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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思塵轉(zhuǎn)過頭去,見那男子還在怔怔望著自己,傻了一般。接著見身旁的黑毛老怪物站起身來,微彎下腰向那男子沉聲說道:“你若是想讓他留下,就好好惜他這一世,若是不想再牽扯他,就當(dāng)這小子從沒來過?!?/br>老魁說罷轉(zhuǎn)身離去,留楊思塵在原地望著他的背影咬牙切齒細(xì)細(xì)碎碎地罵。怔了半天的南遙這時卻開了口,盯著楊思塵胸前的翡翠柳葉,問道:“誰讓你帶著它轉(zhuǎn)世的?”楊思塵聞言轉(zhuǎn)回頭,眼前的男子不知何時眼里滿是哀傷,看得他竟沒了脾氣,懦懦縮了一下身子,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道:“你......什......什么意思?”南遙蹙著眉頭,語氣多了幾分責(zé)備:“你決絕到轉(zhuǎn)世時也不回頭再望我一眼,卻偏偏要帶上這個念想?林江宇,你到底怎么想的?”楊思塵半張著嘴一時不知應(yīng)該如何答話,下意識用捆住的雙手護著胸前的翡翠柳葉,半晌后迷茫道了句:“我叫楊思塵,楊思塵?!?/br>“還我。”南遙不聽楊思塵說話,而是攤開手掌,伸向他說道。“啊?”楊思塵還是一副不解的模樣,呆呆問道:“還你......什么?”“柳葉,還我?!蹦线b的語氣帶著幾分命令。楊思塵一聽這話便又來了脾氣,實在不知這人是哪里不對勁,第一次見面就大言不慚地向他要東西,于是眼睛一翻,理直氣壯說道:“我憑什么給你,我又不欠你的,你快些將我松開?!?/br>向來冷漠如冰的南遙今日竟被楊思塵點出了火氣,狠狠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來,扯上楊思塵胸前的柳葉,將他拉到自己的面前。楊思塵的臉此刻距離南遙極進,忽覺一絲涼氣幽幽襲來。南遙含盯著楊思塵的臉,目光有一絲憤怒,手上施力,拴在細(xì)紅線上的翡翠柳葉在紅線無聲地斷裂之后落在了南遙的手中,被拉扯的紅線則在楊思塵的脖頸上割出了一條血口,血珠自傷口滲出,染在他的領(lǐng)口處。“這是我的東西?!睏钏級m瞪著眼睛吼道,那翡翠柳葉是因是隨他出生之物,一直以來都被他寶貝著,如今落到面前這陌生男子手中,不得不讓他覺得氣憤。南遙神色黯然,握著那柳葉直起身子,冷冷道:“曾經(jīng)是?!?/br>第43章第四十三章暗澤這些年中,南遙日日念著林江宇是真,氣他最后的決然也是真,念了這幾十年,也氣了這幾十年,于是再見他時,縱百味雜陳,也因為往日欺負(fù)他欺負(fù)慣了,便必先要將火氣撒出來一番。楊思塵自然對南遙不服,但因雙腳被捆著行動受限,只得似兔子一般跳起來一下辯白道:“曾經(jīng)是,現(xiàn)在也是,你快還給我?!?/br>南遙兩根手指捻著柳葉細(xì)細(xì)摩挲了一下,睨了楊思塵一眼,未再說一句話,身形在晨曦中瞬間消失不見。楊思塵見鬼一般愣在原地,半晌才回神,忙求了茶館的伙計幫他解開手腳上的繩子,站在茶館門口四處望望,根本沒見到剛剛那奇怪男子的身影。那柳葉分明是楊思塵心中最重要的東西,如今莫名其妙地被一個男子拽了去,惹得又是氣憤又是焦急,下意識地往懷口一摸。得,屋漏偏逢連夜雨。