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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避,謝歡一人接了駕。青皇進(jìn)來一坐,也沒叫謝歡起來,劈頭就說:看見你提前走了。你今天怨著朕是不是?謝歡不敢應(yīng),臣不敢。臣只見鹿苑花好,賞花去了。賞花?你賞的什么花?迎春金柳葉碧,李花杏蕊小桃紅。在朕面前,還一樣胡謅。鹿苑的杏花還含著沒見蕊呢。青皇笑道,起來吧,坐。別說這些虛話,你要怨朕,也是該的。朕又不是無心之人,你千辛萬苦幫朕查出的東西,朕一手就燒了。陛下的東西,任陛下處置。謝歡隔了他幾步往凳上坐下,低眉順眼地答他。你對朕忠心,朕都記在心里。你多年來忍辱負(fù)重功勞不小,來日朕全然掌了朝堂,什么樣官位什么樣賞賜都封你。青皇幾句都沒說到什么正事,像是特地來安撫他一般,你想要什么,現(xiàn)在就能對朕說。謝歡抬了抬頭,臣,不為賞賜。客氣什么?青皇今天大約是第一次威嚇了群臣一回,比平日要歡快,讓你頂了你父的位置如何?上朝不跪,就站朕身邊,一定好看得很。謝歡知道,他能威懾住眾人,是因為這回牽連多是徐氏一方,自己父親樂得站在皇帝一邊。與青皇本人的關(guān)系,其實沒那么大。父親卻將是更加得勢了。倒叫自己與無數(shù)人的梁子結(jié)得深了。勉強對青皇一笑,陛下說什么呢。說你。今番委屈你一回,朕來給你賠罪。你要什么,今朝說來,我一定應(yīng)你。青皇不覺他的憂慮。謝歡敏銳抓住了這句話,陛下當(dāng)真?當(dāng)真!聞聽青皇此言,謝歡忽然就離了座位,朝青皇深深跪下,道:臣求陛下一事。他自知這突然一跪做得嚴(yán)重,恐驚住了青皇不應(yīng),不待青皇開口,一口氣講下來,臣求陛下保證我一家性命。臣父與臣行事雖有不同,但對陛下都絕無二心,便是往后有事開罪陛下,求陛下今日允我一言,保我一家安身。青皇果然是驚住了。臉上的喜悅已然一掃而空,感到被誑騙了一般,只是瞪著謝歡說不出話來。忽而失笑:謝歡。臣在。你在你父面前,可曾也這樣為朕懇求么無論何事,不要傷了朕的性命。青皇冷笑。被暗示了過于嚴(yán)重的事,謝歡伏地不起,臣不敢!臣父亦不敢有此心!起來。青皇輕輕踢了他一腳,朕不同你說這個。謝歡沒起來,陛下。來日方長,你怎保得你父絕無二心。我允不得你。青皇說,似乎不愿再坐,已經(jīng)站起,并走到他身后,不受他那一跪,不過,若是你。朕應(yīng)你,無論何事,我保你性命。他來時的歡喜都迅速去得盡了,出房時腳步已不輕快。到確定他已經(jīng)走了,謝歡也沒有起來。突然口出妄言,此時方覺雙膝發(fā)軟。青皇竟沒交待別的事。或是氣壞了,或是,真就是為安慰他那一兩句來的。元真澗,劍凌云。石間奔流澗水被水瑗劍勢挑起,玉滾珠落,水流如練。頓時河流一斷,隨他長劍翻卷盤繞成龍。小梁接招。梁徵一劍刺破。水勢被從中劈開,頓時失了力道,蛟龍委地現(xiàn)了原形。梁徵避得不及,被從頭頂淋了濕透。水瑗落地噗地一聲,笑出來。岸邊越岫搖頭不語。小梁還沒學(xué)成。水瑗收了劍,躍過來一拍梁徵肩膀,沒事,不急。梁徵沒法笑出來,我答應(yīng)師父一年學(xué)劍。