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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輕笑,將藥瓶子榻上一擱,傾身便將朱伊榻上按。朱伊啊地低聲呼叫:“你做什么?” “公主說我臉皮厚,那我得做點臉皮厚的事?!?/br> 雖知謝映只是逗她,朱伊還是道:“我……我還在為皇后娘娘守孝呢?!闭f完悄悄觀察謝映的反應(yīng)。 謝映便斂了笑意,將朱伊拉起身來。 朱伊正想問謝映,皇后是否真因染風(fēng)寒而薨,綿風(fēng)有意提高的聲音在外間響起:“榮裕公主來了?” 朱伊一聽,忙給謝映使眼色,謝映也懂,雖有些不情愿,依舊從窗戶來,又從窗戶去了。 朱伊見沖進(jìn)屋來的朱綽眼底難得有憂郁,皺眉問:“你怎么了?阿綽?!?/br> “伊伊。”朱綽原是任何事都要與朱伊分享,但今日這事她卻無法開口。 朱伊也不急于逼朱綽說,只是將她擁入懷里,讓朱綽依靠著自己,輕輕拍打?qū)Ψ降谋场?/br> 這般又過一日,朱伊突然接到圣諭,便奉諭去了南書房。 書房里只有皇帝與她兩人?;实圩邶堃卫锏纳碛吧燥@傴僂,讓朱伊頭回覺得皇帝有垂暮之感。前日她剛回宮見著皇帝時,險些不敢認(rèn),不過幾日,皇帝仿佛老去十歲。但即便如此,對方依然是能掌無數(shù)人生死榮辱的國君,讓朱伊絲毫不敢輕忽。 便聽皇帝問:“禧貞,在你眼里,朕是不是很無能?”這個小姑娘如此聰慧,已經(jīng)看出他想利用她的美貌了吧。 朱伊哪猜到皇帝開口是這樣的話,嚇得渾身一震,立即道:“沒有,在女兒心中,父皇一直都是最英明神武的人?!?/br> 父皇慢慢牽了牽嘴角,道:“禧貞一直都這樣懂事和孝順。朕就直說了吧,只要你聽父皇的安排,幫父皇辦成幾樁事,朕殯天之后,讓你七弟繼承大統(tǒng),你便是鎮(zhèn)國長公主。如何?” 朱伊愈發(fā)驚疑不定,面上有意透出惶恐:“父皇正值春秋鼎盛,何以說這樣的話。” 皇帝笑意愈發(fā)深:“朕心里有數(shù),你不用寬慰朕。朕只問你想不想要你的七弟繼承大統(tǒng)?” 皇帝明明在笑,朱伊卻覺得對方的神色比哭還叫人可怖,她總覺得,這次回宮之后,皇帝變化很大。可是為什么?因為皇后的死?還是皇后的死背后所喻示的? 朱伊在皇帝深暗注視下,慢慢點點頭,道:“想?!彼荒苷f想,聽聽皇帝要授意的事再做打算。 皇帝頷首:“想就好。小七聰慧伶俐,禧貞,你不要害了他?!?/br> 朱伊面色微變,皇帝這分明是在用朱修黎威脅她,可小七不是他的親生兒子么。朱伊慢慢道:“父皇請明示,需要禧貞做什么?!?/br> “這第一件事,朕希望你盡快懷上一個謝映的孩子?!?/br> 朱伊愣住。 皇帝道:“能做到么?” 作者有話要說: 第76章 皇帝身為一名男子, 對未出閣的姑娘提到孕事, 這實是叫人極難為情的場面,朱伊面露羞愧,內(nèi)心卻僅有畏懼與厭惡。 此回謝映進(jìn)京, 她為何接近謝映, 又為何與謝映發(fā)生第一次親密,一開始皆因皇帝暗里施加壓力, 如今又提至明面,算計利用之心越發(fā)無遮掩。 朱伊雙手交握在身前,低聲道:“父皇,請恕女兒直言。女兒一未嫁人,二未除服,三則身有體寒之癥。