍪裁?,便起身離開。身后柳全福站起來,道:“卿哥兒,不安排安排?”他早知道山上的屋子不一般,先前柳爻卿拿出那么些被褥曬,村里人瞧見了回來說,柳全福自然惦記著,就想著王良才讓柳爻卿安排在山上,住干凈的屋子,吃飯?zhí)玫娘?,他也好趁機(jī)上山。柳爻卿卻頭也不回道:“等以后再說吧?!?/br>竟是沒有給柳全福半點(diǎn)面子。“你……”柳全福敢怒不敢言,喃喃道,“要是叫我看著老三,保準(zhǔn)要說道幾句?!?/br>只是柳全錦天天在山上干活,不累,但是得熬時(shí)候,一天都沒得空閑,更是不可能見著柳全福。“我住在村里就成。”王良才倒是沒生氣,反而樂呵呵道,“麻煩你幫我安排一下了。”他說著,拿出銀錢。柳全??吹膬裳鄯殴?,當(dāng)即領(lǐng)著王良才回自己家,準(zhǔn)備好好招待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