如今一年已至,江湖不寧,我卻一無所成,有何面目見師父?水瑗回頭看了一眼越岫。越岫沒有給出任何暗示。但水瑗好像已經(jīng)領(lǐng)會,把梁徵推了一推,師父叫你留山上學(xué)一年,沒教你要一年就學(xué)明白。師父已是傾囊相授。是我愚鈍。梁徵也把劍收回鞘中,閉目嘆氣。下山去吧。水瑗說。劍未學(xué)成,如何下山。你在這里揮劍一萬遍,也想不出什么。水瑗從他身邊走開,跳過澗水到越岫那邊去,又回頭揚聲說:我可要不奉陪你了。梁徵也不覺得他威脅,規(guī)規(guī)矩矩地一躬身,道:近來有勞三師兄,梁徵慚愧。慚愧著呢?不如幫我個忙。水瑗在對岸說。三師兄請講!梁徵嚴(yán)肅。越岫似乎也是困惑的,轉(zhuǎn)頭看著水瑗。皇宮鹿苑中醉湖之畔生長香草,芬芳如酒,不飲而醉人。因此醉湖之水不釀而滋味若酒池,為世間一大奇談。水瑗所托之事,是取得三株醉湖畔的釀草。雖然是稀奇古怪的要求,奇特在于越岫聽說后,也并不如往常一樣因水瑗胡來而阻止。后宮之中守備森嚴(yán),水瑗好像并不對此太在意。梁徵想過,如果只是去偷取幾株無關(guān)緊要的藥草,應(yīng)該也不是不能做到。只要不是恰逢大內(nèi)高手的話。午后困乏,謝歡剛翻了兩頁卷冊,不知不覺已經(jīng)合了雙眼,脖子撐不住力,頭往下一磕在桌上,這才又醒了。碧紈恰是端茶進(jìn)來,眼見著他把自己撞著,又是好笑又是心疼,拿絲帕來給他揉了揉,道:大公子累著了,就該好好去歇一歇。謝歡推了她的手,說:我從哪里累著,不過是懶。還說。這連著幾個月都四更天了才回來,剛坐下又要更衣去上朝。好容易下朝了,又有這些看不完的東西。碧紈數(shù)給他聽,我這樣做丫鬟的,管不著大公子在做些什么。可要是累壞了身子,夫人怪罪下來,我可怎么交待?謝歡聽她確是關(guān)心,柔聲說:不礙事。我都是做些玩的。碧紈看著不信,但又不能反駁他的話,就只是皺起眉來。看她這樣神色,謝歡一笑,轉(zhuǎn)頭去看側(cè)邊的墻上。那墻上他父親原是掛著幅竹石畫兒的,被他取了,掛了無雙劍在墻上。好在謝銘從不過來,也就看不到他亂動書房,免了一場怒。可有記得去一去灰?謝歡把那劍一指。大公子頭天不還自個兒抹過灰來,這里哪有一天就臟了的?碧紈也看了那劍,這個玩意兒,天天被公子惦著,可看不出是什么好寶貝。我救命恩公所贈。謝歡笑。什么救命恩公,jiejie我又不是沒見過。碧紈說,可怎么沒見梁公子再來了?梁徵自然在別處玩得高興。謝歡掩了桌上卷冊,起身過去把劍取了下來,不說他,碧紈,這劍可是真寶貝。要是哪天我家敗了,把這劍拿去賣,還能撐過半世好日子。大公子也不知道揀些好話來說。碧紈埋怨他。謝歡拿在手里掂了掂,就又掛回去。我聽說,碧紈在他身后試探著輕聲道:老大人想要回鄉(xiāng)了。聽誰說的?哪兒會呢?我前幾天回府里拿東西,老太太身邊的人說的。說府里頭在收東西,要送回老家里去。碧紈說。謝歡多日沒有回府,也不曾聽說,倍感疑慮。公子?我進(jìn)宮一趟。謝歡說,晚些回來,不必等。雖然劍法未成,但說要下山,荀士禎沒有阻攔。好像是早料到他學(xué)不好似的。久未出門,梁徵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