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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倒是這四少爺戚崢許是府中幼子,頗受裘氏溺愛,性子顯得有些頑劣鬧騰。 秦玉樓新婚第二日給長輩們見禮時,只聞得人群中一陣驚詫的抽氣聲,當(dāng)時未敢多瞧,現(xiàn)如今想來,應(yīng)當(dāng)便是這位四少爺?shù)摹?/br> 這戚崢原來是偷溜到府外玩樂去了,戚家規(guī)矩嚴苛,對后輩管教甚為嚴格,鎮(zhèn)日被拘在府中讀書都讀傻了,戚崢是個閑不住的,昨兒個夜里偷摸出去玩了,這會兒回來晚了只得翻墻進來了。 只這戚家的家墻足有兩個人那么高,戚崢一時倒霉摔了個狗□□。 爬起來后,遠遠的瞧見了秦玉樓登時雙眼一亮,只遠遠地朝著秦玉樓行了個像模像樣的禮,一臉欣喜的道道著:“嫂嫂好!” 說著,忽而一陣齜牙,頓時齜牙咧嘴的用手抵了抵下巴,似乎磕到了下巴,疼的要命。 那副齜牙咧嘴的模樣直逗得秦玉樓身后幾個丫鬟紛紛掩嘴偷笑。 秦玉樓見狀亦是一陣忍俊不禁,只覺得她這個小叔···著實有趣。 戚崢揉了半天,聽到大家伙兒在笑話他,一時抬眼,只見大嫂秦玉樓亦是眼嘴瞧著他發(fā)笑,這樣一笑,只覺得周身萬物好似都失去了顏色似的。 戚崢愣愣的瞧了一眼,好半晌,只頗有些不大自在似的伸手撓了撓后腦勺,正欲說話,卻忽而耳尖的聽到一陣腳步聲遠遠地過來了。 戚崢身子頓時一頓,忙朝著秦玉樓一行人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只伸手往一個方向指了指,忙又朝著秦玉樓做了個求饒的動作,隨即,自個身子一閃,躲到了一側(cè)的大樹后去了。 不多時,裘氏跟前的大丫鬟紫凝端著托盤過來了,見到秦玉樓忙朝著她行禮問安。 戚崢的意圖秦玉樓倒是心領(lǐng)神會,不過略略瞧了一眼,只見那托盤上似乎端著一盅熱湯,便笑著隨口問了句:“這是要送去哪兒?” 紫凝笑著恭敬回著:“回大少奶奶,太太說四少爺近日熬夜讀書,定是讀累了,特吩咐奴婢將這雞湯送去給四少爺補補身子了···” 秦玉樓及身后一行丫鬟各個面上均面露怪異,好半晌,秦玉樓只忍著笑道:“哦,原來如此,四弟如此勤勉刻苦,說不定將來定能一舉高中的——” 紫凝走后,許久,那戚崢才從樹后走了出來,向來牛氣沖天的人此刻似有些不敢看秦玉樓的眼,好半晌,說話只一陣擠擠挨挨的道:“謝···謝過大嫂···” 秦玉樓許是以往當(dāng)長姐當(dāng)久了,對著小輩便止不住想要好生教導(dǎo)一番,此番聞言,只忍不住笑著告誡道:“就這一回,若再有下一回,定要去找三嬸告狀了···” 然她的聲音酥軟好聽,絲毫聽不出任何警告的味道。 戚崢忙不迭保證道:“就···就此一回來,絕沒有下一回了···” 秦玉樓這才點了點頭,領(lǐng)著丫鬟們往霽修堂去了。 戚崢只立在樹下,遠遠地瞧著她的背影,直至一行人行至游廊的盡頭拐彎瞧不見了,這才后知后覺的回過神來。 戚崢只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心口的位置,只覺得那里頭跳得可真厲害??! 