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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對方雖然深居簡出,可瞧過黑淵谷主模樣的人兩只手是數(shù)不過來的。浣劍尊者憤而擱置了多年前給自己埋下的“退路”,以至于“向萬春”其人在修真界像個扔進(jìn)河里的石子,翻出個小水花,就再也不見聲息。沒有精心經(jīng)營的身份,當(dāng)然會受到眾方質(zhì)疑。“本座心血來潮,又以‘向萬春’之名行事,奈何百密一疏,考慮不周?。 变絼ψ鹫哌B連搖頭嘆息。陳禾不解其意,釋灃淡淡的說:“向萬春與人勾結(jié),暗中下手,奪得魔尊之位。這種行徑得來的身份,當(dāng)然不被人放在眼里。只覺得他夠心狠,運氣又好?!?/br>“……”陳禾無言的看浣劍。原來是這樣,死法不對呀。“可是這種說法,并不合情合理。浣劍尊者怎會輕易被屬下殺死呢?”陳禾說完后,立刻閉口,他覺得這話像在夸某人似的。果然某人深以為然的點頭:“不錯,修真界誰能光明正大的殺我?”陳禾斜眼:東海那根參?“要不是吾徒裂天太無用,讓他做這個罪魁禍?zhǔn)?,何必要‘向萬春’橫插進(jìn)來充當(dāng)通風(fēng)報信的叛逆屬下?魔道中弒師者比比皆是,完全符合常理?!?/br>浣劍尊者的邏輯:總之都是徒弟不夠出息!捏造謠言說裂天“獨自”殺死師父,都沒人相信他有這能耐,真是兩個字,心累。“咳…問題是一個參與陰謀叛逆的小人,跟一個單純由裂天尊者弒師后扶植上去的傀儡相比,聽起來還是后者比較讓人鄙視罷?!标惡烫嵝唁絼Α?/br>“釋灃道友,你師弟說得很有道理。”釋灃:……浣劍尊者一副勉強放過邢裂天的模樣,讓陳禾看了,感到有機會定要找裂天尊者要此番美言的報酬,否則都虧!閑話說完,便是正題,陳禾繼續(xù)追問:“尊者那些甕里究竟是什么?”那兩個古怪的聲音又響起來:“鄭家的后生年輕有為,偏偏要在莫家村耍橫?!?/br>“就是呀,有能耐不要打探莫老爺?shù)拿孛?。?/br>“知道莫老爺?shù)男郧閱??嘖嘖,就像進(jìn)了黑窯,你看不見摸不著。莫老爺守口如瓶,他是絕對不會說的?!?/br>陳禾:……幸好前世離焰尊者統(tǒng)領(lǐng)魔道的時候,浣劍尊者已經(jīng)死了,不然這種神情肅穆,身上卻傳來一個聲音告訴你“就是不說”的盟友,到底要怎么面對。還好這里有師兄。陳禾悻悻的繞到釋灃旁邊,使眼色示意師兄去對付某人。“尊者自京城來,想必已知曉附近郡縣的慘狀?”釋灃開口后,原本還有些輕松的氣氛立刻轉(zhuǎn)為沉滯。浣劍微不可查的點頭,隨即長嘆一聲:“吾乃魔修,不求人間太不太平,只是閑來無事,耍天子玩玩,以欺瞞天下人為樂,但既然做了國師,有些事總得管一管。”災(zāi)劫后易起瘟疫,饑荒瘟疫后又會逼得活不下去的凡人揭竿而起。“如今的天子,不算暴君,朝政勉強清明,何苦換來換去?!?/br>王朝興亡,皆是凡人大劫,動輒要戰(zhàn)火連天,尸橫遍野。“屆時這筆因果之賬,也不知道要扣在誰頭上。”浣劍尊者忽然一頓,扭過頭去看陳禾釋灃,神色詭異,“等等,這空中火是誰惹出來的?”“……”能說天道么?釋灃沉聲說:“我亦不知。”“不是你們就好。”浣劍尊者哼了一聲,帶著看好戲的意味,“這可是筆天大的因果,如果不是直接關(guān)系,十天之后也該倒霉了?!?/br>陳禾暗忖,聚合派使人潛入陰陽宗,后有殺人滅口,搗毀陰陽宗禁地,導(dǎo)致空中火氣息外泄,招來隕星助其出世,這樣說來,倒霉的不就是——“?。 ?/br>一聲慘叫劃破夜空。向萬春三人往小陽山而行,本就是故意如此,速度不快不慢,讓后方的人看得見,追不上。后方忽然傳來的這聲響動,緊跟著又是數(shù)人怒喝:“有陷阱!”“長老…”驚慌的聲音轉(zhuǎn)為悲憤莫名,“這是魔道的陰謀!”同樣追來的魔修們摸不著頭腦,反唇相譏:“對付你們還用得著陰謀?”也有腦子清醒的人高聲喝止:“前方情勢不明,諸位留步!”陳禾聽著動靜,狐疑看浣劍尊者,要說陰謀,只可能是主動引得眾人奔來的這位了。浣劍尊者鄙夷:“這種溜人掉陷阱的辦法太俗套,豈是我等所為?”說得沒錯。陳禾正要琢磨,釋灃忽然伸臂將他攬在懷中,兩人同時停步。“師兄?”釋灃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神識放出。浣劍也繞回來,剛要說什么,隨即眉頭一皺,驚詫出聲:“這是?”接二連三的慘叫傳來,血腥氣在夜色里彌漫,有人倉皇失措,有人瘋癲似的狂笑,伴隨著呼喝聲不絕,簡直亂作一團(tuán)。陳禾茫然不解。釋灃與浣劍尊者聽了一會,神情凝重。“原來是他們。”浣劍尊者喃喃。這距離有些遠(yuǎn),陳禾神識只能感應(yīng)到那邊的混亂,指責(zé)魔道陰謀的聲音一下子降了下去,好像眾人看到了什么可怖景象,齊齊被震懾住了。“走罷。”釋灃示意三人繼續(xù)往小陽山去。“天道因果…”浣劍冷嗤:“本座方才說什么來著,這筆天大的因果,算在誰頭上,誰就吃不了兜著走!輕者入魔,重者當(dāng)場橫死。聚合派真是好本事,犯下這等滔天大禍,還敢到小陽山來找死?!?/br>“千里之堤潰于蟻xue,若問螻蟻,螻蟻想不明白,這怎么能是它們的責(zé)任呢?”“說得妙。”浣劍哈哈大笑。陳禾沉默,他覺得聚合派確實沒想過是他們搗鼓出來的。——在陰陽宗隨便殺個人滅個口,就惹出了這等麻煩。空中火藏于地底,若無隕星相助,沒十年八年也脫身不得。陰陽宗的人先死了個干干凈凈,斷了消息,緊跟著七月七小陽山聚會,這才鬧出事,以常理推測,這罪魁禍?zhǔn)祝趺匆彩侨バ£柹浇粨Q雙修功法丹藥的修士們。天道算起因果來,可不分青紅皂白。在這方人間界,總能讓它把罪名扣給所有相關(guān)的人。“師兄,這事好險…”陳禾皺眉,若是他們對空中火動了心思,順著小陽山挖掘它的蹤跡,現(xiàn)在就算沒死,這因果也足夠天道找他們麻煩了。釋灃離飛升只差一步,天道或者奈何不得他,但陳禾修為尚淺。這可不比前世離焰最初就是魔修,化神期的修士改走魔道路子,十有八九都要出事,即使有北玄派功法撐著,變數(shù)亦多。“不必多想。”釋灃安慰。“那顆隕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