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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一下,我叫哲子哥摘一些西紅柿給你嘗鮮?!绷城湫Σ[瞇的說著,自己沒起身,也沒打算讓柳老頭去見柳全錦。哲子哥聽著就出了門,不一會兒拿來一些西紅柿,還有兩根黃瓜。見著這些東西,柳老頭原本不想拿,可想到家里的小寶,便伸了手。再待下去也沒什么可說的,柳老頭只得站起來走了。村里家家戶戶都在準(zhǔn)備仔細(xì)伺候野山莓,一個個臉上喜氣洋洋的,他們這可是給神仙干活哩,將來釀出神仙釀也有他們一份功勞哩。唯獨柳老頭心中五味陳雜,他這趟上山便知道,老三一家是離他越來越遠(yuǎn)了。這會子柴七在村里閑逛,也把柳家的事情了解了七七八八,不由得對柳爻卿刮目相看。還以為只是個長得好看的哥兒,那位喜歡他的皮相,卻不曉得這上谷村的點點滴滴,包括牛家的家事,都是柳爻卿伸的手。可是個了不得的哥兒。第71章“今年打算多種點花生,再買些地吧?!背燥埖臅r候,柳爻卿說道,“花生得肥地才行,咱們侍弄好了能的不少花生,自己留著吃,回頭喂牲畜也成?!?/br>村里人家家戶戶每年都會種花生,但除了自己留個三五斤吃,基本全都賣了,哪有都留著自己吃,還喂牲畜的。柳全錦就道:“喂牲畜糟蹋糧食?!?/br>“是啊,卿哥兒你咋那么想呢?”厲氏也有些心疼。她知道現(xiàn)在柳爻卿手頭不缺銀錢,可也不能糟蹋糧食不是。“娘,我心中有數(shù)哩,保準(zhǔn)虧不了?!绷城湫α诵Γ又f,“那回頭我和哲子哥買地,咱們這幾天就開工,把花生種上?!?/br>現(xiàn)在天氣還冷,種了花生得在地里蓋一層干草,還得來回盯著點,等花生出苗了再揭開,要是天氣突然轉(zhuǎn)冷,還得繼續(xù)蓋上。這東西是值錢,可也嬌貴,得仔細(xì)伺候好了,要不回頭花生苗要是不好了,補(bǔ)苗更麻煩。不過現(xiàn)在柳爻卿不缺銀錢,當(dāng)天就把看中的上等田全都買了下來,下午地契辦好了就讓憨大他們?nèi)サ乩锔苫睿惶旃苋D飯還有工錢拿,反正不算多累。村里的漢子們瞧見了,照顧野山莓的空閑也來地里幫忙。幫忙的人多了,柳爻卿瞧著不是辦法,就讓厲氏中午多做飯,他每天去地里,瞧見村里幫忙的漢子就給一個木牌,回頭晌午去厲氏那邊,把木牌拿出來,跟另外有編號的木牌對上豁口,就能領(lǐng)到兩個粗面大饅頭,一碗燉菜,至少三分之一都是rou,聞著香噴噴,吃起來更棒。因為這個好吃的,一時間村里許多漢子有事沒事都去地里幫忙,領(lǐng)了饅頭和菜也不自己吃,拿回家全家一起。雖說柳爻卿沒給工錢,可就是這兩個巴掌大的饅頭,和一碗菜,比給工錢還更好了。這天柳爻卿還在屋里暖和,準(zhǔn)備日頭曬的更熱一點再出門,興哥急匆匆跑來。“卿哥兒,有人去煎餅作坊那邊找我,說是姑姑和姑夫也去地里干活了,他看到了特地來跟我說?!迸d哥氣喘吁吁地說完,有點著急地問,“卿哥兒,你說這是啥意思?”“還能有啥意思?!绷城涞溃芭d哥你回煎餅作坊吧,我去看看。”