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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著一模一樣的姿勢。 即便后來長大后在軍營中曾與多人擠過一張炕,但歷來皆是一人一被,還從未曾與人共蓋過一張被,更何況對方還是一個女人,且此刻竟還被人奪走了被。 戚家乃是百年權(quán)爵之家,府中規(guī)矩森嚴(yán),且戚修打小便被養(yǎng)在老侯爺院里,老侯爺對他寄予厚望,親自管教,管教頗嚴(yán),鎮(zhèn)日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皆須得依著章法、規(guī)矩行事。 戚修于某些習(xí)性上自然養(yǎng)成了些墨守成規(guī)、循規(guī)蹈矩的習(xí)慣。 戚修此刻只皺眉瞧了片刻,只覺得這般睡覺姿勢是養(yǎng)的什么習(xí)慣? 半晌,終究還是怕人給悶壞了,頓了片刻,不由支了身子去扯她的被子,似乎意圖將人給撈出來,至少,得將腦袋給露出來。 戚修動作不由放輕了幾分,是怕將人弄醒了罷,只她非但將被子摟緊了,雙腿竟然還將被子給夾住了。。 又許是他的手臂長久□□在外,有些冰冷刺骨,不多時,只聽到一陣細(xì)微茲茲抽氣聲兒響起,戚修身子微頓,好在秦玉樓嘴里砸吧砸吧了兩下,便又沒了動靜。 戚修只覺得竟緩緩呼出了一口兒,半晌,總算是將被子給奪了過來,又捋平了,替兩人蓋好后,竟覺得額頭上冒了一層細(xì)細(xì)密密的汗珠。 許是秦玉樓睡覺習(xí)慣摟著東西入睡,睡意朦朧間只下意識的伸手往被子里探了探,半晌,摸到了一物,只下意識的摟在了懷中,摟緊了。 戚修身子不由僵直了,他只僵硬著身子一動不敢動,只覺得兩團(tuán)豐盈軟綿緊貼著他的臂膀,不多時,連臉也貼了上來。 戚修僵硬的抽手,卻聽到耳邊似不滿的哼哼了兩聲。 秦玉樓將醒未醒,嘴里嚶嚀兩聲,聲音酥軟懶散,直到他徹底未動了,這才心滿意足的摟著他的臂膀睡著了。 鼻尖幽香縈繞,是女子身上特有的暖香,耳邊呼吸綿長,一下一下,溫?zé)岬臍庀⒘鬟M(jìn)他的脖頸間。 她的肌膚柔嫩細(xì)膩,身子骨軟筋酥、如香軟溫玉。 而他的身子則僵硬似鐵。 翌日一早,秦玉樓醒來時,床榻上只剩下了自個一人,有了若日的經(jīng)驗(yàn),倒是并無覺意外。 她昨日有些緊張,但見身側(cè)之人并不異動,許是身子過于疲憊,不多時,便立即熟睡了過去,昨夜睡得不錯,除了隱隱覺得有點(diǎn)兒冷之外,一夜到天明。 夫君的性子雖有些冷清,但兩人相敬如賓,若往后的日子皆如此這般,秦玉樓覺得倒也不錯。 吃得好睡的好,歷來是她最為驕傲的兩件事兒。 這日戚家將要開祠堂,拜祖宗,過族譜,據(jù)說族里的族親這日都將會過來,乃是要緊大事兒。 歷來每逢祭祖或者逢年過節(jié)才會大開祠堂的,秦家除了每年過年祭祀,余下的,在秦玉樓的印象中,便是祖父過世,及年前父親升遷拜過一次呢,想來若是明年母親生了弟弟,秦家定也會大開祠堂跪拜祖宗的。 是以,這日秦玉樓須得打起精神來,絲毫不可松懈半步。 話說這去祠堂之前,秦玉樓還得要去大房院子拜見二老,是以,這日亦是天還未亮便立即起了,洗漱收拾間,忽而聽到一旁的芳苓遲疑了一陣說起:“早起見世子氣色不大好,仿佛還咳了幾聲,不知是不是昨日飲了酒,鬧了頭痛的緣故?” 