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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東西,忽然就不來了(因為釋灃飛升之后,陳郡守剛剛上任嘛),種種跡象,豈不正是說明此子想要認(rèn)親?“哼。”宋先生想,這事沒那么容易,好在對方把柄已經(jīng)落到自己手中了。作者有話要說:有些人,總是用自己的世界來衡量別人,并展現(xiàn)優(yōu)越感,殊不知別人其實活在另外一個世界里。第256章別鬧天剛蒙蒙亮,豫州魔修蹲著的宅院門就被大力敲砸。“有喘氣的沒,滾出來開門!”同樣待遇的還有一條街上的其他屋子。人們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趴在門縫里看,見是官差打扮的衙役,霎時緊張起來,這大清早的,井水剛打回來,灶還沒有燒熱呢。有一戶倒霉,外面院墻斑駁,家里破敗,大門經(jīng)不起這樣踢打,咣當(dāng)一下倒地。縮在屋子里的人嚇得魂飛魄散,趕緊出來求饒:“差…差老爺,您這是?”“什么破屋子!”衙役罵罵咧咧。“保甲呢,核查戶籍了,今年的徭役——”有個老頭顫巍巍的走出來,叫苦不迭的辯解:“差爺,你瞧,這條街上的幾十戶人家,三月前就已經(jīng)把錢繳到衙門去了,出不起錢的,半月前跟著官府的人去河堤上服徭役了!怎么又來提這茬。”“好了!”領(lǐng)頭的衙役,尖嘴猴腮的,衣服穿在身上直晃悠,手里還拎著鐵尺鎖鏈。保甲覺得他十分面生,心里泛苦:難道李郡守離任后,衙門里的這些差役也換了頭兒,準(zhǔn)備再把百姓盤剝一遍不成?殊不知這衙役完全是個半吊子,雖然站著跟保甲說話,但眼睛直朝街角那處大宅子溜,嘴里不忘恐嚇:“有人說你們這兒,隱匿人丁,躲避徭役!”老頭嚇得一哆嗦。這可不是“人家”的事,四戶人家為一“鄰”,五“鄰”為一“?!?,要是出了事,從保甲到街坊全都跑不掉,罪責(zé)重的流放,最輕的也是拖出去打板子,枷首游街示眾。“沒有的事,這里家家戶戶的人丁,小老兒都清清…楚……”保甲沒聲了,他看到衙役敲砸別人家大門,只是做個樣子,聽著聲勢浩大,其實還是沖著街角那座大宅子去的。從前這棟宅子里就有鬧鬼的傳聞,后來一群江湖漢子把它買了下來,但是也沒好多少,對街的二狗家大半夜起來,瞧見屋檐上有人影飄,頓時嚇得魂飛魄散,說了好幾天胡話。想起這事,保甲就一陣頭痛。他想不明白,為什么當(dāng)時他沒覺察出買宅子的人有啥不對,為什么街坊鄰居那么多人沒一個反對,讓人順順利利將宅院買到了手。“差爺,那里面住著一伙外地人,是行商的。”保甲小心翼翼的把明面上的說辭拿出來,試圖推卸自己的責(zé)任,“他們自稱是外地的行商,來豫州做生意,有時候人來人往的,瞧著特別熱鬧,其實都是走鏢的漢子,不是住這的,也沒在官府辦戶籍?!?/br>“哼,走!”這衙役頭子,其實是陳府的外管事,得了宋先生的命令,來給陳禾找麻煩。按照宋先生的意思,找個由子將這伙江湖人攆出豫州城就成了。——既然陳圳沒有認(rèn)這種兒子的意思,宋先生當(dāng)然要為主分憂,將后患掃平,陳圳是“對亡妻情深意重,嫡子夭折,至今未娶”的人,要是鬧出一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兒子,這像什么樣?對名聲不利得很。武夫嘛,本事再厲害也就那樣。俗話說民不與官斗,宋先生讓人來找茬,用的也是很正當(dāng)?shù)慕杩?,他特意叮囑領(lǐng)頭的,不要動手,咬死了查戶籍,攤徭役就成了。律法規(guī)定,過期不服徭役,也沒繳納買役錢,不但要重罰,還得判流放。有罪的人,怎么繼續(xù)住在這里?宋先生這手,是官府撈錢的老辦法了,商人拿出錢賄賂,江湖人只好賣掉宅子離開這里,是輕是重,還不是判罰的人一張嘴。宋先生已經(jīng)提點過衙門里的人:不管誰來,給多少錢,都不松口!務(wù)必要將這伙人趕出豫州。領(lǐng)頭充作衙役的陳家管事心里直打鼓,在知曉對手都是一群桀驁不馴的家伙后,他立刻決定帶很多人壯個聲勢。自己也不靠近,就站在遠(yuǎn)處佯裝問責(zé)保甲。說來奇怪,他們這樣大力的敲砸,幾條街的人都被吵醒了,怎么宅子里還一點動靜都沒有?——靈力布的陣法,只對靈力靠近有反應(yīng)。至于聲音?聲音都隔絕了,特別巧的是,昨晚金丹期以上的豫州魔修們都來了,聚在一起,一方面是畏懼陳禾鏟除了一個化神中階魔修的實力,一方面也想打探釋灃到底去哪兒,都恭恭敬敬的準(zhǔn)備看情況加投誠表忠心呢。前庭花廳里熱鬧著,但這也算隱秘議事,當(dāng)然不會讓外人聽走分毫動靜。沒有哪個魔修,膽敢遲到,人來齊了,只要宅邸外面的陣法不被觸動,負(fù)責(zé)迎客的低階魔修都沒心思留神外面的動靜。這天剛蒙蒙亮呢,街坊百姓還沒來得及生火,能有什么事?誰敲了半天門,里面沒反應(yīng)都會冒火,衙役們見多了各種膽小鬼,以為這戶也是,立刻用鐵鎖鏈咣咣猛砸。保甲膽戰(zhàn)心驚的看著這些兇神惡煞的差役,不知該怎么阻止,憋了半晌,才吞吞吐吐的說:“差爺,這該不會是……沒人在家?”“胡說!”領(lǐng)頭的衙役心里的火氣也上來了。宋先生看得真真的呢,這兩天這棟宅院里來了不少人,而且都不是豫州城百姓,一抓肯定一個準(zhǔn)。“給我把門踹開!”仗著有官府撐腰,站在安全地方的陳家外管事,決定要給對方一點顏色看看。得了命令,衙役們立刻惡狠狠的伸腳——“哎喲!”“??!”慘叫聲不斷,滿地滾的都是抱著腳痛呼的人。整條街被吵醒的,躲在自家門縫后看情況的凡人們都傻了眼。保甲的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胡須直抖,十分滑稽。看著那扇普普通通,連漆都沒有的木門,所有人心里都冒出難以置信的荒謬感覺:這門怎會這樣結(jié)實?魔修們一點也不知道外面發(fā)生的事。花廳中央,赤紅的火焰懸浮著,流動成山川河岳,又有一抹蒼白火焰覆壓其上,在中原上占據(jù)了一塊不大不小的區(qū)域,標(biāo)識的地方正是豫州。魔修們屏氣凝聲,看到蒼白火焰時,他們瞬間覺得自己明悟了什么:原來雙修,最終目的是將三昧真火融到一起?。?/br>沒準(zhǔn)釋灃陳禾在小陽山得了什么好處。現(xiàn)在釋灃飛升了,陳禾——說不定也快了?這樣一想,不少魔修都露出熱切的眼神,他們不想飛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