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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被你給撞見呢?我記得上回在顏府,可是見不著外男的啊···” 秦玉瑤聽了卻是面上悻悻,只一個勁兒的道著:“反正···反正大姐記得我的提醒便是了···” 說著,便一溜煙的溜了。 留下秦玉樓無奈笑笑。 半晌,只想到那···劉秉坤? 不由想到了那日在顏府的那個白面書生,據(jù)說乃是那劉秉坤的表兄?。 一時,好看的眉毛輕輕皺起。 六月底,顏家的貴客陸夫人一行離開元陵回京了。 顏家與陸家的親事是否成事兒,旁人不得而知,總之顏家這一回瞞得嚴嚴實實的。 也是,便是果真相看好了,這期間還得過定、譴媒下聘等一應繁瑣事宜,待這一切種種確定下來,方算成事兒。 不然,又像之前顏家與秦家那般,是做不得準的。 陸夫人離去的第二日,顏邵霆獨自來秦家拜訪。 秦老爺?shù)故且娏?,只袁氏晾了許久,始終不愿見他。 據(jù)說顏家大少爺竟然跪在了太太院子外,一跪便是跪了半個時辰,袁氏打發(fā)了人過去,那顏少爺跪得直直的,如何都不起。 最終,太太終究還是見了。 第20章 卻說顏邵霆一進屋就又直直的跪在了袁氏面前,只繃著僵硬的身子,低頭長跪不起,半晌,只凄聲道:“侄兒···侄兒來賠罪了···” 袁氏原是微微板著一張臉并不想理人,只這會兒見堂堂七尺男兒跪在自己的腳邊,原本那樣意氣風發(fā)的少年此刻聲音里隱約透著一股悲涼。 這是她眼睜睜看著長大,打小便喜愛的世侄,也是她心目中最佳的女婿人選,歷來是當做半個兒子來疼愛的。 以往每每見了,總是恨不得將府中最好的茶水點心奉上好生招待著。 顏邵霆此番一去京城便是兩年,不過也算是個有心的孩子,平日里送家信回時,總少不了尋些京城的稀罕物給他們,給樓兒捎來,兩月前還特地捎了口信過來,只說不久便要回元陵了。 袁氏心中歡喜,日日盼著,卻不想兩年后的這一見,竟是這樣一番境地。 袁氏垂眼看著跪在地上的顏邵霆,面上一片復雜,半晌,只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低聲道著:“你···你這是做什么,快些起來罷···” 顏邵霆卻是巋然不動,整個人像是僵住了似的,垂在大腿兩側(cè)的大掌緊緊地握成了拳,半晌,卻見那一動未動之人忽而猛地直朝袁氏一連著狠狠的直磕頭。 額頭與地面頓時發(fā)出“砰砰砰”地撞擊聲。 袁氏一驚,立馬從椅子上立了起來,急忙道著:“你這傻孩子,你這是在做什么,還不趕緊起來——” 袁氏試圖去拉他起來。 顏邵霆卻仍是充耳不聞,又一連狠狠地磕了七八個頭,只陡然間抬起了頭,雙目猩紅的大喊一聲:“蘭姨——” 袁氏一愣。 卻見那顏邵霆雙眼發(fā)紅,額頭已經(jīng)滲著血,只跪著直往前移了幾步,移到了袁氏跟前,緊緊地拉著袁氏的衣角道著:“侄兒知道一切皆是我們顏家的錯,侄兒原本早已無顏再來秦家,可是···可是侄兒打小便認定了樓兒meimei,侄兒自懂事起在心中便早已將樓兒meimei當作是我未過門的妻呢,侄兒此番滿心歡喜的回來只以為是要過定咱們兩家的事,母親與我說,說正在商議我的親事,只不許我來秦家,我只以為,我權(quán)當是——” 顏邵霆一臉凄然,那張向來英武剛毅的臉上陡然泛起一絲痛苦與絕望。 他是昨日待陸夫人一行走后,晚上去母親院里試圖打探親事詳情的,這些日子顏夫人日日陪著那貴客,片刻不離身,他早已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又見母親這陣這般淡然,心里想著是不是早就定好了,母親是故意吊著他呢,害得他這般日日寢食難安。 哪知剛進了院子,只聽到院子里的下人們正在議論著什么。 顏邵霆原是想喝斥幾句的,不料走近了卻聽一丫鬟道著:“怕是**不離十呢,我原以為咱們將來的大少奶奶鐵定是那位秦家大小姐,卻不想這突然冒出來個鸞兒姑娘,這陸家家世自然沒話說,可是那鸞兒姑娘才十四,便是當真訂下了,怕至少還得等上個兩三年呢···” 那人說著只忽而感嘆著:“倒是那秦姑娘,生得那般貌美,倒是可惜了···” “你懂什么?” 另一人忙接著道:“能攀上陸家那樣的人家,別說等個兩三年,便是等個四五年也是值了,你知不知道,陸家那樣的人家,可是手握兵權(quán)的,別說咱們知州府,便是京城里的侯門將相家也定是夠得上的,咱們這小小的知州府若是真的能與陸家結(jié)親,那定算作是高攀呢···” 聽到她提及秦家,那人似是有些不屑又補充了一句:“相比陸家,秦家又算得上什么,更別說,秦家那位大小姐現(xiàn)如今這般名聲,如何配得上咱們大少爺——” 顏邵霆聽了臉色陡然一變,只尤不可置信似的,板著一張臉指著那兩個小丫頭一字一句道著:“你們兩個在說些什么,有本事給我再說一遍!” 那兩人扭頭見了顏邵霆,頓時驚得面色蒼白,又見他臉色黑得嚇人,不由嚇軟了腿直跪地求饒。 顏邵霆只不可置信的要去找顏夫人對峙,而那顏夫人卻早已靜靜的佇立在了門口,似乎早已將這一切看在了眼里,見他過來,只看著他淡淡的道著:“不錯,你的親事,娘另有打算——” 頓了頓,又看了他一眼,道著:“你蘭姨也已經(jīng)在為樓兒相看親事呢,怕也快要成事了——” 顏邵霆聽了臉色一白,身子不由一晃。 什么叫做晴天霹靂,什么叫做當頭一棒,顏邵霆只覺得天將要塌下來了似的。 他連夜來到了秦家府外,硬生生的在外頭候了一整夜,這會兒已經(jīng)一整夜未曾合眼了,卻絲毫感覺不到半分疲憊,有的皆是全然的心慌與恐懼。 他此刻跪在袁氏跟前,雙目發(fā)紅,面上頹廢,額頭上還在流著血,現(xiàn)如今只仿佛抓著最后的稻草,最后的希望,對著袁氏懇求著:“蘭姨,求您,不要將樓兒嫁給其他人,求您在給邵霆一次機會,侄兒定會說服母親過來提親的——” 那般英武不凡、高高在上的少年,此刻竟像個小孩子似的,一臉無措的跪地求饒。 袁氏心中哪里不曾動容。 若是早幾日,袁氏怕是早就心軟了,可是就在幾日前,袁氏已然意識到兩家絕無可能了。 他們顏家志向遠大,他們顏家的眼界已不曾局限在座這小小的元陵城了。 事情到了這一步。 即便是排除萬難,樓兒往后真能嫁過去,但若是因著她,而導致顏老爺?shù)氖送?,顏邵霆的前程,更甚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