秦玉樓聽了有些詫異,只問著:“當(dāng)真?”見芳苓點(diǎn)頭,秦玉樓想了一陣,忽而吩咐著:“待會兒咱們?nèi)ズ?,吩咐菲兒去廚房給掌勺的塞幾兩銀子,煮碗冰糖雪梨,回頭待咱們回屋了給夫君飲下罷,這三月春寒,若是引發(fā)風(fēng)寒便不好了,對了,里頭加些蜂蜜、枸杞,功效會好些···” 芳苓聽了忙點(diǎn)頭,想了想,忽而打趣似的道了聲:“姑娘待世子可真好——” 秦玉樓面色一窘,那人往后可是她的天,可不得好生奉承、伺候著,這未來還能不能隨心所欲的躲懶、睡懶覺、能不能舒心的過好后半生,可全看他的臉色呢。 戚修如昨日那個時辰回屋時,秦玉樓早已洗漱完畢,見他眼下泛著一片青色,氣色瞧著果然不是特別好,秦玉樓忙迎了上去,一臉關(guān)切的問著:“夫君昨夜飲了酒,睡得可好?我夜里聽到夫君似咳了幾聲,可有大礙?” 許是有了昨日的經(jīng)驗(yàn),這日戚修倒是神色自若的張開了手臂,任由秦玉樓伺候更衣洗漱,只那雙眼卻是一直直視著前方,未曾與她對視一眼。 唯有聽到她那句“我夜里聽到夫君似咳了幾聲”時,嘴角似僵了一陣,半晌,只瞇著眼,道了兩個字:“無礙——” 秦玉樓只覺得這日的夫君仿佛有些奇怪,可到底哪兒奇怪,又一時道不分明。 第48章 四十八章 話說侯爺與太太榮氏住在了前頭北院, 北院可不比老夫人的壽延堂和世子的霽修堂來的低調(diào)簡樸,到底是一家之主的庭院,便是連住所也終究透著一家之主的做派及威嚴(yán)。 只見院落闊大而軒麗, 打東邊設(shè)有嶙峋假山,假山旁鑿了一汪碧池,八角涼亭巍峨矗立其中,中間抄手游廊交錯而繞, 又見處處奇花異草、雕梁畫棟,令人目不暇接。 秦玉樓心中納罕,昨兒個才方道這戚家處處森嚴(yán)儉樸,四處皆透著股子陳舊威嚴(yán)的氣派, 卻不想這念頭轉(zhuǎn)眼便被打破了,只秦玉樓這兩日繞了好些地方, 旁的各處皆森嚴(yán)古樸倒是不假, 唯有這一處好似隱約有些不同。 途中,又只見好些個穿紅戴綠的丫鬟捧著托盤神色匆匆的來往穿行,這一處較旁的一個院子倒是熱鬧匆忙幾分。 戚修與秦玉樓被昨兒個在老夫人院里撞見的那個丫鬟引進(jìn)了正院,這丫鬟喚作茗心, 乃是榮氏跟前二等丫鬟。 去時,太太已在廳子里候著呢。 遠(yuǎn)遠(yuǎn)地,秦玉樓只見廳子的首位上坐著位雍容華貴的貴太太,榮氏瞧著約莫四十上下,身上穿了一身淺紫色水仙花團(tuán)花褂,下著同色褶裙, 頭上綰了個簡單的鬢,鬢發(fā)上僅僅佩了一支通體透徹的白玉簪,好似格外鐘情玉器,手腕上,腰間的裙子上所戴的、系的皆是上好的瓊脂玉。 喜愛玉者,大抵皆是些冰清玉潔之人,譬如,秦玉卿便熱衷于玉飾。 走近了,果然便見這榮氏溫婉秀麗,只與秦玉卿冷清的性子倒是有很大不同,面上始終帶著柔善溫和的笑意,瞧著倒是溫柔和氣,一派溫婉賢淑的模樣,且保養(yǎng)得很是不錯,若非眼角稍微有些細(xì)紋,不然瞧著定是個三十出頭的美少·婦。 眉眼間瞧著與那有過兩面之緣的陸夫人果真有些神似,只性子好似截然不同,一個溫婉如蘭,一個華貴如牡丹。 只這會兒屋子里唯有榮氏一人,想來昨兒個身子有礙的公公這會兒還未曾痊愈。 秦玉樓在偷瞧榮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