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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解剖圖, 有做骨架模型的各式材料。還有一小坨一小坨的泥, 黏在了桌面各處。 那些赤泥, 甚至都粘到了月見的頭發(fā)上和臉上。 洛澤一直在做她的雕塑。 他是個工作狂,一旦工作起來, 尤其是做雕塑時,就是六親不認(rèn)的。等他終于發(fā)現(xiàn), 地下室里過于安靜時, 才想起月見。 他一抬頭, 就看見她趴在辦公桌上睡著了。 洛澤的動作輕, 走到她身邊時,她還在睡夢里。 她熟睡的模樣甜美,模糊了那些攻擊性。 洛澤又看了她一眼, 一個女人太美, 具有十分危險的攻擊性。此刻,安靜的她其實很好, 真實, 柔和, 沒有清醒時的咄咄逼人。 將她抱起,鎖好了門,洛澤離開了地下室。 將她放到了她自己的臥室里。 一放她下來,夢中的她,都像有感應(yīng)似的, 抱著他的手就撒嬌:“阿澤……” 聲音是糯糯的。 “別走,阿澤。阿澤……” 他的手一抽,她的眉心皺了皺。 “好,小草,我不走?!甭鍧煞啪徚寺曇簟Kf話從不大聲,此刻是輕緩的,在夜里聽來,如月下小夜曲,能撫慰人心。在夢里,月見忽而就笑了,那一粒很細(xì)小的酒窩一現(xiàn),又不見了。 洛澤伸出手來,撫摸她的嘴角。 他垂下眸來,凝視她的容顏。她的上唇兩端棱角分明,微微翹起,像紅菱,笑與不笑都像含情,有點俏麗。他的拇指指腹按到了她的唇瓣上,用力一壓,嫣紅如滴,引人采頡。 月見“唔”了一聲,洛澤松開了手。他看著她,目光深沉,晦暗不明。他很少對女人心動??v然他不愿承認(rèn),到底是對她心動了。 她眼睫顫了顫,好像不大舒服。洛澤將她的發(fā)撥開一點,原來是臉上的泥干了,結(jié)在皮膚上,扎人。 他取來熱毛巾替她仔細(xì)地清理干凈。又把她發(fā)上的泥也抹掉。等一切都清理干凈了,他才說,“睡吧,我的小女孩?!?/br> 他回了自己的房間。 但他醒來時,月見是睡在他懷里的。他抱著她,她依偎在他胸膛如一只慵懶的貓。 洛澤有那么一瞬的尷尬。 他是一個警覺性很高的人,屋子里外有丁點的風(fēng)吹草動,都會立刻察覺。即使是在夢里,他也會對靠近自己的人作出反應(yīng)、將其制服,獨獨對她,他本能地完全接納了她。 他肩膀一動,月見就醒了。睜開眼睛時還有些懵懂,打了個哈哈,忽然,一個激靈,月見就清醒過來了,見他深深地注視著自己,月見也不尷尬,笑著說,“早?!?/br> 對付他,月見已經(jīng)找到方法了,就是要臉皮夠厚。 洛澤的臉紅了,但還快就恢復(fù)了清冷,就連聲音也是冷的:“小草,你的房間在隔壁?!?/br> “你又不會對我怎樣,睡在一起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月見依舊靠在他懷里,揚起小臉,對著他眨了眨眼睛。 洛澤笑了一聲,“激將法對我沒用。”見她一副精力旺盛的樣子,又低笑了一聲道:“你既然精力充沛,那就把地下室打掃一遍吧。我去公司了?!?/br> 月見:“……” ==================================== 洛澤回來時,就看見她抱著個掃帚坐在地下室冰冷的地面發(fā)呆。 燈全亮著,沒有那種扭曲、黑暗的抽象感。但那種白亮,亮得人心里發(fā)慌。 地上沒有鋪地毯,是涼的。 洛澤走了過去,拉了她起來,“坐地上會著涼。” “你回來啦?!痹乱娙拥袅藪咧悖话驯ё×怂?,往他懷里鉆了鉆,貪婪地吸取他身體上的清淡檀木香?!澳闵砩系奈兜勒婧寐劇!彼龘P起臉看著他,眼睛直直盯著他的眼,說道。 “古龍水的味道,你喜歡,我送你一瓶?!彼琅f是滴水不沾。 月見也不臊,“可還是屬于你的味道。別的男人用,和你的味不同。你是獨一無二的。” 洛澤低笑了一聲,“看來,你精力真的很好,打掃完地下室,還有時間胡思亂想?!?/br> “對呀,我還有時間調(diào)戲你?!?/br> 洛澤剛轉(zhuǎn)過身,聽見她的話,肩膀顫了顫,沒有回過頭來,徑直往辦公桌走去,“你的作業(yè),都完成了?” 將抽屜拉開,里面打橫擺著一副雕塑骨架。因為還在固定,等膠水干透。所以,月見并沒有把它豎起來放。 骨柱的那道S型,彎曲得十分優(yōu)雅,果然,最美的,還是人體的骨架。 她完成得很好。 “怎么樣?今晚我可以睡覺了嗎?我的老師大人!”月見拍了拍小手,一臉微笑地等著他的話。 洛澤:“……” ======================================== 當(dāng)天晚上,洛氏集團(tuán)有些急事要處理。都晚上八點了,洛澤披上外衣就要出去。 碰巧月見剛熬好雞粥,端了出來,“阿澤,要不要來一碗?”話還沒說完,就看到洛澤已經(jīng)提起公文包,走到了玄關(guān)處。 她站在飯廳里,嘴抿得緊,有些小委屈的樣子。 洛澤透過頭頂那盞蒙蒙的橘黃壁燈看過去,就覺得她像個可憐透的流浪貓。 有些無奈,這樣的情況,其實他還真是頭一次碰到。輕嘆了一聲,他走了過去,揉了揉她的發(fā),“乖,餓了自己吃。我去一趟洛氏集團(tuán)?!贝瓜骂^來看了她一眼,已經(jīng)注意到了她手有些紅腫。估計是熬粥時,燙傷的。 洛澤忍下心來,裝作沒看見,轉(zhuǎn)身離開。 洛氏別墅在黃浦江邊,夜里江風(fēng)大,有點涼。 洛澤還在公司開一個國際視頻會議,已經(jīng)讓程庭轉(zhuǎn)了電話過洛宅里,叫她早點休息,不用等他。 可諾大空當(dāng)?shù)姆孔永餂]有阿澤,她又怎么睡得著呢!月見的房間在二樓,推開窗戶,樓下的花園花朵搖曳,一陣清冽的大馬士革玫瑰香風(fēng)撲面而來。 瞬間,就有一種復(fù)活的感覺。 連月見也不明白,自己怎么會如此愛戀這一種玫瑰。 玫瑰嬌媚,千姿百態(tài),單是品種就有將近上萬種,可她只愛這一種最為古老的玫瑰品種。坐在飄窗上,她欣賞著那一片玫瑰園。 粉紅色的玫瑰,花瓣如絲綢又薄如蟬翼,在月下析出透明的光澤,如少女的肌膚。不遠(yuǎn)處,車燈射了過來,打在一眾玫瑰上,如一段粉色的霧霞。 應(yīng)該是阿澤回來了。月見抱著雙膝,坐在那里安靜等待。 其實,洛澤凌晨六點還有一個視頻會議要開,本想在辦公室里將就一晚,但到底是不放心她,才連夜驅(qū)車趕了回來。 停了車,他沒有下來,坐在車子里,一抬頭就能看見她孤單地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