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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等魔修——”白蜈懶散的聽著不遠(yuǎn)處仙人的冷嘲熱諷,她已經(jīng)取下了妖獸頭骨煉制的頭盔,恢復(fù)了露臂穿百褶裙的模樣,從前戴在身上的那些珠珠串串,連手腕上的鐲子,都褪下來擱在地上,一字排開十分壯觀。“沒法修了。”羅靜姝仔細(xì)看了看那些鐲子,原本是亮銀色的東西,已經(jīng)灰得像石頭一樣。“符箓?cè)珰?,里面的東西,死了。”羅靜姝只能告訴白蜈這個噩耗。煉蠱不容易,準(zhǔn)備來仙界時,白蜈更是在這上面耗費了許多精力,但是誰都沒想到,仙界先是暴雪,接著狂風(fēng)大雨,平時白蜈還能用靈力溫養(yǎng)它們,等到動手對戰(zhàn)時,直接被雨澆得一塌糊涂。“你覺得尊者看起來有錢嗎?”白蜈問了一個沒頭沒腦的問題。“童小真不在,八成是沒有吧?!绷_靜姝開玩笑的時候,也板著臉。白蜈一愣,這名字真是好久沒有被提起過了。人間,雖然小了點,但是值得回憶的事情真多啊。算起來白蜈留在他方小世界與蒼劫原的時間,是她生活在凡間的三倍,可是在感覺上,卻覺得在人間的時光更為漫長,發(fā)生的事情也更多一點。“這破地方,又沒有他的用武之地,算他聰明,在凡間享福數(shù)錢就行?!卑昨谡f得輕蔑,神色卻有點怔忪,一個好欺負(fù)的家伙,也挺難找啊。“難道你沒有聽說,這里是個困陣,仙界沒有這么糟糕?!?/br>白蜈聽后,仍是不以為意,在她看來,活在哪里一點都不重要,還得看做什么事,跟誰在一起。“勉強(qiáng)算是個好消息吧,能鼓舞我那群手下?!卑昨趶钠茡p的法寶器物堆里,抽出一串顆顆晶瑩的珠子,隨意往衣上一掛,“只剩下這個了…尊者不會賠我更好的法寶,只能熬著了。”羅靜姝在修補(bǔ)白蜈那柄百魂幡,頭也不抬:“倒也不是,以我看,別說法寶,更好的武器也有,只是沒你魔修能使的!”“……”白蜈并不愚笨,到蒼劫原后,聽說其他小世界的魔修都能飛升,唯獨浮初小世界不行,那時心里就犯起了嘀咕,跟著陳禾回來后,這些天聽了一堆有的沒的,足夠讓她知道,仙界是個爛攤子。幸好要對付這個爛攤子的人不是她。“要是仙界上面還有個神界,以咱們尊者的能耐,估計遇到的麻煩更大,你八成不肯再去了吧?!卑昨谕徇^頭,笑嘻嘻說。“根本沒有的事,說來做什么…”羅靜姝話說了一半,看到白蜈眼底的寂寥,于是改口道:“你去過東海嗎?東海修士多半都是從梁燕閣被師門買走,將來也會去梁燕閣挑徒弟,那邊的樓分四層,分別是大乘、化神、元嬰、金丹,而我,當(dāng)初沒能給買走,直接充作了仆童侍女?!?/br>白蜈尷尬的想說什么,羅靜姝搖了搖頭:“你的資質(zhì)并不壞,上古魔宗傳承,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得的?!?/br>一個個符箓修著百魂幡,羅靜姝低聲說:“你沒覺得我資質(zhì)太差,是因為我運氣不錯,飛瓊島是個好地方。”不止靈氣充裕,她離開東海才發(fā)現(xiàn),當(dāng)初勉勉強(qiáng)強(qiáng)的下等資質(zhì),變成了中等。島主是一株神品白玉參的好處!