原本被他放在懷中的小木匣子,不知何時已然遺失不見。而不久之前,兩條街之外的胡同口深處,蹲著兩個剛剛四五歲的小娃娃,其中一個頭上扎著紅繩的小娃娃手中捧著一個朱漆的小木匣,好奇地上下看著,看了片刻便解開鎖扣,將這木匣子打開。只見木匣之中靜臥著一只已經(jīng)被風(fēng)干了的手指頭,手指頭上還帶著一個小鐵環(huán),鐵環(huán)上刻著幾個小米粒大小的字,還未識字的娃娃并不認(rèn)得。另一個娃娃略微膽小,見到匣子中的手指,立刻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嚇得哇哇大哭起來。那拿著小匣子的娃娃卻不怎么懼怕,猶豫了片刻后將那指頭倒了出去,一腳踢遠(yuǎn)了,再將木匣子塞到大哭著的娃娃懷中,小大人兒一般哄著:“乖弟弟,你別哭了,那臟東西被我拿出去了,這盒子留著回去給你裝糖塊怎么樣?”小娃娃聽了這話,果然止住了哭聲,但仍舊是抽抽搭搭地抹著淚珠,輕輕點了點頭,由自己的哥哥領(lǐng)著,回家去了。如此,這千里迢迢自天應(yīng)城而來的木匣子便被兩個小童帶到家里裝糖塊去了,而那價值一萬兩白銀的風(fēng)干手指被路邊的野狗叼走,不知遺落到哪里。只是這可苦了楊思塵,他這兩天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不停地打聽,一是為了尋找那小木匣子,二是尋找黑毛老魁和南遙,希望可以要回自己的柳葉。可惜一連找了幾日都沒有個結(jié)果,原是老魁早已不住在京城中,依著以前的習(xí)慣住到京城之外的山中去了,南遙便更是不知所蹤,楊思塵就是在京城掘地三尺怕是也尋不回他的東西。所以這日,楊思塵精疲力竭無比沮喪地坐在一家小酒館中,手邊一壺米酒,聊以消解疲憊。懨懨灌了半壺米酒下去,楊思塵枕著胳膊趴在桌子上,心思郁悶連目光都失了神采,京城的繁華熱鬧早已提不起他的興趣,若是尋回了他的柳葉,他必會去找一個山水秀麗的地界,再也不踏入京城半步。不著邊際地胡思亂想中,楊思塵忽然覺得后頸一沉,像是有人輕按了一下,下意識地抬頭,卻見一個身披鴉青色輕緞外袍的男子穩(wěn)穩(wěn)坐在了自己的面前。這男子眉宇氣度軒然,雖是淺笑著,卻隱含威嚴(yán)。呆望了這男子片刻后,楊思塵這才認(rèn)出這人便是那日天應(yīng)城賭場中的青衫客。楊思塵先是驚訝,繼而不解,最后才是有些心虛,狠狠吞了一下口水。楊思塵知道這男子武功奇高,便也不愿跑了,拎過手中的酒壺晃了晃,撅著嘴向那男子遞過去。男子笑笑,接過酒壺仰頭飲了一口這并不太濃郁的米酒,再將酒壺放回桌上,一連串動作極有風(fēng)度,隨后盯著楊思塵問道:“聽說......東西你沒有送到?”楊思塵一手?jǐn)R在桌上,另一只手的食指緩緩敲在腰間長刀的刀柄上,皺眉反問道:“你既然要來京城,那東西為何不自己送,卻要費銀子雇我跑一趟。”楊思塵此言帶著一絲怨氣,若不是因為那個木匣子,他也不至于被人莫名其妙地奪了東西。那男子聽后,面色依舊平靜,說道:“不必管我來不來京城。你要知道,那盒子里的東西價值萬兩白銀,如今讓你給弄丟了,便是你欠了我萬兩銀子,不得抵賴。”楊思塵情知理虧,聽了這話眉頭凝得更重,嘟囔道:“我怎么知道你說得是不是真的,再說了,像你這般大方的人,還真在乎那萬兩銀子?”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