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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禮樂隊,都慢半拍的才響起吹奏喜樂。離恨天知道抱他的人是誰,他選擇沉默以對,對于文曜,他已經沒法面對了。喜轎過街,街道兩旁都是一身肅然的鐵騎兵,他們的嚴肅與這熱鬧的氣氛格格不入,不過鐵騎兵的身后,卻是熱鬧的百姓,他們熱烈的交談著,還有人按著當地的習俗,在地上撒著五谷雜糧,整個帝都,一派欣欣向榮之景,只是身在這熱鬧之中的人,心卻是格外的平靜。心靜止水。周遭的一切,對他一點影響都沒有。很快到了鐵勒的府宅,文曜把男人從喜轎中抱出,他省略了一切步驟,不管下人怎么喊叫,他也置若罔聞,他直接把男人抱到了喜堂。離恨天原本繁瑣的婚禮,就被文曜一切從簡,這讓已經準備好的下人面面相覷,也讓負責禮儀的離落,看向了這邊。喜堂門口,文曜放下了他,離恨天看不到,他知道有人會牽引他,可他沒想到,把紅綢放到他手里的人,會是木涯……木涯握著男人的手,引導他抓住紅綢,在這時候,木涯小聲的對離恨天說了句……“你若不想嫁,就不嫁?!?/br>第七十一章有脾氣了“我已經安排好了,若不想嫁,我?guī)阕??!?/br>紅蓋下,離恨天能看到木涯的官靴,他大致猜得到木涯的表情,自信且傲慢的,握著紅綢那頭,告訴他他已經運籌帷幄,隨時都可以帶他離開。木涯似乎,勝券在握。但前提是,離恨天得想跟他走。“聽說這一路都戒備森嚴了,你要怎么帶我走?而且,這是兩國聯姻,你若破壞了這樁婚事,別說武威相做不成了,恐怕連你的小命都保不了了,還有離蕭山一直看得那么重的離家,也會因此被牽連,身敗名裂是小事,株連九族到連離府養(yǎng)的狗都不放過,那多得不償失的?!?/br>離恨天將紅綢往自己手里扯了扯,他示意木涯可以把自己帶到鐵勒那去了,他不準備逃婚,他也不想這場婚禮被破壞,他現在要去拜堂,希望木涯不要來打擾他。“少廢話,所有侍衛(wèi)都是我的人,我想帶你走,沒人攔得了,至于以后的事情,不用你cao心,我自有辦法,你想的那些事情,不會發(fā)生的?!蹦狙挠謱⒕I緞往自己的手里扯了下,連帶著看不到路的離恨天也跟著踉蹌了下,蠻橫的動作,告知離恨天他沒時間和他在這閑扯,他和他走就是了。“這樣啊……”離恨天拖長了尾音,那樣子像是在思考一樣,不過很快,他就給出了木涯答案,他慢條斯理,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出蹦著,“木涯,爹絕對相信你有這個能力,不過木涯,爹什么時候說過,爹不想嫁了?”“你!”木涯耐著性子聽離恨天啰嗦,他已經猜到結果了,他覺得離恨天肯定會和他走,可是沒想到,離恨天兜了這么大一個圈子,最后卻告訴他,他根本就沒想走,他是在耍他。木涯覺得,和離恨天溝通,就不能用正常方式,他就應該揍他,用拳頭說話……不過木涯的想法,還沒付諸行動,就被人打斷了……“你們在聊什么,這么開心?”鐵勒那帶著一點異國腔調的聲音,輕飄飄的響起。他說這話時,似乎還在笑……對他們的舉動,也像不以為意。只有幾步之遙,他的新娘卻和木涯站在門前竊竊私語上了,鐵勒等了半晌還不見他們過來,就主動迎上去了,木涯那鐵青色的臉,明眼人一看他們說的就不是什么輕松的事情,不過鐵勒卻裝成沒看到。他很隨意的,就問了一句。“抱歉,你知道,爹要嫁人了,這種時候,做兒子的難免傷感一下,木涯只是在撒嬌罷了?!?/br>趁木涯分神的空檔,離恨天直接將紅綢從他手里抽了出來,啊順滑的感覺從手中急速流走,木涯想起握時,綢緞末端剛好離開他的掌握范圍,就像男人一樣,眼睜睜的從他眼前消失。抓不住了。這時,那紅綢已經被離恨天舉到了鐵勒面前,他看不到,只是順著鐵勒的聲音,找的方位。“我們走吧,不要耽誤了時辰?!?/br>鐵勒在接過紅綢的同時,看了木涯一眼,他沒多做表示,只是淡笑著握住了離恨天的手,并很輕的說了句,“我扶你走?!?/br>相當自然的舉動。也很融洽,看不出一絲不協調,仿佛他這么做,是很正常,也很自然的事情。但在有的人眼里,卻不是如此。眼看著離恨天就要和鐵勒去拜堂了,木涯只覺得腦子一熱,就又向前追了一步,擋到了離恨天旁邊,他這個舉動就有些過分了,鐵勒一下子站住了,臉上的笑容,也帶著一點別的味道了。鐵勒的侍衛(wèi)立即上前,精騎兵也握著武器邁出一步,雙方劍拔弩張,對峙上了。原本熱鬧的氛圍頓時凝滯,一時間,所有人都屏息凝視,喜堂緊張對氣氛一觸即發(fā)。這突如其來的狀況,是任誰也沒有想到的。還是在兩國聯姻的婚禮上。正和禮官交代事情的離落,把手里的事情一推,轉個身也進了禮堂,他就站在門邊,很低調,和一般看客無異,但那個位置離他們幾人實在太近,想不吸引人的注意都做不到,不過離落的神情,是慣有的淡然,他的樣子,像是只是來看熱鬧的。文曜在木涯追上去后,也跟著進來了,文曜才會帝都,他和其他穿著華美服飾的人不同,他很隨意的穿了件過腰短衫,袖子用束帶綁著,長靴大口褲,相當輕便,這是出行才穿的,文曜這身衣服,與這場景簡直是格格不入,鶴立雞群的存在,他的樣子,根本不像是來觀禮的。他的表情,更不像,像是要隨時,和鐵勒動手一樣。在后堂的欽墨也很快過來了,他的手里還拿著禮帳,鐵勒看到欽墨,對手下擺手,示意他們回到原位,這不需要他們。鐵勒還扶著離恨天,他的笑容也沒有因此減少分毫,那接近于紅色的眼瞳在離恨天的兒子們身上掃視一圈,最后停在木涯臉上……離恨天的兒子,都到齊了。“武威相這是何故?”鐵勒親昵的挽著離恨天的手,似乎并不介意木涯的冒犯,他和離恨天站在一起,共同面對著木涯,一個看似簡單的站位,卻讓木涯及所有人都看明白了一件事,他和離恨天,才是站在一起的人,就算遇到事情,現在起,也是他們一同面對了。身份已經不同了