更重要的是,謝映他疑心病重,不會讓人輕易有他的孩子?!?/br> 皇帝似料到朱伊的回答, 只道:“朕早就調(diào)查過, 謝映在魏州除了與顧南瓷,幾乎沒有與女人私下共處過。你若能有他的孩子,他定會待你極為不同?!鳖D了頓, 道:“你知道顧南瓷是誰嗎?” 朱伊猶豫片刻說:“女兒知道?!?/br> 皇帝看著朱伊沒有波動的神色,道:“謝映是不是對你說, 他與這顧南瓷之間甚為清白。”皇帝笑了兩聲,道:“禧貞,你太不了解男子。一個男人為了得到一個女人, 本能地就會編造謊言來騙她?!?/br> 朱伊皺眉,抬眸看著皇帝:“父皇此話何意?” “我跟你講講謝映與顧南瓷之間的事。顧南瓷一生下來,其父顧太炎就為她定了門親事,男方是魏州大族肖家的長子。后來,顧南瓷卻與謝映日久生情,不愿嫁入肖家,但顧太炎是個重信之人,即便是為了自己的愛徒,也不愿毀婚棄約。” “顧南瓷拖至十八歲才不得不出嫁,出嫁沒幾日,便鬧起了和離。那肖氏長子知道謝映與顧南瓷的關(guān)系,為了不得罪謝映,不敢與顧南瓷圓房,果真與她和離,還將她送回了顧家?!?/br> “顧太炎險些被氣病,顧南瓷與父親鬧僵,獨自離家辦了個醫(yī)館。顧太炎不管這個女兒,顧南瓷辦醫(yī)館一應(yīng)事宜自然由謝映包攬,兩人正好借機幽會。據(jù)探子回稟,謝映常常在顧南瓷的閨房逗留,都是頭晚去,第二天早上才離開。若非顧太炎始終不松口,謝映怕是早將顧南瓷接進(jìn)魏寧王府?!?/br> 皇帝看著朱伊,女孩臉上果然露出不敢置信的茫然與心傷。饒是皇帝從未打算染指朱伊,見她現(xiàn)下身著白色生麻布做成的斬衰,頭上珠翠盡除,只在鬢旁簪朵雪白小花,眉心緊蹙,非但沒有減其半分傾國麗色,倒是愈加柔美如輕煙細(xì)雨中的梨花,令他心中也平生憐惜之意。 就連他閱女無數(shù),多看看朱伊都得迷了心神,他就不信謝映這已嘗到滋味的舍得丟手。 皇帝繼續(xù)道:“顧南瓷比你早跟謝映幾年,又是謝映最敬重之人的獨女。禧貞,你若是不先于她有孕,就算將來朕為你與謝映賜婚,你也會被顧南瓷壓上一頭。魏州遙居西北,父皇鞭長莫及,未必能幫得上你。” 朱伊憂慮道:“女兒明白了。只是父皇,孩子……到底不是女兒說有便能有。” 她暗自慶幸,在湖州受到瑤寧挑唆時,已將顧南瓷之事向謝映問清,否則,哪怕她明知這是皇帝包藏禍心的一面之詞,今日仍會亂了陣腳。一旦事關(guān)謝映,她的冷靜就容易崩裂。不要說謝映真與顧南瓷有什么,哪怕只是想象謝映去抱別的女人的畫面,她心頭也會揪痛。 “這你不必太擔(dān)心?!被实鄣溃骸皩m里有位英嬤嬤,經(jīng)她的調(diào)理和指點,很快便能有孕。我已將她派去邐吉宮。你依言行事即可?!?/br> 朱伊低低答是,又問:“父皇可還有別的事交代?”他記得皇帝說的是幾樁事。 皇帝思索片刻,道:“別的改日再說,你先回去罷?!?/br> 朱伊回了邐吉宮,英嬤嬤果然在等著她。彤貴妃想是已知她的來意,并未問詢。那英嬤嬤行禮之后就跟著朱伊,朱伊用力皺皺眉。 英嬤嬤打量朱伊背影,心道她這輩子見過的女子何其多,但如這位禧貞公主的模樣身段,絕無僅有,難怪被皇帝挑中。 入了涌蓮堂內(nèi)間,朱伊一直冷著臉,英嬤嬤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