哲子哥拿著柳爻卿的襖子和褲子,蹲在灶臺前面,用火均勻的烤一邊,再拿著熱乎乎的襖子回來,雙手撐開,叫柳爻卿穿上。說了好幾次不用哲子哥這么伺候自己,好像自個兒是個易碎的娃娃似的,可哲子哥不聽,柳爻卿也只能隨他去。不過烤的熱乎乎的襖子穿在身上,感覺暖和的都快要冒出汗來。“拿著木牌去地里?!绷城鋭傁肷焓郑茏痈缫呀?jīng)拿起木牌。倆人一起下山,到田地那邊。種花生需要的步驟很多,不過干活的人也多,此時已經(jīng)干了小一半,地里正有不少人說說笑笑,氣氛極好。“哎,等活兒干完了可咋辦?”說話的人是村里的漢子,正是說親的年紀(jì),可媒人說的他都不愿意,自己看中同村的哥兒了,這幾天天天來干活,領(lǐng)了饅頭和菜就送人哥兒家里,哥兒也是個有心的,自己留下一個饅頭半碗菜,剩下的再叫漢子帶回家。“怎么?你怕沒有卿哥兒這里的好東西,不好意思去見人家哥兒,還是怕人家哥兒見你不拿東西去,不見你啊?”“我不是這個意思啊?!蹦菨h子有些急了。其余的人都轟然大笑。柳爻卿笑瞇瞇的過去,問:“怎么?這是成了一對?”“可不是?!币娏城鋪砹?,這些人倒還是繼續(xù)干活,可嘴上也沒閑著,“卿哥兒你是不知道,那小子拿著從你這里領(lǐng)的好東西,去獻(xiàn)殷勤,人家哥兒心動了哩?!?/br>“好事,好事。”柳爻卿哈哈笑了笑,沒再接著說,轉(zhuǎn)身走了。柳金梅和張大山干活的地方比較偏,他倆跟村里人也不熟,干活也干不到一塊去,而且身份比較特別,就是村里最熱情好客的人也沒敢沾邊。柳爻卿過去的時候,張大山正在刨溝,柳金梅拿著花生米擱種,都彎著腰弓著背,像熟了的蝦米。“你們怎么在這里干活?”柳爻卿問。哲子哥拎著木牌站在旁邊,剛才那邊干活的漢子們都給了,此時卻沒上前給柳金梅和張大山。看了眼哲子哥手中的木牌,柳金梅神色有些黯然,吶吶道:“我就是來幫幫忙,這么些田地,活太多了……”“來幫忙咋不跟我說說,你們倆跟村里人可不一樣,跟我去山上吧。”柳爻卿說完了轉(zhuǎn)身就走,并沒去看柳金梅和張大山的反應(yīng)。只要有他這句話在,柳金梅和張大山就不可能繼續(xù)干活,村里人也不會再允許。那兩個人互相對視一眼,臉上的表情都有些忐忑,到底是知道柳爻卿說的話要算數(shù)的,只得放下手頭的活計,跟著上山。回到屋里,柳爻卿把沒用完的木牌放到柜子中,扭頭跟哲子哥說道:“哲子哥你在這陪著我姑姑和姑夫,我去找娘拾掇一些吃食。”“成,卿哥兒去吧?!闭茏痈琰c頭。炕燒的熱乎,屋里也不冷。柳金梅還沒見過這么寬大的炕,上頭鋪著細(xì)密的草席,炕頭放著一排柜子,還是兩層的,最上面放的是被褥,瞧著都是好料子,而且約莫有四五床那么多。哲子哥打開一個柜子,從里面拿出花生米啥的擺在桌子上,叫柳金梅和張大山吃,還給他們倒了熱水。就是柳老頭住的最好的上房,也絕對比不上此時柳爻卿的屋子??挥謱捰执?,還有這么些好的被褥,擺在桌上的吃食點心更是柳金梅只在富戶人家見過,自己卻是從未吃過的。有心說話,卻看到哲子哥板著臉,柳金梅也就只能把話咽到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