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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宇的身上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祖宗,咱能不能不在原地兜圈子?”祖宗成了林江宇那匹紅棗馬兒的名字,林江宇看著面前熟悉的景色,無奈地拍了拍它的背,這祖宗帶他繞了一圈兒竟然又回到了原點。馬兒卻特別開心地噴了個響鼻。林江宇都懶得和它生氣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揉著腿。他也當真是走得乏了,打了個呵欠后懶懶仰在地上,瞇眼看著從層層樹葉間穿透下來的陽光,淡黃色的光柱,襯得四周極為平靜,天色漸暗,連風都停了。只是忽然間,林中響起一陣窸窣的聲音,一聲連著一聲,極為規(guī)律,就像是誰的腳步踏在碎葉子上。林江宇警覺地睜開眼睛仔細聽著,輕輕問道:“孤夢?”窸窣聲猛然停了一下,四周重回寂靜,林江宇趁著這個時候坐起,前后環(huán)顧了一圈兒,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人。疑惑中,剛剛的聲音再次響起,卻是比剛剛更近,繞在林江宇和那匹紅棗馬兒的周圍,無風、無人,唯有這令人琢磨不透的聲音。林江宇這才確定這地兒不對,忙起身狠狠地踹了紅棗馬的屁股一腳,低聲吼著:“快跑。”第13章第十三章甲骨符文馬兒被林江宇這樣一踹,又來了脾氣,竟然不跑反退,抖著耳朵直搖頭。林江宇咬咬牙,彎腰抓了一把樹葉向這馬兒扔過去,說道:“倔東西,可別怪我沒救過你。”只是話音未落,天空忽然暗得可怕,狂風席卷,樹葉的沙沙聲中夾雜了一聲來自遠處的凄厲長嘯,似猿似猴,聽的人脊背發(fā)涼。馬兒在這時才知道害怕,長鳴一聲,撞開林江宇獨自向遠處跑去。林江宇被這該死的馬兒撞了一個趔趄,回過神來后,忙追上去。但還沒跑兩步,腳下卻不知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還沒來得及驚呼,就已經(jīng)沿著傾斜的下坡滾了好幾圈,腦子混沌地趴在了地上。風聲轉(zhuǎn)而嗚咽。林江宇咬咬牙,從地上爬起。荒山野嶺,鬼魅橫行,他也不知自己遇上的到底是什么,如今他有些擔心不知在何處藏身的孤夢,如此情況下,孤夢未必可以應付。腕子上忽然傳來一陣痛感,漆黑的天色中林江宇卻看不清傷勢,只能摸到一些溫熱的液體,估計是被割破了皮膚,滲了血出來。林江宇此刻心焦,抬眼卻見前方紅光隱隱,似是燈火。此處沒有人家,那燈火不知是鬼是妖,但林江宇思量了一下,還是決定向那紅光摸去,只是走得越近,那燈光就越發(fā)飄忽不定,最后慢慢淡去,只剩下一輪薄薄的紅色光暈,而借著那輪光暈,林江宇依稀望到了前方的一間茅草小屋。林江宇瞇著眼睛,盡力保持鎮(zhèn)定。摸到那茅屋門前的時候,狂風忽然變得弱了下來,屋門此時“吱呀”一聲開啟了一條小縫,透出一絲鬼魅的暗紅色光線。林江宇停在門口,沒有貿(mào)然進去,而是伸手輕輕叩了一下木門,卻是杳無人應。而后紅光忽然熄滅,風聲停住,四周陰森森地徹底寂寂無聲。