待心跳恢復(fù)正常后,想起紫凝往他院子去了,這才立即抄了近道趕了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較晚,親們勿等,明早看吧,么么··· 第78章 七十八章 話說秦玉樓打從三房回來時, 恰好撞見小伍氏正將呂家嫂子給送出府去,兩人邊走邊說著話, 丫鬟也沒領(lǐng)一個。 只見呂家嫂子走在前頭,小伍氏落后半步, 呂家嫂子邊走邊回頭與小伍氏囑咐些什么, 小伍氏猶豫了一陣,隨即,只輕輕的點了點頭。 末了, 又見兩人紛紛停了下來, 只見呂家嫂子拉著小伍氏的手正在細說些什么,不多時, 便見小伍氏忽而低著頭, 時不時用帕子蘸了蘸眼角, 似在垂淚。 呂家嫂子逮著耐心的安慰了一陣,又再一次叮囑了一番。 兩人未曾瞧見秦玉樓一行人, 秦玉樓瞧了片刻,便也未曾驚動他們。 話說這呂家嫂子乃是戚家?guī)讉€兄弟的堂嫂子,當(dāng)年戚家出了事兒后,老侯爺這一房承擔(dān)了所有的責(zé)任, 一家子分了家,二房、三房便紛紛遷出了戚府,在戚府后頭兩條街上安置了宅子。 雖分了家,但幾家子到底還是一家人,時常有來往, 尤其與原先的那二房更為密切。 只因那戚敏便是從原先二房那里過繼來的,乃是戚二老爺子的嫡次孫,呂家嫂子丈夫戚茗的親弟弟,又因這小伍氏恰好又是呂家嫂子娘家的表妹,因著這幾層關(guān)系,兩家子總是剪不斷理還亂,怕是永遠也綁在一塊兒呢。 這呂嫂子便是當(dāng)時秦玉樓嫁過來那日,在喜房里逮著戚修與秦玉樓直打趣的那位,嘴皮子利索得緊,瞧著是個精明厲害的。 因時常來戚府走動,是以,此番秦玉樓并未多在意,轉(zhuǎn)眼便將此事撂在了腦后。 這些時日隨著裘氏一道料理著府中瑣碎的事,鎮(zhèn)日忙碌,又加上這天實在是熱得厲害,秦玉樓心里直悶悶的,午膳沒用多少。 晌午,屋子里直有些悶,院子后頭有一處樹蔭,樹林里有一處涼亭,旁邊還搭了一座葡萄架,景致不錯。 芳菲見秦玉樓睡不著,便提議道:“姑娘,后頭林子有風(fēng),比屋里待著要涼快敞亮,奴婢昨兒個聽錦薇說好幾個丫鬟這幾日都躲在那里納涼呢,奴婢特意去瞧了一遭,景致確實不錯,姑娘,不若咱們今兒個將軟榻搬去后頭林子里,姑娘也到亭子里歇一歇罷···” 秦玉樓此刻歪在貴妃榻前翻來覆去睡不著,聞言,便欣然接受。 果然,這外頭有風(fēng),日頭雖高,恰好被林子里的樹蔭遮住了。 芳苓芳菲將軟榻擺放在了迎風(fēng)的涼亭內(nèi),茹蘭燕蘭又將冰鎮(zhèn)的果子擺在了小幾上,歸昕則泡了一壺上好的龍井過來。 秦玉樓閉著眼躺在軟榻上,茹蘭燕蘭兩個在葡萄架下蕩著秋千,芳菲趴在秦玉樓的軟榻前守著,芳苓在一旁打著絡(luò)子,歸昕在一旁幫著分線。 一陣涼爽的微風(fēng)襲來,好不舒服愜意。 自然,很快便進入了夢鄉(xiāng)。 只是,方閉眼沒過多久,秦玉樓便又立即悄然睜開眼了。 原來,不過片刻功夫,秦玉樓便做了個夢, 夢中夢見了一條巨大的蛇向秦玉樓游來,就在這個涼亭里將秦玉樓纏成了一團,可是她卻并不怕它,甚至還伸手摸了一把,與它玩了好一陣。 然后,便莫名其妙的醒來了。 醒來后,秦玉樓忙四處瞧了一眼,只見整片林子里一片靜謐。 許是玩累了,茹蘭燕蘭兩個歪在秋千上睡著了,芳菲與歸昕二人一人趴在她身旁,一人靠在了涼亭的柱子上,都睡得無比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