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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一個個大驚失色,一人趕忙扶著一邊。 只見那芳苓吞了口唾沫, 好半晌才裝作一臉鎮(zhèn)定的沉聲問著:“夫人,這···這是怎么了?是哪兒不舒坦還是?” 說話間,目光只一臉擔憂的往秦玉樓肚子處瞟著。 秦玉樓一手扶著肚, 一只手只緊緊地拽著芳苓的手, 良久,這才愣愣的從喉嚨里擠出了幾個字:“肚子···肚子里動了···” 說完, 又只一言不發(fā)的側耳細細聆聽著, 待確定肚子里的異動恢復正常后, 這才抬眼瞧著芳苓一臉新奇道:“他···他方才踢了我一腳···” 芳苓與芳菲兩人聞言只面面相覷了一陣,好半晌,二人齊齊松了一口氣兒。 只瞧見那芳菲拍著胸口一臉后怕道:“我的個好夫人, 您可嚇死奴婢了, 奴婢還以為怎么著呢···” 芳苓不由笑著道:“早該有動靜了, 前些日子顧mama還在念叨著呢, 您忘了?” 秦玉樓倒沒忘, 前些日子便聽到顧mama在耳邊嘮叨著,說這個時候娃娃早該在肚子里活動了, 其實近些日子她也感覺到肚子里的胎動了,只感覺十分輕微,也十分短促, 她尚且未曾反應過來,轉眼便消失了。 但像這日這般大刀闊斧的狠狠的踢了她一腳,還是頭一回。 那勁道,那力道,生生將她嚇了一跳。 莫不是母子連心,知道她在非議他的相貌,吐槽他將來跟他爹一個性子,惹惱了他不成? 唔,還以為是個乖覺的,沒想到···也是個陰晴不定的? 想到這里,秦玉樓不由幽幽嘆了一口氣兒。 若是小子,性子隨他爹倒也并無不妥,倘若是個閨女的話··· 秦玉樓不由皺了皺眉。 不過,察覺到肚里的這個活物,終歸是件新奇的事兒,除了最開始的時候,委實被嚇了一跳,再后來,便早已見怪不怪了,至此以后,秦玉樓有事沒事兒總愛摸摸肚子,逗逗肚里的小家伙兒。 而隨著肚子一日日長大,小家伙兒果然活動得越來越頻繁,伸伸胳膊,踢踢腿,偶爾還會有更大的動作,像是在秦玉樓的肚子里翻了個身子似的。 白日里還好,夜里入睡前,秦玉樓總是要與肚里的小家伙兒玩上一陣方才入睡。 最開始的時候,只要察覺肚里有了動靜,秦玉樓便立馬將手心貼了上去,下一瞬動靜便飛快止住了,膽小害怕得緊。 后來,動得最為厲害的時候,秦玉樓冷眼瞧著肚皮都被撐起了一團,秦玉樓輕輕地探著手心去觸碰的時候,小家伙似乎沒有起先那般害怕了,秦玉樓撫摸了好一陣,凸起的那一團才緩緩地收回去。 也不知是胳膊,是腿,還是撅起的小臀。 每當這個時候,秦玉樓心中便變得無比的柔軟。 原來懷了孩子,竟是這樣一個過程,老實說,最開始的時候,感觸并不大,得知有喜之時,除了歡喜了一陣,其實與往日并無多少異樣,有跟沒似的。 緊隨著便是害喜孕吐,扎扎實實的折騰了一個多月才消停,便是當真有啥感觸,絕對是不好的多于好的。 可自孕吐止住后,肚子一天天變大,肚里的小家伙開始慢慢活動了起來,一天一個樣,秦玉樓甚至可以清晰的感覺到他在她身體里一點一點的長大,那種感覺是那樣的鮮活,那樣的真切。 秦玉樓只迫不及待的的盼著小家伙趕緊出來,好一睹他的廬山真面目才好。 卻說這晚,秦玉樓靠在軟枕上,肚子越大,身子便越發(fā)重了,芳苓在屋子里忙活,芳菲與歸昕一人坐在一頭,替她松松筋骨。 近來,胃口好了不少,秦玉樓的身子便也隨著豐盈了不少,聽說懷著身子之人到了后頭及易臃腫。 而她歷來又是個貪嘴的,周圍這幾個比她還擔憂,打從現(xiàn)在開始便提前替她松松,生怕一個沒控制住,身子走了形是小,屆時不好生才是大。 秦玉樓躺著,雖被捏得極為舒坦,但實則心里頭裝著事兒,如何都松快不起來,只見她扭著頭盯著小幾上那一雙納了一半的鞋底,癡癡的發(fā)著呆。 芳菲與歸昕對視了一眼,這鞋底還是前些日子秦玉樓一時心血來潮納的,說是閑來無事,替世子爺制的,除了這鞋底,秦玉樓還親手繡了兩件小娃娃的肚兜,及老虎鞋,肚兜與老虎鞋早早的便做好了,唯有這世子爺?shù)摹ぁぁs是一針一線,一直繡繡停?!ぁぁ?/br> 她們家夫人怕是想念世子爺了罷··· 這轉眼便快要過年了,卻仍不見世子傳來歸來的消息,總不至于連除夕都趕不上了罷,這可是她們在京城過的頭一個新年啊。 且夫人肚子都這么大了,待翻了新年不久便要生了,世子爺還從未瞧過一眼的。 別看夫人整日一臉笑瞇瞇的,竟沒得半分埋怨,可夜里睡得卻不如以前踏實了。 芳菲瞧了一陣,只壓低了聲音,忍不住問著:“夫人,力道可還好?” 秦玉樓一愣,好半晌才緩過神來,點了點頭夸了幾句,又伸手摸了摸肚皮,笑著道:“今兒個肚子倒是難得消停了,昨晚直咚咚咚的踹著,可將我給嚇壞了,我這肚皮這樣薄,生怕他一個不小心,便將我的肚皮給踹破了,哼,這么皮實,待出來看我怎么收拾他···” 秦玉樓雖在說笑著,但神色隱隱透著些許疲憊。 原來三房三少爺戚恒的親事終于定下了,定的乃是中書侍郎魏家之嫡次女魏媛,戚家侯府門戶雖高于魏家,但魏大人行中書令之職,官位雖不算太高,卻身居要職,且魏家家世風評優(yōu)良,配戚家三房,可算門當戶對。 前幾日兩家過定,三嬸裘氏親自上門送了庚帖。 秦玉樓大著肚子,雖不用前去陪著,但之前乃是由著她在掌家,這過定乃是重中之重的大事兒,少不了得前去cao持幫襯一二。 恰逢,今兒個寧國侯府的尹氏又忽而上門拜訪,原來尹氏瞧中了戚家唯一的大小姐戚蕓,是特意前來為她那嫡親的表弟保媒的,董家的嫡長孫董長青,年滿十六,自幼滿腹經(jīng)文,在京城世家子弟中頗有些美名。 裘氏面上雖淡定,但眼角的笑意卻從未停過,顯然對于那董家她是極為滿意的,對于那董家的長孫,也頗有耳聞,那廂才替兒子定了親,這廂女兒的姻緣眼看著也有了苗頭,裘氏心里頭豈不快栽? 秦玉樓全程作陪,雖不是啥體力活兒,但陪著吃吃笑笑了一整日,還真是累得慌。 用完晚膳,便癱瘓在了軟榻上了。 不過,對于戚蕓那位小姑,她還是十分喜愛的,倘若能夠為她覓得一份良緣,這般勞累倒也值得。 只忙碌過后,府中喜事兒未停,待夜幕降臨之時,竟覺得有些索然無味。 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