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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了鬼冥尊者,現(xiàn)在順理成章倒戈到了血魔麾下。云州戲班子演的話本,就是從天翠園老板手里得的。他們也知這戲必然爭議極大,可是想要繼續(xù)留在豫州,不出奇招怎么行?這不,天翠園的評彈都沒幾人來聽了——想要跟別人爭論戲內(nèi)容,想跟著罵一罵這話本,至少得明白唱了什么吧!也就是天翠園,換了別的草臺班子,沒準(zhǔn)會被人砸嘍!“那班主起先還有點不情愿,第一天沒得到太多賞錢還掛著個臉,結(jié)果日日爆滿,單說每天份額,就賺得眉花眼笑呢!”許金斗神態(tài)恭敬。一則眼前之人,乃是血魔的師弟,二則,陳禾已是元嬰期,修為比他高一個大境界。釋灃的心思,沒人猜得透,不過看起來他對自己師弟挺重視,哪怕釋灃是裝的,作為下屬也必定要露出“真是這樣”的姿態(tài)來。雖然許金斗不太明白,這出戲,好看在哪…戲班子首次演的時候,他曾想進去聽聽,結(jié)果被攔在了外面。偌大的天翠園,半途被釋灃布下符箓,只有凡人才可進,也不知道之前有什么人進去了,借著這天翠園相會。在許金斗的貧乏腦袋瓜里,估摸著釋灃是在天翠園里秘密約見盟友,而陳禾是趁機生事,想辦法搞出一些是非來。——前任郡守姓陳,陳禾也姓陳,兩人面貌上還有幾分相似。加上云州戲班子拼不過評彈,沒準(zhǔn)陳禾就是一時興起呢?許金斗正在走神,忽聽陳禾說:“盡量讓他們多唱幾日,最好再找個戲班子,改唱鄭生程仙美滿姻緣的故事。”“這…”陳禾隨手拋了一節(jié)竹筒,許金斗湊上前一聞,發(fā)現(xiàn)是上好的補氣丹,頓時大喜:“多謝陳公子,這事容易辦,必定不出絲毫差錯!“說著喜滋滋的走了,臨出門剛在走廊上轉(zhuǎn)了個彎,遠遠看到釋灃過來,許金斗趕緊垂首行禮,忙不迭的出了這棟宅子。“好險,差點撞上!”許金斗一陣后怕。豫州魔道之上,還敢正眼看釋灃的實在沒幾個了,連鬼冥尊者都被攆去西域了,血魔又是出了名的難討好。唔,或許可以繼續(xù)在陳禾這里下工夫!許金斗的小心思暫且不提,釋灃進門看到陳禾東摸摸赤螭筋,西摸摸靈蠶絲,十分猶豫的模樣不覺泛起一抹清淺笑意。“浣劍尊者寶庫充裕,若是這兩樣?xùn)|西你不滿意,讓他再送就是了?!?/br>“那怎么行,這可是我與師兄辛苦寫話本換來的酬勞?!?/br>“是這樣?”釋灃似笑非笑。“不然呢?”陳禾將兩樣?xùn)|西盡數(shù)收進儲物袋里,懶懶散散的翹著腿,夏衣單薄,袍子下只穿著綢褲的雙腿挺直修長。“這回我又不是魔修,就算浣劍尊者心中再想,我也沒辦法找出‘莫生娶程仙兒’的辦法!現(xiàn)在送了這兩樣寶物,只怕明日就要后悔?!?/br>“怎會,我?guī)煹苋绱寺敺f,能人所不能,他送禮來,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釋灃在夸陳禾的時候,從來都不覺得哪里不妥,更不會覺得言過其實。陳禾耳后微微起了一抹紅,尷尬的錯開話題:“長眉道長回去了?”“不錯,他要回黑淵谷?!?/br>要將這件大事告訴黑淵谷主!陳禾挑眉:“帶一個戲班子回去?”釋灃失笑:“怎么會!