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空的。

    “盯著我看了這么久，研究出什么來了么？”忽然，他上前了一步，離她十分近。他的眼神明白無誤地告訴了她，他有多么危險。

    洛澤在車上時，就看見了樹底下的情況。

    洛澤在車上等了許久。

    等來的是她與司玉致親密的長談，與良久的對視。

    程庭有些無奈，咳了一聲，“可能里面有什么誤會?！?/br>
    “沒有誤會?！甭鍧烧f。能有什么誤會呢，本就是一對舊時的戀人。她對司玉致的親昵，顯而易見。洛澤左手拇指指腹按在了右手虎口上，摩挲。那個男人如此年輕。年輕得，讓他時常妒忌。

    還是程庭這個局外人看得清楚明白，于是勸道：“洛先生，難道你沒有發(fā)現(xiàn)嗎？以前的你，是沒有情緒起伏的。自從月小姐來了后，你變得愛笑了。也會生氣了?，F(xiàn)在的你，才像是一個人?！币娐鍧珊诔脸恋囊粚ρ劬ψ⒁曋?，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但程庭也不怕了，打算豁出去：“其實最重要的一點是，司氏的出現(xiàn)未必是件壞事。他沒有出現(xiàn)時，你對月小姐的感情并不明白；他出現(xiàn)了，其實你已經(jīng)清楚，你有多在乎月小姐。既然喜歡，那就去追啊！你是局里人，我跳了出來，反而看得比你明白?！?/br>
    過了許久，程庭才聽見洛先生低低地笑了起來。

    透過車的后視鏡，程庭大膽地看了他一眼。洛澤抬起下巴來，他的視線正好落在程庭那，然后說，“謝謝你?！?/br>
    一直到洛澤推門下車，程庭還是愣愣的。

    大BOSS居然對自己說謝謝了？自己可是跟了他八年啊，他第一次這么溫和地對自己說話??！還要是說謝謝！

    程庭已經(jīng)興奮得快要虛脫了，但又忍不住地，暗搓搓地給木忍冬發(fā)了個微信：你家表哥剛才謝謝我了！

    木忍冬秒回：你就是個抖M！

    程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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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玉致又靠近了一步，“小草，你在害怕什么呢？害怕最終發(fā)覺，其實你愛的是我，對嗎？”

    月見被逼靠到了那棵花樹上。她靠得重，花樹搖晃得厲害，落了她一身粉色的花瓣。

    見她眼神閃躲，像森林里的麋鹿，真是惹人憐愛，司玉致沒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緒，雙手一撈，已經(jīng)將她抱進了懷里。“小草?！彼南掳唾N著她的發(fā)心，摩挲，語氣也是情人間才有的溫柔。

    月見怔在了那里。她聽見他說，“如你眼睛所看到的，世界是空的，你是真實的。曾經(jīng)真實的出現(xiàn)在我的生命里。我也出現(xiàn)在你的生命里?！?/br>
    然后，月見就感覺到了大地在搖撼。她仍在怔愣。直到洛澤沖了過來，大喊：“小草，小心！”

    眼前一片鋪天蓋地的黑色陰影猛地籠罩下來。在她還沒明白發(fā)生了什么時，已經(jīng)飛了出去。緊接著，她聽見司玉致一聲慘叫，紅色漫上了她的眼睛。沒有鮮血飛濺，但是那抹紅已經(jīng)侵襲過來。

    血腥的味道，并不好聞。

    月見才明白過來，發(fā)生了什么。她被司玉致推開，摔到了一邊。兩米處，自己原本站的地方，那棵花樹倒下來了，壓在司玉致的左腿上。剛才，她耳邊回響的是“咔擦”一聲，他腿斷了的聲音。

    “玉致！”月見飛快地爬了過去，用雙手撥開他身上密密覆著的一層粉花。她最先摸到的是他的眼睛，鼻子，她連忙撥開那些纏人的花。

    司玉致聽見她叫，又疼醒了過來，睜開眼睛時，笑了笑，“不疼，你沒事就好。小草。”

    是關切，是愛護。司玉致從來沒有害過她。

    程庭最先反應過來，下了車趕到洛澤身邊。就怕大BOSS吃醋，把還倒在地上的人給揍了。

    但當他一把拉住洛澤的手臂時，卻發(fā)現(xiàn)了不對。洛澤全身都在抖。他試探著叫了一聲：“洛先生?！?/br>
    洛澤的身體顫抖得更加厲害。

    程庭看了洛澤一眼，發(fā)覺他的一對瞳孔變得大又圓，眼睛黑淋淋的，里面有一種純粹的光亮。這種眼神，程庭只在孩子身上見到過。

    “洛先生，是誰？”他很茫然，甚至是害怕，一臉戒備地看著程庭。

    他們倆人離月見其實很近。月見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洛澤的不對勁。她心里焦躁不堪，既不放心洛澤，又放不下受傷的司玉致。

    還是程庭機靈，一邊開了免提，打了救急電話，一邊指揮大家搬開那棵樹。

    洛澤看著那一切，站在一邊不知所措，眼里全是驚慌。

    月見回頭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睛黑潤而明亮，看人時躲躲閃閃，見到她時，臉突然就紅了。

    幸好，只是棵小樹，幾個實驗室的工作人員合力將樹搬開。程庭懂些急救處理，在幫助司玉致，并說，“司先生，別擔心。救護車很快到?！?/br>
    月見朝著洛澤走去。

    洛澤猛地撲了過來，撲進了她懷里，軟軟地撒嬌：“小草jiejie?！?/br>
    月見：“……”

    洛澤那么高大的一個人，猛地沖向她可想而知是多么可怕。月見被他壓倒在地。他還是賴在她身上，不愿下來。

    “乖，你先下來?！痹乱娔托亩鴾厝岬睾?。

    “不。我害怕。”

    “乖，這里沒人會傷害你?！痹乱娍吹揭贿叺娜送秮淼墓之惖难凵?，和司玉致無比擔憂的目光。她有些囧。但還是將洛澤帶到了另一邊，遠離人群，才開口問：“你是誰？”

    “我是戴唯。大家都喜歡叫我小唯?！甭鍧擅嗣乱姷哪?，又往她身上黏去，就那么直直地抱著她，絕不放手。

    很好。洛澤已經(jīng)分化出第三人格來。月見還在腦中反諷著，吸口氣又問：“戴唯，你是個幾歲的男孩兒？”

    “我不是男孩兒了。我是男人了，jiejie，我可以保護你了。我喜歡你?！甭鍧捎终f。

    月見覺得很頭痛，但知道必然是這次事故刺激到了洛澤。應該是童年時期的洛澤遇到了類似的變故。只有重創(chuàng)，很可怕的傷害，才會造成人格的分裂。她又哄：“告訴我，你幾歲了?！?/br>
    洛澤掰著指頭來數(shù)，忽然對著她一笑：“我十一歲了。不小了。我記得，我偷看jiejie的紅樓夢。里面說賈寶玉13歲就將通房丫頭試過了。”

    月見：“……”

    洛澤又看了看她，剛才的害怕全然消失。月見已經(jīng)可以肯定，這個人格很精分，一時高度緊張、驚慌和害羞；一時又很鬼靈精，詭計多端。

    不過，剛才他笑時，還真是……很英俊……月見想，等洛澤醒了，得告訴他，讓他多笑笑。

    見小jiejie在想自己的事情，不理他，洛澤忽然俯下臉來，親了親她的臉蛋：“小jiejie，你那么漂亮。要和我試試嗎？”

    月見后知后覺地明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