此時,屋門卻忽然再次“吱呀”一聲大敞而開,空氣中彌漫開了一股腥臭之氣,緊接著一聲悶響,不知什么東西掉到了木屋的地面上,一路滾過,滾到了林江宇的腳邊。林江宇屏住呼吸,慢慢蹲下,摸了摸腳邊的東西。其實不出他所料,那是一個人頭,眼睛仍睜著,嘴也大張著,似乎臨死時仍有滿腔的不滿與怨恨。林江宇起身,他的膽子再大,此時也是冷汗頻出,卻盡量平靜地向屋內(nèi)問道:“你到底是誰?要殺要剮給一句痛快的?!?/br>屋內(nèi)響起一聲女子的輕笑,隨后一燈如豆,燃在了屋子的角落里。林江宇向屋內(nèi)一望,頓時覺得頭皮發(fā)麻。屋中吊著一具無頭女尸,腹部被剖裂,死狀殘酷,鮮血還沿著她身上的白裙滴到地上。陰風再次吹過,吹動起女子的裙角,混沌森寒。“你猜,我死得冤不冤?”這一句話,說不出的黏膩婉轉(zhuǎn),卻是從林江宇的腳邊傳來,林江宇借著屋內(nèi)的燭火轉(zhuǎn)頭去看,只見的人頭七竅流血,卻對他淺淺微笑,笑容說不出的妖媚。林江宇知道,這是個深山怨靈,還未等他有何動作,竟是狂風忽作,屋內(nèi)白裙飄然而起,腳邊的人頭已經(jīng)不在,面前卻是一秀美女子。“你猜猜?!迸虞p笑道,笑聲輕柔甜美,像是清風撫過耳畔,隨即身形一閃,溫軟柔膩又帶著異香的身子便將林江宇緊緊纏住,順便將一段白綾系在他的脖頸上,漸漸收緊。林江宇被那異香弄得渾身酸軟意識不清,搜腸刮肚卻不知應該如何應付,只是手指一彎竟碰到了手腕上垂下來的那枚柳葉,只可惜,他還未學會如何吹得好聽些。來不來是南遙的事情,可林江宇現(xiàn)在是只有這一個法子了,他強迫自己抬起手腕,將那片葉子向嘴邊送,只是葉子還未貼到唇邊,卻忽覺得眼前白光一閃,刺得他睜不開眼睛,呼吸猛然順暢“喂,你沒事兒吧?!?/br>渾厚粗獷的男子聲音。林江宇好容易睜開眼睛,一骨碌爬起向四周望去,面前是一片晚霞中的深林,哪里來的木屋和女尸,又哪里來的狂風大作,連手腕上剛剛痛感清晰的上口都已不見,只是一枚系著紅線的柳葉垂在腕上。身旁一個□□上身的男子望著林江宇,看著他驚異的表情,微笑著和他解釋道:“這山林陰氣重,常有孤魂野鬼出入,稍一不慎便出來用幻術索命,我見你跌倒路邊便知道你中了幻術,而我們這些山里人習慣與他們相斗,早就練出了自己的驅(qū)鬼方式,這才將你救下?!?/br>林江宇盯著這男子肩上畫著的甲骨符文看了片刻,才微微點頭道:“多謝了?!?/br>男子笑笑,“不必客氣,天也不早了,你還是早些下山為好,免得再出事?!?/br>林江宇從地上爬起來,向男子問道:“不知這位大哥知不知道樂水山怎么走?”男子一怔,眨了眨眼睛,“樂水山?這你還真是問對人了,我家便在樂水山的山腳下,樂水山離這里不遠,不如今夜先在山下歇息一晚,我明兒一早就帶你去如何?”林江宇摸了摸布滿細汗的額頭,算是露出了些微笑,說道:“那便太好了,不過在那之前,我得去找一個人和一匹馬?!?/br>“馬?你說的是一匹紅棗馬?”男子問道。“對?!绷纸蠲c頭。“你跟我來?!蹦凶诱f道,帶著林江宇向林子里走去,遠遠就見那一匹紅棗馬停在一棵樹下,悠然甩著馬尾巴。不如回去就把這馬的皮扒下來,做成雙馬皮靴子,林江宇恨恨想到。邁步向那棗紅馬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