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惋惜的口吻道:“如果是三年前,你一定是追著我過來。”而現(xiàn)在,寧蕭選擇了去查看徐尚羽的情況,而不是追緝犯罪者。赫野的眼中閃過失望,轉(zhuǎn)身就準(zhǔn)備離開。腳踩中落葉,發(fā)出細(xì)微的雜音,與此同時——砰!身形微顫。他摸著胸口,感受著手上的濕熱,黏膩的觸感。慢慢地將手舉到眼前,看見那鮮紅色的,溫?zé)岬囊后w。有某種帶著生命的五指,正從他胸口慢慢溢出來。赫野僵硬地回過身,看見一個隱藏在陰影中的人。那人看著他,嘴角噙著冷漠的殺意。“是你?!?/br>赫野眼前一亮,看向?qū)Ψ??!澳恪?/br>砰砰!接連兩槍,毫不猶豫!身體被子彈貫穿,但是赫野臉上的笑容卻是越擴越大。他看著陰影中的那人,眼中泛起亮芒。“果然,只有你才能——”砰——!這一槍沒有打中,隱藏在黑暗中的殺手略微一頓,迅速地轉(zhuǎn)移陣地。兩槍來自暗處的槍聲響起,準(zhǔn)確地?fù)糁兴麆倓傉玖⒌牡胤?。殺手在黑暗中翻滾,躲避對方追擊的槍。當(dāng)再次尋覓赫野的蹤影時,原地只留下一趟血跡,很快在大雨的沖刷下,這攤血跡也混入泥中。暗中與他對峙的槍聲也無聲無息地消失了,黑色夜空下只余陣陣雨聲。殺手站立幾秒,須臾,翻身消失在夜色中。寧蕭是在踏入大廳的前一刻聽見外面的槍聲,他驚疑地回頭望去,卻只看見漫天大雨,而與此同時屋內(nèi)人們的驚慌呼喊時時吊著他的心神。他咬牙,抬腳跨進大門。大廳內(nèi)一團糟。他放眼望去,在看見角落許永泉的尸體時驀地一僵。“蕭羽!”有人喊他,是那個叫梁榮的學(xué)生。只聽他大喊:“那對日本夫妻是假扮的!他們擊斃了許永泉,剛才追著徐警官出去了!”寧蕭連忙順著他指的方向追了出去,眼角掃過大廳,發(fā)現(xiàn)夏譚和朱明還有那對假扮的夫妻都不見了。要是他們都是赫野的手下的話,那徐尚羽處境危矣。他爬過大開的窗口,跳在泥濘的野道上,剛拐過房角,就看見徐尚羽瘀血躺在地上,而朱明手拿槍站在他附近。寧蕭立刻就要舉槍。“別誤會!”朱明舉手大喊:“自己人!”說著,他掏出一張證件,上面幾個大字赫然進入眼簾。國際刑警支部,朱明。特殊的防偽標(biāo)識,身份如假包換。這家伙竟然用真名潛伏進來?!寧蕭一瞬間幾乎想要吐槽,但是心系徐尚羽的傷勢,無暇多顧。“我來的時候,他就倒在這里了?!敝烀鹘忉尩溃骸安贿^只是擊傷了手臂,沒有大礙?!?/br>寧蕭看著徐尚羽慘白的臉色?!拔輧?nèi)出了什么事?”“劉嫂下了迷藥?!敝烀鞯溃骸霸撝械娜硕贾辛?,不該中迷藥的人都沒中?!?/br>不該中迷藥的人,當(dāng)然就是指那些心里自有打算的人,比如赫野,還有……寧蕭看了眼身邊的國際刑警一眼。朱明聳肩道:“秘密任務(wù)。我之前也不知道你們的身份,彼此彼此。”寧蕭不費心去猜測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問:“抓捕赫野?”朱明沒吱聲。“他跑了?!?/br>某位國際刑警臉色更難看了。“我剛才聽到院子前面有槍聲,是你們的人在和他槍戰(zhàn)?”朱明一愣,搖了搖頭?!斑@次只來了我一個?!?