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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翻了多少東西,來到榻邊蹲下身子興奮道:“你醒了?你可算醒了?!?/br>尹承業(yè)望著林江宇沐在陽光中的臉龐,以及他眼神中那番由衷的欣然,不覺有些恍然,怔怔地望著他說不出話,這眼神讓尹承業(yè)知道自己仍然活著,原來即便尹端走了,這世上似乎還有人牽念他,還好自己仍在人世,未墮入無邊的黑暗深淵。看著尹承業(yè)這般沉默,林江宇又收了笑意,生怕尹承業(yè)這是所謂的回光返照,揉著他的臉焦急問道:“尹,尹承業(yè),你再跟我說句話好不好?你那里不舒服我去給你請大夫,我去給你捆一麻袋大夫來,他們要是醫(yī)不好你我挖個坑就將他們挨個兒埋了?!闭f罷便欲起身。尹承業(yè)聽著林江宇這番亂七八糟的話才緩過神來,強(qiáng)打起精神喚了句:“不用......我......沒事。”言罷頓了良久又道:“我只是做了個夢,夢見......我躺在冰天雪地里,周圍什么都沒有,真是冷?!?/br>“瞎說什么?哪兒來的冰天雪地?”林江宇笑了,因為尹承業(yè)看起來精神還不錯,他吸了吸有些酸的鼻子,張開雙臂摟著尹承業(yè)的肩膀:“現(xiàn)在呢,你還冷嗎?”尹承業(yè)的趴臥著,被林江宇擁在懷中,那感覺分外怪異,可是他卻不想抗拒。林江宇溫暖的頸側(cè)若隱若無地觸著尹承業(yè)的臉頰,而他身上的那股氣息也讓尹承業(yè)覺得分外親切。高傲而冷漠的尹承業(yè)將自己置于冰雪中這么久,或許終是累了、倦了,他竟平生第一次想要去依賴一個人。于是這個如霜雪般淡漠的人轉(zhuǎn)了一下頭,將腦袋抵在林江宇的頸上,長舒一口氣,微笑道了句:“不冷了。”第73章第七十三章?lián)Q藥“喂,張老頭兒,怎么最近都沒看見張墨?”武當(dāng)山,玄天玉虛宮,張成和的臨時住所的門口,醉貓丁煥斜倚在雕著梨花的木門上打了個酒嗝問道。張成和正對著桌上的那塊兒不明來歷的石頭發(fā)呆,猛然聽見門口有人說話,被嚇得一個激靈,轉(zhuǎn)頭望見那人是丁醉貓,便又長舒了一口氣,揮手道:“那小子跑到山下野去了。”“下山?去哪兒了?”丁醉貓邁著搖搖晃晃的步子跨進(jìn)屋門來,摸了把椅子坐下。“不知道,他沒跟我說,一溜煙就跑了,倒是給我留塊石頭?!睆埑珊椭噶酥缸郎系氖^打著長長的呵欠嘆道:“孩子大了我也管不住,他樂意去哪兒就去哪兒吧。不過這回他要是再捅出簍子來我可不給他收拾了?!?/br>丁醉貓頂著一雙醉醺醺的桃花眼望向桌上那一塊兒灰禿禿的東西,問道:“留下個石頭?這石頭可有什么特別之處?”“沒啥。”張成和大大咧咧地說道:“和這山里的石頭沒有區(qū)別,就是張墨那小子在它身上上刻了幾個字?!?/br>“刻字?”丁醉貓拽著屁股下的椅子向那石頭挪了挪,“什么字?”張成和被丁醉貓滿臉好奇的表情弄笑了,將那石頭轉(zhuǎn)了個方位,指著上面的一排小字:“這兒呢,你瞅瞅。”“嗯......”丁醉貓湊上去瞇著眼睛瞧了片刻,只望見普普通通的一句話而已,并沒瞧出什么名堂來,便失望地懶懶靠回椅背上,摸了摸下巴,嘆道:“好像也沒什么稀奇的?!?