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4
小崽子們才會被如此對待,可這不同,乃是侯府的小主子們啊,她們一個個嚇得渾身直冒冷汗,夫人卻一臉優(yōu)哉游哉。 夫人如此便罷了,未曾料到這將軍—— 將軍此刻將小小姐摟著放到了腿上,父女二人表情一般無二,皆目不轉睛的盯著地毯上的兩位鬧騰的小少爺們,跟瞧街上耍猴把戲的似的。 秦玉樓一醒來,奶娘們心中頓時咯噔一聲,趕忙將地面上的小主子們給抱起了。 戚修抱著甄姐兒往床榻這般走了,邊走邊微微揚著唇道:“醒了?” 說著,又一臉慈愛的、小心翼翼的調整了下懷中的姿勢,似有些炫耀似的朝她道著:“閨女性子穩(wěn),乃是作戰(zhàn)指揮,爭當軍師的奇才,兒子們那小胳膊小腿勁道兒足得緊,將來定也是馳戰(zhàn)沙場的好料子···” 戚修眼中泛著陌生而奇異的光。 秦玉樓聽了嘴角微抽。 這小家伙們站都戰(zhàn)不穩(wěn),話都說不利索,哪里就曉得將來是塊奇才,且兒子們便罷了,這閨女么—— 秦玉樓瞧著一臉乖覺的甄姐兒,想著她體型彪悍,一身鎧甲,馳騁沙場的模樣。 噢,不! 戚修好似特別喜歡小孩子,這日難得連書房也沒去,陪幾個小家伙們玩了一個早上。 用完膳后,又興沖沖的張羅給兩個兒子取名字,昨個夜里睡不著,便已想了幾個名字,結果到了今兒個便又都不滿意了。 馬上臨近春節(jié),戚修因立功受傷的緣故,皇上體恤他在外征戰(zhàn),不辭辛勞,遂特意給他放了大假,不過戚修乃是個閑不住的人,雖不用正經(jīng)當值,卻也日日往那驍騎營走一遭。 不到兩年的時間,由軍中一個小小的頭目竟一躍成了二品將軍,成了當今圣上的心腹,成為了整個大俞的英雄,在曾經(jīng)太平盛世的大俞中,戚修乃為第一人。 是金子總會發(fā)光,卻不知戚家的這一顆金子,被深埋在了地底下,埋了二十余年,這二十余年韜光養(yǎng)晦的辛勞,也算是值了。 自前些日子戚家被解了禁,又從北方傳來大捷的好消息后,戚家便一直成為了整個京城的焦點,無論是哪家府宴上,或者哪家茶樓的飯桌上,又或者那個犄角嘎達的角落里,總該少不了些個關于戚家的熱議話題。 便是當初于年初戚家大少奶奶生了個三胞胎的消息,彼時在滿京熱議了好一陣,鬧了兩三個月才消停,結果,現(xiàn)如今又被重新翻了出來。 大俞崇信神明,便是二胎都算稀罕,三胞胎甭說在當下,便是大俞見國已來,聽聞生養(yǎng)過三胞胎的例子也只僅此一回。 是以,當初除了私底下夸贊秦玉樓福澤深厚外,又有少許信奉神明之人捏著胡子意味深長的夸贊著“此乃祥瑞之意”。 眼下經(jīng)過戰(zhàn)亂,天下重新恢復太平,戚家世子戚修卻是功不可沒,于是,有些崇拜戚修之人便將之前那一套“祥瑞”之說給重新翻撿了出來,這一傳十十傳百,慢慢的便開始在坊間傳言了開來。 當然,此時還并未傳到戚家耳朵里。 戚修回來了,秦玉樓每日的事便又多了幾分,她要掌管著家事兒,到了年底本就繁忙了起來,皆是些繁雜瑣碎之事兒,年底的喜宴、壽宴又多,戚家漸漸開始得勢,各府之間的人情往來便密不透風的開始砸來,得照看幾個小的,她日日像個陀螺似的,轉個不停,偏生還得抽出空擋好生侍奉那位大爺。 這位大爺方回來時,兩人甜蜜了一陣,好的時候,好得跟一個人似的,倒未想,這時間一長,日子一久,二人的本性便又暴露了出來。 秦玉樓原先濃烈的思念之情在日日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風景里,漸漸的被沖刷得一干二凈,又加上這人一忙活,忙得兩腳不沾地之時,脾氣便又硬了幾分。 而他的好脾氣,他的溫柔小意在她的壞脾氣中一時被激得面目全非。 他本身對她只忙家事兒,對他愛答不理就有些埋怨,好不容易空閑下來了,時間又悉數(shù)挪給了幾個小的,感情他倒給排在了最后。 如此便也罷了,前幾日便還對他甩臉色,戚修的老臉已蹦了好幾日了。 秦玉樓哪里敢對他甩臉色啊,不過是侍奉他時,兒子哭了,天大地大,兒子為大,自然是緊著兒子來,結果將小家伙哄好之后,那人竟還在老神在在的等著她,不過就更一次衣,他長手長腳的,還非得她親自侍奉啊。 秦玉樓不過小聲嘀咕了幾句,他竟抿著唇不說話了,臉臭得更個什么似的。 臭便臭吧,眼下可沒功夫哄,三個娃都不夠哄了,哪里顧得上他。 卻說這日,戚修去了軍營,走后不久,府外忽然有人送了一封信件過來,指明是給將軍夫人的。 秦玉樓微微皺著眉,將信件打開,第一眼只下意識的瞟了一眼落款,是一枚小小的橢圓形刻章,里頭鐫刻了一個筆鋒雋秀的“淵”字。 第150章 一五零章 秦玉樓一頭霧水, 微微皺著眉將信的內容看了一遍,字跡遒美鐫秀、形如流水,倒是令人心生好感, 只是那信件的內容卻令人越看越糊涂,信中說他馬上便要娶親了, 措辭語氣中似頗有些無奈、惋惜之意。 到了后頭又簡短提及了他不久前回了一趟老家元陵,受她爹爹秦老爺親自接待, 似乎有些感嘆, 覺得滄海桑田、世事無常, 于是給她送來了這封信,給他與她之間做一場告別。 信件的末尾表達了對她的祝福及惋惜之情,短短的一封信, 風采斐然,寥寥數(shù)語, 便有股子淡淡的傷感躍然紙上。 看完了整封信件, 秦玉樓若有所思了好一陣, 這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那人似乎是薛鈺, 字子淵。 她在京城并無多少相熟的老鄉(xiāng), 除了顏家, 舊識凌薇, 便是那數(shù)度在傳聞中被人議論的探花郎薛鈺了。 京城之大,雖時有耳聞, 卻一直未曾再見過其人了, 不過到底是知道的, 公主與探花郎的親事兒乃是陛下親自冊封的,曾一度在滿京傳得沸沸揚揚,待翻了年明年開春便會成親,前些日子被傳得熱鬧,還是后來被戚修班師回朝的大陣仗給壓了下去。 倒是沒想到會突然送信給她,秦玉樓簡直有些莫名其妙。 送給她干嘛? 要害死她嗎? 她跟他不過堪堪見過兩回,雖家中曾有過結親的意圖,但她與那薛鈺壓根就是實實在在的陌生人,話都未曾說過幾句,如今竟然給她送信,是讀書讀傻了罷。 雖信中內容并無多少逾越,但她已是侯府后宅夫人了,而他不日便成了大俞的駙馬,倘若這事兒被旁人知曉了,雖二人之間清清白白,到底怕惹人耳語,就怕到時有理也說不清了。 想要馬上將信毀掉,結果其中有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