濃厚的藥力,即使沈玉柏?zé)o意,也還是跟靈氣混合在一起,羅靜姝又是一個不甘愿一輩子做普通修士的人,日夜修煉絕不懈怠。“收不到徒弟的東海修士,都恨不能明年去高一層的樓上找機(jī)會,我出自東海,這種習(xí)慣我也是改不掉的,你不用擔(dān)心我像童小真那樣,會被眼前的東西滿足?!绷_靜姝將修復(fù)好百魂幡一展,“還缺一些材料,估計要重新用地火煉制,去找尊者借點火吧?!?/br>白蜈失笑:“這,用不著吧?”陳禾雖然對他們這些屬下不錯,但是借火這事聽起來也太兒戲了!“真的要借!”羅靜姝嚴(yán)肅的指了指外面的瓢潑大雨。靠近萬瀑谷的地方本來就水靈脈強(qiáng)盛,再遇到這番變化,別說煉制法寶的地火,就是煉丹爐也滅了。白蜈頭痛的捂住腦門,湊到羅靜姝身邊:“我不信,這些天你沒聽到傳聞。”“你這么鬼祟做什么?事無不可對人言?!绷_靜姝拍拍裙幅。“那是因為能問出你真話的人太少!”羅靜姝不慌不忙的哦了一聲。“…我是說釋灃,尊者的師兄!”“尊者飛升就是去仙界找他師兄,釋灃在這里不是挺正常?”一點也不!當(dāng)初在豫州,陳禾在修真界眾人眼里跟那種作威作福的衙內(nèi)沒有區(qū)別,血魔的師弟,一個不知道從哪來的師弟,明明北玄派覆滅許久了,誰都不相信血魔真的沒事做收個師弟養(yǎng)著。隨后事情就慢慢變了味,釋灃越來越少在人前露面。尊者在閉關(guān),成了常年不變的理由。當(dāng)時還有不少修士揣測,血魔都大乘期中階了還有什么好閉關(guān)的?功力更深一步,掃平正道五大門派?——魔尊閉關(guān)為了飛升這種事實在太獵奇。陳禾有事沒事上街愛買個春。宮圖冊,釋灃飛升后,他買得更兇,為此還招來了一群以此搭訕的修士(南鴻子:阿嚏),可謂是沒個正形,害得白蜈也好奇去買了幾本,看完后覺得沒趣,隨手丟給五毒門的同門了,把他們嚇得不輕。“你說,現(xiàn)在到底是尊者養(yǎng)著他師兄呢,還是釋灃養(yǎng)著我們尊者呢?”羅靜姝停住,糾正白蜈:“魔尊的名號,這里用不著了,我聽那些仙人稱呼陳公子尊上,我們也改了罷。”這是可有可無的事情,白蜈改了口:“你估摸著,尊上什么時候會召見我?”“唔,等你把這里原來的妖獸魔修全部打到服吧!”“這也不難?!?/br>“你我只相當(dāng)于仙界的真仙境界?!?/br>“打夠了就差不多了?!卑昨诘幕卮鹛靥谷?,“這里靈氣狂暴,又很充裕,百瘴門又是上古傳承功法,我感覺還挺適合仙界,沒準(zhǔn)是仙人丟下去的法門呢?!?/br>“胡說什么,魔修功法豈會——”羅靜姝驀然住口,搖頭道:“算了,你能練就成?!?/br>她感到仙界比想象中還要糟!“你缺什么東西,過幾天我向尊上求取?!?/br>“嗯?”羅靜姝嘆了口氣:“毫無疑問,陳公子會先見我?!比缓蟾嬖V她一堆亂七八糟的仙界事,譬如說浣劍尊者黑淵谷主的關(guān)聯(lián),還有為什么仙人聽到河洛派三字就恨得牙癢。沒有詹元秋在一旁陪著受驚,真是不習(xí)慣啊。“我另有一事想要稟告尊上?!?/br>“什么事?”一個低沉暗啞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羅靜姝白蜈同時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