/br>張成和哼了一聲,扯過手邊的一塊絨布將那石頭蒙了起來,道:“誰知道他又搞什么名堂,還千叮嚀萬囑咐地不許我把這石頭磕了碰了的,話也不說明白,整日莽莽撞撞的,等他回來我必須得好好罵罵他。”丁醉貓摟著酒葫蘆不發(fā)一言,他這幾日實則一直在思量與張墨喝酒奏琴的那個夜晚,總覺得有蹊蹺,可又說不出到底何處不對,本想向張墨問問清楚,誰知他又莫名其妙地走了。“誒,丁大酒仙?!鼻浦∽碡埐婚_口,張成和便湊過去主動問道:“你聽說了沒有,武當(dāng)山最近異象連連,蛇鼠暗躥、幽光蜿蜒,也不知這與武當(dāng)劍觀的大宴有無關(guān)聯(lián)。誒,你走南闖北見識得多,依你之見......這到底是兇兆還是吉兆啊?”丁醉貓聞言漫不經(jīng)心地向這屋子的四周環(huán)顧一圈兒,他不通老莊不信佛道,自然對這些亂七八糟的兇兆吉兆不感興趣,而是滿臉鄙夷地說道:“張老頭,你這屋子可亂得夠嗆,張墨跟著你也真是怪累的。”“嘿你這個人......”張成和指著丁醉貓的鼻子,他知道這丁醉貓每每遇見自己不想聊的話題便會如此說些毫不相干的,卻不想他偏拎出這個來。不過丁醉貓現(xiàn)在說的也卻是事實,張成和的被子揉作一團(tuán),東西亂七八糟地堆了一地,桌上筆墨紙硯雜亂一攤。張成和自知理虧,甩著袖子故作灑然道:“老夫就這樣待著舒坦,你管得著嗎?”丁醉貓?zhí)袅讼履迹肮懿恢?,我只是在?.....怪不得菁菁姑娘當(dāng)年不愿意跟你?!?/br>“老醉貓!翻舊帳就沒意思了啊?!睆埑珊脱鹋溃贿^沒一會兒功夫便又自己噗嗤一樂,老不正經(jīng)地說道:“誒嘿嘿嘿,什么菁菁姑娘,現(xiàn)在估計都成菁菁黃臉老太婆嘍?!?/br>“老太婆也不跟你,忒邋遢?!倍∽碡?zhí)咧厣系囊粋€宣紙團(tuán)嘀咕道。張成和不屑地翻了個白眼,“本性如此,改不了了。再說這不還有張墨呢嗎,等他回來再收拾,何勞老夫動手?”丁醉貓撇撇嘴,懶得相勸,目光又落回用絨布罩著的那塊石頭上,不知思量著什么。張成和這邊屋子無處下腳,所以心內(nèi)暗暗盼望著自己這書僮趕快回來,可林江宇那邊,二人卻為了換藥這一點兒小事吵得不可開交。“你怕什么???昏迷三日還不都是我在替你換藥?這個時候倒是開始躲了?”林江宇立在尹承業(yè)的榻邊抱上胳膊,皺眉道。“咳咳......我說了不用你,我自己來?!币袠I(yè)咳了兩聲,面色蒼白卻嚴(yán)正地說道。這些年來,他雖然身子有些弱,卻也從來沒勞煩別人多照管什么,凡事親力親為習(xí)慣了,自然不愿意林江宇幫忙。況且這次受傷的位置又極為尷尬,尹承業(yè)便更是不愿林江宇替他換藥。“逞什么能啊,你自己怎么來?”林江宇問道。“這你不用cao心,出去等一陣兒,我弄完了自會告訴你?!币袠I(yè)道。“我就不?!绷纸顢嗳痪芙^,擼上袖子:“我來替你換藥,你老實趴著就成了?!?/br>“張墨!”尹承業(yè)有些著急,聲音提了幾分,“不用你弄。”“喊什么?”林江宇也有了些怨氣,“我今天還就非要幫你換藥,你有本事就站起來打我。你現(xiàn)在要是真能站起來我還開心了呢?!?/br>“我......”尹承業(yè)一時無言以對,被氣得又咳了幾聲,咳喘牽動傷口,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