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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你說稀奇不稀奇?,F(xiàn)在神仙釀在府城是千金難求,可惜今年再也沒嘍?!?/br>自從鎮(zhèn)上傳出神仙釀,高富貴身體好轉(zhuǎn),就有不少人找過野山莓,說起來也奇怪,找來找去都沒找到,就只有上谷村村頭山腳那一小片。以前野山莓就長在那里,個頭小小的,枝條兒還有刺也不咋好看,吃也不好吃,年年長,年年自個兒落了果子也沒人管,上谷村的人都習(xí)以為常,卻不知原來旁的地方根本沒有,這是獨一份兒的。如果柳爻卿的重生不是巧合,那這個野山莓恐怕也不是。那到底是心里頭的猜測,不好拿出來說,柳爻卿站起來說:“你們聊著,我出去張羅張羅。”估摸著興哥也得把厲氏叫來拾掇吃食了,柳爻卿走到門口,就看到厲氏走在前頭,小李氏和柳全福跟在后頭,一臉喜色的模樣。這會子柳全錦指定在地里,柳爻卿沒叫興哥去喊,家里頭柳老頭瞧見興哥喊厲氏,就知道是去哲子家里幫忙,柳全福和小李氏到底是自己來的還是柳老頭授意,柳爻卿暫時還不知道。走到門口,看到柳爻卿站在那里,柳全福就賠了個笑臉,說:“你爹不在家,我來看看有啥能幫忙的?!?/br>“我也來搭把手,就你娘一個人拾掇,畢竟人手還是太少?!毙±钍贤炝诵渥樱_就要往院子走。抬腳擋著小李氏,柳爻卿扭頭叫厲氏進去,這才說:“你們要是真的來幫忙,就去招待那邊,這邊我娘一個人就行?!?/br>那邊是趕車的車夫和花馬,秦三叔早就給花馬送了草料和水,車夫也沒怠慢了,單獨擺了一桌,有一小碟花生米,一盅野山莓酒,這會子酒已經(jīng)喝完了,花生米倒是還有。柳爻卿的意思就是讓小李氏去打理花馬,柳全福陪著車夫說說話啥的。那倆人心里頭一百個不愿意,竟是硬著頭皮應(yīng)下了。沒管那倆人,柳爻卿進了灶房,叫厲氏用粗面粉摻水調(diào)成濃稠的面糊,鍋里抹一層油,舀一勺面糊在鍋里一滾,就留下一張色澤金黃的煎餅,翻面烙一下出鍋。家里頭有的青菜都切碎了,打一個雞蛋炒熟,再放入青菜,炒熟了用煎餅卷起來,再把外皮煎的金黃金黃,放到小巧的木架上。要是不知道這是吃食的,還以為這是啥物事。每個小木架放一個煎好的煎餅,其余的菜還是按照往常置辦酒席那樣做,沒卷菜的煎餅放在笸籮里,剛剛出鍋的還散發(fā)著糧食甜香的煎餅就是什么都不加,單獨吃都香香甜甜的。這一桌子端上去,高富貴先是看了個稀奇,又嘗了一下,頓時加快吃飯速度。“菜的鮮味都鎖在里頭,外皮酥脆里面鮮香,不錯的吃食?!备吒毁F說著,又伸手拿了一個,桌子上的菜倒是不怎么熱衷了。“你看我要是賣這個咋樣?”柳爻卿拿著沒卷菜的煎餅,展開用手掌拖著,再夾了菜卷著,咬一口,里頭的菜和煎餅就一下進了嘴里,“這樣吃方便,而且如果晾干了可以存放很久,等吃的時候灑些水就行?!?/br>饅頭餅子啥的曬干了倒是能放很久,但是再吃就跟石頭似的,灑水?怕是根本浸不透。“粗糧、細糧都可以做成煎餅?!绷城渖衩匾恍?,“平時咱們吃的糙米飯,栗米飯,粗糙刮嗓子,要是磨成粉做成煎餅,那就軟的多……吃的時候再煎一下,就酥脆可口……”高富貴又吃完一個煎餅,道:“怕是賺不了多少錢?!?