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5
。梁徵說。容松住了口。謝歡,梁徵低頭看著謝歡,如果你愿意留下來,等我?guī)兹?,我陪你去京城。如果你一定要走,都這么多回了,你也煩了,我也不能再去尋你回來了。謝歡不說話。等大師兄回來,我不會再做這個掌門。反正我也只是為了不辜負(fù)師命,了結(jié)這件事而已托你的福,我沒有死,你不欠我的。梁徵繼續(xù)說。容松被他說話的口氣好奇得看看他又看看謝歡。梁徵突然一笑。我想起來,他說,當(dāng)年我送你回京,你說著以后你我再無干系就送我走,要是你不叫我回去,我那時便已不會回頭你果真舍得我么?我不需要你挽留。你只需要,呼喚我的名字。謝歡仰頭看著他,顯而易見的難舍,梁徵我在峪珈山等你。梁徵開口,我還有我不得不做的事,你也有你的。在那之后,就來找我。要是不來,你也不必?fù)?dān)心。我不會怎么樣。我只是反正其他事,也無所謂了。謝歡向前傾身,把額頭靠在他膝蓋上。好。這不知道算不算答應(yīng)。第42章路千里(十四)要辭去掌門的事,梁徵對連羽說了。我做不了!連羽在聽清楚的時候立刻高舉雙手聲明。考慮范圍內(nèi)的下任人選,不用梁徵說也就是他和喬子麟。梁徵說:這個等大師兄回來再談。他想了一想,又說:就算我們都不在時,你不也很好?三師兄在才是很好。連羽說,從來山上諸事水瑗料理,他們從來不用煩心,誰想有今日。三師兄梁徵數(shù)了數(shù)日期,大師兄這幾天也該回來了。話音剛落,有少年弟子匆匆跑近,上氣不接下氣地報(bào)說:大師兄,大師兄在正廳,請掌門和連師兄過去!梁徵與連羽交換了眼神。他一個人?梁徵問。年少的華山弟子拼命點(diǎn)頭。梁徵起身快步走過。喬子麟神態(tài)安然地坐在廳里喝茶。看到他這樣平靜,梁徵有些意外,幾乎以為能夠聽到什么好消息。但喬子麟抬頭看到他,像是隨隨便便就問了句:你要不要去看看越岫?他在哪里?就在山中,喬子麟往外胡亂揮手一指,果然是越岫嘛,下山還不知道他能到哪里去。早知道我就直接搜山了。他在華山?梁徵失色。有那么吃驚嗎?他和阿瑗,除了華山還好去哪里?喬子麟放下茶碗,你要見他的話,記得你那位謝公子往山崖下丟承天玉的地方吧?越岫就在那下面。登時明了。師兄是去尋承天玉梁徵感到五味雜陳,找著了么?萬丈懸崖,什么東西掉下去能不粉碎?喬子麟并不沉痛地道,不過反正都是沒辦法。他留在那里也好,別人找不著他,他也礙不著別人眼。只是他也就剩下一兩天了,你要是想,可以去見見他。梁徵在喬子麟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又站起,三師兄呢?葬在華山,我覺得也不錯。喬子麟說。把他已經(jīng)死了的事實(shí)跳過,說得更為輕描淡寫。梁徵跌坐回椅子上。如果去見越岫,你大概能看到他死。喬子麟往梁徵望去,證明你殺了烈云的兒子,說不定以后華山還有立足之地。哪怕解散華山派,也不能做這種事。梁徵按劍起來,我去見他。我也保證不了越岫今天是明白的。喬子麟在他身后說,小心別被他殺了。你不用先去對你的小公子說一聲?梁徵沒有回答他。你要是去,就是守著他死。害怕梁徵還不夠明白似的,喬子麟確切地把這話說了出來。大師兄為何不守?我就算不高興看那種事。喬子麟說。謝歡等到入夜,才走向?qū)m門。尋常人等當(dāng)然是不能接近禁宮的,往日熟悉的衛(wèi)兵也調(diào)換過了,但青皇的吩咐顯然沒變,當(dāng)他亮出令牌,衛(wèi)兵們就立刻明白地讓開路來。等待片刻,有宦官來給他引路進(jìn)去。不過數(shù)日不來而已,其實(shí)宮中路徑俱都還熟悉。說是青皇在鹿苑賞月。算來不是滿月之期,醉湖月色未見得是最佳。但這想來已是最后一次入宮,謝歡也不禁想象醉湖此時風(fēng)景,想起不會再看第二眼了。不過原來最后一眼也沒有。原該是醉湖的地方已堆起山來,新造了幾處亭臺,往上望去,亭外歌舞聲喧。謝歡不是十分驚訝地瞇起眼睛。差點(diǎn)就害死了青皇的醉湖,青皇是不容繼續(xù)存在下去的。不僅填平還要造山,果然是青皇的手段。宦官通報(bào)了上去。青皇親自把頭伸出亭子來,高聲叫他:上來見朕!口氣一如往常,根本是沒當(dāng)發(fā)生過什么事。謝歡深吸一口氣,舉步上階。走進(jìn)亭中時,青皇掐了一把身邊美人的腰,把她往前推,去問候謝大公子。美人果然朝謝歡下拜,抬頭時眸中瑩然有淚,卻是金嬋。這般端莊華貴,簡直是不認(rèn)識了。謝歡忙跪地扶她起來。青皇揮揮手,金嬋就了然地出聲命歌舞都歇了,出得亭外親自帶了他們下去,只留謝歡和青皇在亭子里。一陣子不見,你看起來還不錯。青皇說。謝歡不答。記恨朕?青皇不放在心上地一笑,當(dāng)面不跪,都不肯呼聲萬歲。你也不要太放肆,你不怕死,也該為旁人想想。他說的自然是巽陽王與謝氏幼子。謝歡知道,可自然也想到旁人。青皇沒有真計(jì)較他失禮,往自己身邊的位置拍了拍,過來,朕賜座與你。謝歡猶豫要怎么同他說話。臣,自然不是了。草民,也說不上,青皇的名冊上他已是死人。不過這不是什么非得在意的事,他也就走過去坐了,陛下召我來,是為我家兩名幼童。真是開門見山,沒有什么舊和朕敘敘了嗎?青皇說,攤開手靠著扶欄,朕可是有些想念你。謝歡木然。青皇出了會兒神,沒趣地道:走吧,擺駕靈靜庵。自了非投環(huán)后,靈靜庵應(yīng)是失去主人。但時日不長,尚不顯荒廢。青皇叫退服侍之人,單招呼謝歡隨他進(jìn)去。未入庵堂,已聞幼兒哭聲。謝歡趕上幾步超過了青皇,先進(jìn)得堂去。堂下的蒲團(tuán)上坐著個七八齡的男童,正對著另一個哭泣中的幼兒手足無措,連自己也要哭起來。周遭并無服侍的宮人,兩個孩子都是頭發(fā)蓬亂,衣飾歪扭。謝歡提起哭著的那個抱回懷里要哄著,這是他弟弟,但他早在弟弟出生前已極少回家,弟弟又年幼,對少見之人過眼就忘,看他并不熟識,此時哭聲不僅不停,反而把他亂踢打起來。巽陽王倒記得他,在驚訝中遲疑地行禮,舅舅。謝歡點(diǎn)點(diǎn)頭,仍極盡耐心與溫柔地?fù)u晃小弟弟,順手拉扯整齊他一身皺巴巴的衣服。青皇這才踏入,看到這場面,不禁笑出聲來。謝歡正成功迅速取得弟弟的信任,慢慢使他止住莫名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