帶個話本回云州,隨便找個戲班子不就好?”黑淵谷不必盡出,來幾個聽?wèi)虻木统伞?/br>“不能看見他們的模樣,倒是可惜了?!标惡淌诌z憾,小時候這幫老不修,把他糊弄得團團轉(zhuǎn)!眼下可是清小黑帳的大好機會!“這有什么?”釋灃隨意說,“過幾天我用紙鶴傳書告訴長眉,讓他帶一顆蒼玉球去,回來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br>陳禾往釋灃懷里一滾,埋著頭咕噥:“師兄一定是世上最好的師兄。”釋灃的笑意微微一變,撫著陳禾的手也是一頓。“師兄…可不該對你這般?!?/br>屋內(nèi)無聲沉寂了一陣,隨后傳來陳禾氣喘不勻的聲音:“…讓我…轉(zhuǎn)內(nèi)息。”“不行!你我不能用雙修功法,情緒不定,引動真元如何是好?”釋灃輕輕松手,被他吻得唇角泛紅的陳禾又咕噥了一句什么。“你再說一遍?”釋灃心情好,捏著陳禾的臉,佯裝威脅。“師兄再cao心下去,別人會以為你是我?guī)煾??!?/br>“胡說,你師父要是活著,他才不管事。”釋灃說完,忽地沉默起來。陳禾有些惴惴。“師兄…你不用擔(dān)心,師父必定不會罵你!”南鴻子對釋灃了解更多,如果生氣,也是責(zé)罵這個沒見過面強加扣給他的小徒弟,拐歪了他的愛徒。“師父是個性情中人?!贬尀栠t疑了一下,嘆口氣說,“只是人海茫茫,不知他在何處?!?/br>尸解之后,修士魂魄可以不經(jīng)輪回,轉(zhuǎn)生到人間來。尋的是那等胎像不穩(wěn),保不住的嬰孩。古荒時期,修士習(xí)慣留下線索告訴至親與同門,自己去了何方,以后也好找尋??墒悄哮欁铀篮?,把大半時間浪費在了釋灃這里,喚醒昏迷在冰崖裂縫下的釋灃,哪里還有時間做別的?如今二十多年過去了…“師兄,你很想找到師父?”釋灃搖搖頭,與聚合派仇怨已了,以前他覺得沒有顏面去見南鴻子,如今他擅自給南鴻子添了個小徒弟,還與陳禾雙修,又頂著血魔的名號,北玄派的名聲,都快要被他毀完了。陳禾靜靜看釋灃,眼底隱隱閃過一絲決然。待釋灃低頭時,他又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的樣子:“若不是這次寫話本,我還不知道師兄也懂戲,還會譜曲?!?/br>“都是你師父折騰出來的本事,當(dāng)年什么賺錢的法子我們沒用過?!贬尀柮惡痰念~頭,帶著幾分好笑,無奈的說,“要是學(xué)不通這點本事,只怕師父讓徒弟去唱戲的招,他都能想得出來?!?/br>陳禾眼睛一亮,認(rèn)認(rèn)真真的打量起釋灃來。這模樣,去唱小生也可惜了啊!“別胡思亂想?!?/br>“何曾有?”陳禾振振有詞的說,“師兄方才進門的時候,我就想起話本里的唱詞,繡幕芙蓉一笑開,眼波才動費人猜。那程仙兒,哪里比得上師兄?”“我竟不知,如何把你教成這紈绔子弟模樣?”釋灃被陳禾最后一句語帶雙關(guān)的話,說得哭笑不得,“不要拿‘程仙’開玩笑?!?/br>“我?guī)熜稚煤每??!标惡痰靡庋笱蟮恼f。“你在外人之前,可不是這番模樣!”釋灃當(dāng)然注意到陳禾這樣明顯的變化,別的不提,就說那日天翠園在長眉老道面前,一派風(fēng)輕云淡,神色自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