/br>“那可不一定?!绷城湎肓讼氲?,“要不這樣,回頭你叫相熟的平時跑商的人來這里一趟,我請他們吃頓飯,到時候就知道了?!?/br>這個法子指定成,高富貴一口答應(yīng),他總覺得柳爻卿不是一般人,那神仙釀、神仙釀,當真有立竿見影的功效,那定是神仙傳下來的東西,怎么就叫柳爻卿拿著,旁人沒得?這回就幫著牽了這個線,銀錢不賺也罷。不得不說高富貴是個明白人兒,他這回幫了柳爻卿的忙,等明年野山莓酒釀出來,就是單憑這個人情,也得先緊著他給。送走高富貴,厲氏做的煎餅大部分都給他拿了去,上回野山莓酒的一半銀錢,加上高富貴硬是留下的明年的野山莓酒的定金,現(xiàn)在柳爻卿手頭又寬裕起來。“大伯和大伯娘早就走了哩?!迸d哥扁著嘴說,“不知道回家得說啥?!?/br>小李氏牛都沒伺候過,又哪里伺候過馬,連近身都沒近身,站了一會兒見著沒機會進灶房就轉(zhuǎn)身走了,柳全福倒是跟車夫說了會兒話,還吃了大半的花生米,本想著跟花馬套套近乎,和那花馬還記著他上回躺在草垛里,滿身屎尿的,人家花馬打了個響鼻嫌棄的跺著蹄子,硬是把柳全福給嚇跑了。這頭回到家里,柳全福就說了,“卿哥兒不叫我見人家,叫伺候人家的馬?!?/br>“還不叫我進灶房?!毙±钍弦舱f話了。每回置辦酒席都是厲氏一個人,這次柳全福和小李氏都去,柳老頭看著了,還當能順順利利的。都是一家人,柳爻卿那邊忙活不過來,他們?nèi)ゴ畎咽帜鞘菓?yīng)該的。可柳爻卿這么安排,就是埋汰人,不想叫老大一家?guī)兔?,柳老頭琢磨著,是不是還得豁出去自己這張老臉,要么以后柳爻卿一家跟老大離了心,等他老了沒了,那這個家就散了。柳老頭就坐在院子里等。柳全錦先從地里回來,扛著鋤頭,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還能看到汗?jié)n蒸發(fā)干了的鹽粒子。一進門,柳老頭就說:“今天老大去給卿哥兒幫忙,他叫老大去伺候馬,不讓老大家的進灶房,不像話啊?!?/br>“咋回事?”柳全錦擦了把臉坐下來,就準備仔細問問。正好柳爻卿抱著幾個煎餅進門,見著這架勢,就不等柳全錦說話,直接說:“阿爺,這是我弄的吃食,準備拿出去賣,拿幾個回來給你嘗嘗。大伯呢?叫他跟人家車夫說說話,他吃了大半碟花生米跑了,還好秦三叔發(fā)現(xiàn)的及時,要不回頭人家車夫說什么咱也沒嘴辯解?!?/br>李氏聽著聲出來,柳爻卿就把煎餅遞給她,接著說,“回頭我打算請跑商的人去哲子哥家里吃煎餅,咱總得干干凈凈的。”屋里小李氏正豎著耳朵聽,就下意識低頭看自個兒,身上的衣服多少時候沒洗了,指甲里都是污垢,她自己都能聞著身上的味兒。話都說完了,有理有據(jù),沒說的也都知道,柳老頭就不說話了。“那倒是?!绷\跟著點頭。上回他在酒席上說錯了話,叫柳爻卿白白給出去那么些野山莓酒,那就是白花花的銀子,柳全錦就覺得酒席不做也罷,陪著車夫說說話挺好的。柳爻卿提早回來就是防著柳全錦回來信口雌黃,柳老頭再信口雌黃柳全錦,回頭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