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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未滅,果然是謝氏妖人作怪。他還沒有罵下去,那團黑影已重新襲來,逼得柳宮海揮袖相迎,接連數(shù)招,卻彼此不能沾身。想要逃走嗎??忽然謝歡耳邊響起陌生的,輕快的聲音,趁這時候投江怎么樣?謝歡一愕,梁徵卻正向他奔來,把他從地上拽起,問了一句:你信我不信?謝歡果斷點頭,信!梁徵便不多言,將他一攬,騰空而起,同往一側(cè)山崖縱身跳下。眼前風景變換,急速下墜。即使下意識地知道梁徵不會害死自己,但本能的恐懼并未因此消失。從煙波亭外到江面之間短短一瞬,手足麻木一片空白,無法呼吸。直到忽然的外力為他們輕輕松松卸去**的力道。兩只手在他和梁徵背后各一提,把他們平平拋出,落在正經(jīng)過的渡船上。小船一晃,謝歡沒有站穩(wěn),一雙手扶了他一把,然后梁徵也攬著他緩慢坐下。身后有人明快地說:剛剛好來得及!師弟你們沒事吧?沒事。梁徵回頭說,三師兄。身后的人繞到他們面前來,蹲下看了看謝歡的臉色,關(guān)切地問:你也沒事?還好。謝歡勉強說。方才從高處下落的恐懼到現(xiàn)在才一點點被感覺到,從丹田之處彌散而來的痛楚一直鉆入腦中,但他知道這點疼痛很快就能消失了。怎么回事?這人還是看出些他不太好。柳宮海試探他內(nèi)力,出手太重。梁徵幫他解釋。謝歡知道他誤會了,但并未說明。好不容易見到烈云,卻被梁徵好心拽著逃離,這實在讓人有點苦笑不得。不過不管怎么說,還好烈云出現(xiàn),否則他和梁徵可能都性命不保。方才這是我三師兄水瑗。梁徵說,師兄,這是謝歡。水瑗對謝歡像是愉快地點頭,叫出謝歡的名字。公子一定猜不到江湖上的消息能傳多快。師父也知道了?梁徵問。沒有師父吩咐,我和越岫怎么會來找你?水瑗不無同情地抬頭對梁徵說。聽水瑗說越岫,梁徵往渡船另一頭看去,船尾仿佛漁父般悠然駕舟乘風疾行的背影,依稀果然是他二師兄。二師兄居然也下山了。梁徵非常意外,記憶中似乎從來沒有過二師兄出現(xiàn)在山下的場面。知道可能遇到柳宮海這樣的人。水瑗輕柔了些,也往船尾一盼,師兄不信我的本事。不過還好,剛才正好有人把柳宮海拖住了。那是什么人?謝公子認識?認識。謝歡不否認,也沒解釋。水瑗竟與梁徵一樣不愛追問,聞言也就起身,那就好,見到師父也就好說了。師父也來了?師父自然不會來,我?guī)銈兓厣?。水瑗表示同情地拍怕梁徵的肩,知道你想去京城,不過暫時還是別想了。在你們能說服師父之前,我不能改道。順便一提,你把我的馬丟丁安了,正好小師弟和我們一道來,我之前讓他先騎馬回去。師父會收到報訊的,我不能裝作沒遇到你。梁徵本不愿就此同意,但現(xiàn)在說話的是三師兄,硬拼拼不過,何況絕不能對同門出劍。先歇一歇吧。水瑗說,抽身進船艙去,別的事見到師父再想。以水瑗的說法,枯雪湖附近關(guān)于魔教復蘇的傳言顯然不只華山一派聽說。在梁徵到達之前,先一撥的幾個門派在枯雪湖畔遇上了謝歡,被謝歡不由分說用什么魔教妖物重傷了十余人,還好謝歡不察,被神偷郝旦偷走了那寶物,才在逃走過程中被塞外強盜所擒。謝歡與魔教有關(guān)的風聲,因此早在梁徵回來前已經(jīng)傳開。因此已有江湖人士往邊關(guān)聚集,而梁徵在秀城縣所為,似乎被不少人知道了。你知道他和承天教的關(guān)系?水瑗往艙外的方向偏了偏頭。不知道。梁徵說,他身上帶著承天玉,不過跟我說是他家里的東西。唔。水瑗思索了一會兒,他家那么顯赫。承天教已經(jīng)覆滅三十年,真有什么東西流落到他家,也不是不可能的。不止魔教,他身上有不少門派的至寶,我能認出的都是在江湖中消失多年,已經(jīng)被認為不存在的東西。梁徵皺著眉頭。水瑗突然伸手往他前額一拍。梁徵一驚后退,怎么了。老是這么憂心忡忡,你會比越岫還老。水瑗笑道,對了,小公子看起來認識和柳宮海打起來那位一手承天教功夫的人,即使這樣你還是認為他和承天教沒有關(guān)系嗎?我沒有認為什么。我只是不知道。梁徵說,從桌邊站起來,我會去問他。謝歡在船頭坐著,赤著腳一直伸到水里。這一段水路平穩(wěn),船速緩慢。雖然并不是通往華山的方向,但水瑗似乎覺得立刻折返可能會再遇上扈懷等人,決定緩速順水而下,半夜后再上岸,避開麻煩。梁徵有點懷疑這是不是能避開麻煩,實在可能只是三師兄很少能乘船覺得新鮮而已,但既然二師兄都沒表示反對,他也就什么都沒說。現(xiàn)在倒是在向著京城漂去。謝歡應該是知道的。謝公子。梁徵把劍放在腿上,在謝歡身邊坐下,有些事情想要問你。知道你想要問什么。謝歡轉(zhuǎn)臉看他,似笑非笑,我不能把所有事都告訴你,因為那些東西不能告訴任何人。柳宮海接的暗器上用毒寒花涎與魔教無關(guān),來自蜀中唐門,原本是七步就倒的劇毒,不過柳宮海功力深厚,當時既然沒事,之后大概也不會怎么樣。魔教天魔印曾在我手上沒錯,那并不是我的東西,你看見那個能逼開柳宮海的人才是天魔印的主人。梁徵聽到這句,就要打斷他細問,但謝歡伸出手指按在他唇上示意他聽自己說:魔教早在你我出生前便已覆滅,早已不存世間。所以那個人,并不算是魔教的人。他的身份我不能告訴你,但是以后你一定能猜到,就算你猜對了,我也沒法告訴你你是對的。所以這個問題不能問下去。等他說完之后靜了一會兒,梁徵才說:我確實沒有問過你更多。但我是有意不說的,沒錯。謝歡用力點頭。剛剛被水瑗拍過,梁徵本不想輕易顯出不悅的樣子,但這回還是忍不住凝眉,你真是無賴。抱歉。謝歡說,好像真的很難過似的。梁徵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難過。謝歡的臉簡直是江湖戲法,對面換個人就能換一張臉,只能對他不斷不斷地感到陌生。即使這樣懷疑我,你還是愿意拼了一死送我去京城。謝歡輕輕說,帶著剛才那一星傷感。我答應過你。梁徵語調(diào)平直地說。一定要說的話,你沒說過我答應送你去京城這樣的話,最多算是有點那樣的表示。所以不用那么死心眼,也不算有違諾言。謝歡告訴他。梁徵覺得在心里答應并付諸行動,與在口頭上的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