/br>那么剛才在前院引發(fā)槍聲的人究竟是誰?也是沖赫野而來?黑吃黑?寧蕭看著失血過多暈倒的徐尚羽,心頭一團亂麻。他和朱明攜手將徐尚羽搬回大廳,自然又引來一陣驚呼。然而,他卻沒有心思解釋,只覺得滿心疲憊。原本因為這次將計就計,可以順利抓捕赫野。誰知,事情還是不如人愿。唯一慶幸的是,并沒有真的將那個狙擊手帶過來,赫野顯然也沒有將張瑋瑋帶來。這是一場心知肚明的算計,彼此都知道根本不可能有什么人質(zhì)交換。在一開始,寧蕭故意提著可以裝著一人的大行李箱,就是為了試探赫野。而赫野,也派出了耳力敏銳的夏譚與他接觸,探聽他房內(nèi)的情報。到現(xiàn)在為止,事情想來有許多疑點。夏譚的被害,是不是他們故意放水,為了試探寧蕭?赫野究竟是從哪里得知山莊寶藏的事情?山崖下的那斷肢,是赫野故意派人放在那?以及山上河道的漲水,水庫的決堤,現(xiàn)在看來也有人為的痕跡。山水決堤的那天早上,正是赫野剛剛外出歸來。很多秘密隨著中心人物的隱匿,全部變得不可解。而更多人的結(jié)局,也因此變得不可知。劉嫂會被如何處置?劉俊究竟有沒有受到赫野的挑撥?為什么要殺死許永泉?無數(shù)的吶喊,無數(shù)絕望的面孔,隱匿在黑暗中的元兇。這一個個的未知,讓寧蕭陷入一個巨大的泥沼,被扼住脖頸,快要窒息!他拼命思考,卻總是尋覓不到一絲線索,心里正急的要發(fā)火,卻突然聽見一聲輕笑,一個溫暖的觸感觸上他眉心。“眉頭皺得這么緊,又在想什么心事,大偵探?”寧蕭抬起看去,徐尚羽睜開眼對他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刺眼的陽光從窗外照進,落在兩人身上,雨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停了,伴著那些不可知的陰影一同退去。寧蕭看著徐尚羽,對方露出一個蒼白的微笑。“早上好,寧蕭。新的一天,又要從頭開始忙了。”新的一天……當(dāng)趙云和陸飛急匆匆地帶著人從山下趕上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寧蕭與徐尚羽兩兩對望的場面。在一旁驚呼與雜亂中,寧蕭唯獨在徐尚羽眼中看到了一份安靜。新的開始,從頭再來。無論赫野怎么躲藏,無論失敗多少次,他們都會抓出這個罪魁禍?zhǔn)?。只不過是從頭再來。一旁,刑警們一擁而入。“隊長!你怎么受傷了,沒事吧?”“這里有個死者!后屋還有一個昏迷的人!”“目標(biāo)逃跑。通知一隊前來援助,讓交警監(jiān)視附近所有交通要道!”“隊長啊隊長!你不要死啊,嗚嗚嗚,隊長?!?/br>“冷靜點,陸飛。隊長只是失血過多,你再晃他他才要真沒命。”寧蕭起身,離開那一片喧囂,去屋外呼吸新鮮空氣。天氣晴好,昨晚與赫野對峙的木屋外竟然掛起了一道彩虹。寧蕭看見劉俊被刑警們扣押著帶出木屋,聽見屋內(nèi)劉嫂撕心裂肺的哭喊,看著法醫(yī)將許永泉的尸體抬出。生生死死,悲歡離合。他又想起昨夜赫野說的那句話。【我只是一個無辜的人?!?/br>潛藏在里面的意義:沒有人可以審判他。如果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