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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上兩日陪伴大姐。皇帝允了,只是這回沒再指派謝映隨護,而是指了容蕭。 到了生辰這日,朱黛和顏玉兒也請旨要去?;实垡粦柿?。 謝映是傍晚與韓允嶸一起到的。進了后院,便看到角落里紅楓樹下的朱伊。 樹下立著烤架,朱伊和朱綽兩姐妹正一門心思烤東西吃,動作生疏卻似模似樣,指揮幫忙的容蕭團團轉。朱伊正盯著架子上的魚,火光照得她的臉蛋通紅。她心里想著,宮里哪能做這個,大姐真是太幸福了,容霆什么都由著她。 朱伊看到了謝映,只一眼就收回了目光,隨即遞了一串昆侖瓜給容蕭。容蕭微怔,當即拿過來吃了。 朱伊問:“好吃么?”容蕭道:“好吃?!敝煲两又诌f了一條魚給朱綽,沒再看謝映,也沒與他說話。 謝映盯著朱伊看了一會兒,沉默別開視線。 韓允嶸看了看自顧啃魚的朱綽,低頭略思索片刻,道:“世子,我們去前面吧?!敝x映答好,兩人便離開了。 顏玉兒和朱黛對視一眼,顏玉兒面上不顯,朱黛則咧嘴笑了笑。 很快容霆出來道:“這里沒有外人,皆是阿凝的姐妹和我的兄弟。大家都入席吧,男客在正廳,女客在東次間?!表n允嶸雖不是他請的,但謝映的朋友就是他的朋友。 女賓這邊,大家一起敬了朱凝的酒。朱綽還在朱凝臉上香了兩下,朱凝笑得愈發(fā)欣悅。 再次落座后,朱綽給自己倒了酒,一杯接一杯地灌。她哪想到韓允嶸居然會來,頂好的心情壞了大半。朱伊扯了扯她的手:“你少喝點兒。” 朱綽捉住朱伊的手,眨著一雙微醺的眼睛:“老三,陪我喝幾杯唄?!?/br> 朱伊最受不了朱綽用這種眼神看她,在席上又不好用言語安慰朱綽,便取了酒盞陪她對酌。朱綽酒喝得多,甜飲也喝得多,過一陣就要去凈室,朱伊擔心朱綽醉酒誤事,每回都陪著她。 第二趟從凈室回來,謝映攔在了朱伊面前。朱綽一愣,看看謝映又看看朱伊,腦子不大靈光,舌頭也遲鈍了,她朝謝映道:“你……堵著老三……做什么?還不退下!” 謝映看朱綽一眼,示意沈星流送她回廳里去。一整天都像糯米團似的粘著的兩姐妹終于被迫分開。 朱伊被謝映強行帶入一間客房,謝映落了鎖,方轉身道:“公主在生我的氣?發(fā)生什么事了?” 朱伊不說話。謝映作勢要吻她,朱伊奮力推開男人,這才道:“聽說世子曾打算娶顏玉兒?” 謝映目光微動,答:“是。” 朱伊轉身便要走,卻被謝映拽住了手腕帶進懷里,任她怎樣掙扎也不放。謝映道:“兩年多前的事了,那時我尚未認識公主?!?/br> 朱伊笑道:“世子裝得可真像,都跟顏玉兒談婚論嫁過了,見著人家姑娘卻作得不熟似的。若非父皇不允,世子與顏玉兒已經大婚了吧,今天可就該叫顏玉兒做魏寧王世子妃了?!币幌氲街x映可能會娶別人,朱伊心中便如有萬蟻啃噬,痛不能抑。 謝映蹙眉道:“我與她本就不熟,這次入京之前,我們從不曾見過面?!?/br> 朱伊的手指捏緊:“這么說,世子沒有喜歡過她?!?/br> “當然沒有。” 朱伊:“我原以為,以世子的個性定是要挑個自己稱心的妻子。原來沒見過面,世子也愿娶。那就是純粹為穩(wěn)固魏州的基業(yè)?” 謝映沒有說話,等于默認。 朱伊輕呵兩聲,笑道:“那世子之前說要娶我,只是想與我幽會的說辭了?” 謝映面色略沉:“伊伊,你再說這樣的話,我可要動怒了。你若不信我已請旨賜婚,我愿與你一起去求皇上?!?/br> 朱伊別開臉,道:“那你可要想清楚,我什么勢也沒有,什么也幫不了你。” 見朱伊終于有軟化的跡象,謝映也放輕了聲音:“伊伊,我本就無需再借任何人的勢,當初是靖州欲與魏州聯姻?!?/br> 朱伊仍有些耿耿于懷:“那你這次見到顏玉兒以后,看她這樣可愛,有沒有覺得遺憾?” 謝映的手輕柔地撫著朱伊的背:“不遺憾,我只覺得慶幸。如果我當時娶了顏玉兒,又上京遇到了公主,才會抱憾終身?!?/br> 朱伊微震了一下,看向謝映,與他柔和的嗓音不同的是,對方的目光逼人,是一種男人對女人的勢在必得。 謝映繼續(xù)道:“伊伊,過去我對妻子沒有特別的幻想,只要是我認為合適的人選就行?!?/br> 朱伊并不知道,謝映這個人,能引他動心的實在太少。在他會主動爭取的東西里,權力是其中之一。沒有哪個有能力的男人不喜歡權力,何況謝映生而為藩王嫡子。朝廷與各藩乃是你強我弱,此消彼長的關系。為了他自己和眾多跟著他效力的兄弟和部屬,他早已習慣去攫取,爭□□力。因此他沒有拒絕與靖州聯姻。 朱伊低低問:“那現在呢?” “現在,我只想要公主?!?/br> 作者有話要說: 第36章 朱伊沉默了好一陣才道:“謝映, 你先前說的話沒有騙我?” 謝映捏著朱伊的肩將她推離懷抱, 讓她能跟自己面對面:“公主, 你現在最該學會的是信任我。我們如今的關系,已經勝似夫妻。”他暗嘆口氣,朱伊愿與他親密, 卻不夠相信他, 他都不知到底該說她精, 還是說她傻。 然而,這正是情愛予人的患得患失。 謝映的權勢令他能翻云覆雨,掌控許多人的命運,足夠強大又是男子,因此始終自信。而朱伊是女子,自小困在宮里, 身不由己, 自然有所保留。 “伊伊, 我留在京城是為了你,不要質疑我對你的喜愛, 好么?” 謝映看著朱伊,若非因為眼前這個姑娘,他不會如現下這般受制于皇帝。他甚至敢做出搶走朱伊的行為, 回到魏州, 皇帝又能奈他如何?但是他知道朱伊放不下朱修黎,甚至是彤貴妃,會擔憂皇帝遷怒她在意的人。因此他愿意留在京城, 陪在她身邊,伺機而動。朱伊根本就不知道,他為她到底擔了多大的風險,來自皇帝的、魏寧王和謝邵的算計和爭斗,甚至是恨毒了他的瓦刺的暗箭。而他從不與朱伊提這些,不過是不希望她不要因此背包袱。 朱伊便也看向謝映,問出她最想知道的事:“謝映,你實話告訴我,父皇和母妃是不是根本沒打算把我嫁給你?”前日她已問過彤貴妃,彤貴妃的含糊其辭,令她有些猜到了。何況對方過去從未與她說過,她的親事還有那樣的一卦。 謝映慢慢道:“是?!?/br> “果然如此。母妃叫我來引誘你,卻要將我嫁給別人,他們是不是想讓你為了我與他人起紛爭?”朱伊問得委婉。 謝映略思索,終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