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向她，打開了懷抱。

    月見想，真相如何，又有什么重要呢？重要的是現(xiàn)在??！

    最重要的，是洛澤。她投進他懷里，手撫著他的背脊，在那道優(yōu)美的脊椎曲線上摩挲：“阿澤，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其他的，不重要?！?/br>
    洛澤吻了吻她的發(fā)心：“好?！?/br>
    頓了頓，又說：“你的發(fā)太長，我替你修剪。好嗎？”他又撫了撫她的發(fā)，有些不舍：“以后，你要搞雕塑，工作量絕對不輕。到處都是泥，和灰。發(fā)太長了，不好工作。”

    月見怔了一下，說：“好?！?/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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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shù)袼苌仙w著的紅布被掀開時，月見驚呆了。

    四周很靜很靜，只有洛澤與她站在客廳中央。

    客廳所有的燈都亮起來了。

    照得那座雕塑晶瑩剔透。

    白泥經(jīng)過洛澤一雙巧奪天工的手，看起來細膩無比，每一寸骨骼，每一寸肌膚，都是那么完美，像白色的柔軟花瓣堆積而成的一般。

    月見的雙手一直捂著嘴巴。她驚訝得忘記了說話。

    洛澤有些緊張無措地看著她，默了許久，才低喚：“小草？”

    “不喜歡嗎？”

    “不！”月見一把抓緊了洛澤的雙手，猛地點頭，“我很喜歡，很喜歡。你塑造得太好了。她比我完美?！?/br>
    那個全身上下，每一處都干凈剔透的無比純凈的少女就伏在裝泉水的大陶罐上。少女細膩，陶罐粗獷，但合在一起十分和諧。柔與剛，純粹細膩與陽剛一一展現(xiàn)。

    少女的眼睛靈動，經(jīng)他的雙手雕琢，顯得深邃而神秘，看向世人時脈脈含情，那種歡喜由靈魂深處涌現(xiàn)。但又是羞澀的。少女的唇畔有一縷極淡極淡的笑意，那抹笑恬靜、美好、充滿了溫柔與溫暖。如晨曦的第一縷光，灑向了大地，然后大地回春，生根發(fā)芽，開出一樹一樹的花來。

    就如希臘神話里的大地女神。

    少女的發(fā)如海藻，幾乎鋪到了地上，與輕盈的沙衣融在一起，更顯朦朧，唯美。如在夢里識得。

    洛澤入定了一般，看著那座雕塑，遲遲不能回神。然后，一步、一步，洛澤走向了，他輕輕地，輕輕地舉起手來，撫上了的眼睛。

    她聽見他充滿感情的聲音，不斷呢喃：“小草，小草……”

    有那么一瞬，月見想到了洛克。想起了洛克說過的話：“洛澤愛上的那個女人，就叫小草?！?/br>
    月見有些茫然，此時的洛澤像夢游的精神病患。他的眼睛是不聚焦的，是空的。他又躲進了只有他自己能進入的虛幻的、扭曲的精神世界。

    或許，他在那里編織屬于他的夢想與渴望。

    最可憐的人，或許就是他們愛上了自己編織出來的虛幻的影子，而忽略了身邊，最真實的人……

    所以，他們既可憐又可恨……

    不！不能讓洛克的話，影響了自己！月見上前一步，捂住了洛澤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臉上，他的掌心是冰的。她說：“阿澤，看著我。我是暖的，是有血有rou的。她是冷的，硬的，即使她再完美，也只是一座雕塑。她的靈魂，是系在我身上的?！?/br>
    她的臉guntang。

    洛澤垂眸看她，她的眼睛一直注視著他的，是無邊的深情，沒有了初見時的含嬌帶怯、與隱若的不安定，她看向他時是充滿愛意的，是堅定的。

    他，就是她的唯一。

    洛澤如夢初醒。

    他愛的，是真實溫暖的小草。而不是一座幻想出來的小草。

    “對不起。”洛澤雙手捧住了她的臉，說：“我愛你?！比缓蟮拖骂^來，吻了下去。

    第33章 打開

    洛澤的客廳里, 新擺了一只巨大的白瓷花瓶，就倚在電視機邊上。

    月見才注意到, 白的肅穆的花瓶里, 插有一枝黑色大麗花。

    大麗花, 花碗很大，而且形成洞孔, 一孔一孔，看來十分詭異。而且黑色的, 魅惑的同時, 更添了一種可怕的意味。

    見她視線所及, 洛澤有些無奈, “是洛克挑的?！?/br>
    代表死亡的，黑色大麗花。

    忽然，手機鈴聲響了, 洛澤接過, 喂了一聲，然后臉上鋪開笑意。

    等他講完了話, 月見才問：“什么事這么高興？”

    “我的老師要過來了。他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老頭，已經(jīng)到了別墅門外?！甭鍧呻y得露出喜悅。

    月見也跟著高興起來。

    洛澤牽著她的手, 倆人一起去迎接保羅。

    “你真心喜歡那個人?！痹乱娬f道，聲音輕又軟。是他所喜歡的。

    “保羅是巴黎國立高等美術(shù)學院的著名教授，也是享譽國際的雕塑大家。我從六歲開始，就師從他學習雕塑，直到后來考進了巴黎國立高等美術(shù)學院雕塑系, 也是跟著他。”頓了頓，洛澤笑了，笑聲里有釋懷：“我和他亦師亦父。”

    月見懂他，替他說了：“他就是你的父親?！?/br>
    “對。他就是我的父親。”

    見氣氛很好，月見調(diào)皮開起了玩笑：“那可是全世界最難考的美術(shù)院之一。”

    洛澤只是笑：“還好吧?！彼孟駴]怎么準備，就考進去了。

    “阿澤，是全世界最厲害的?！痹乱姾鋈货谄鹉_尖，吻了吻他的側(cè)臉。

    洛澤的耳根紅了。

    倆人站在別墅門口，保羅的車已經(jīng)駛近了別墅的車道。

    洛澤提及：“我考進巴黎美術(shù)學院的作品就是，也是憑此首次獲得了國際大獎。那一年我16歲?！?/br>
    他唇邊的淡淡笑紋，顯然又沉浸在了自己過往的回憶中。

    這一次，月見沒有打斷他。

    “我想，你會喜歡那個作品的。早前，保羅拿去做了倫敦雕塑節(jié)展覽，現(xiàn)在還回來了。”

    月見也笑了：“我很期待。”

    車倒進了別墅銅制的雕花大門。然后是保羅下車來了。

    法國人向來浪漫，一見了面，不是馬上與洛澤打招呼，而是高聲贊美道：“晚上好，美麗的女士。你如玫瑰一樣嬌艷?！?/br>
    洛澤輕笑著搖了搖頭，已經(jīng)松開了月見的手，保羅執(zhí)起她的手，放在唇邊輕吻，然后說：“女士，你真香。不像香水的味道?！?/br>
    洛澤知道月見只聽得懂英文，不懂法文，正要替她解釋，卻聽見她用圓潤輕盈的聲音說道：“您好，親愛的保羅先生。阿澤說，你等到于他的父親?！?/br>
    是字正腔圓的法語。

    而且發(fā)音標準，典型的巴黎腔。

    洛澤怔了怔，微笑著答：“保羅。好久不見?！?/br>
    保羅大笑：“剛見面時，你才那么點大，俊俏得很啊。我還以為是個小女孩，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